皓月当空,石安一身酒气踢开院门,道:“哥们好啊,喝!明日再喝。”
听到了动静,等候多时的石父石母连忙出来把人扶住,说:“怎么喝了那么多的酒,今日你结婚,回房别怠慢了你娘子。”
看着院子中喜气洋洋,石安啪的坐在椅子上,口出狂言:“回来又娶妻上了,回来四次家,这都娶了四门婆娘,那婆娘怕不是在我房中打起来了?”
“休说这等胡话,把这醒酒汤喝了,别又闹笑话。”
“喝!笑话,这笑话你们闹的还少吗?小爷我是真男人,真男人!”
那对老人不再言语,这两年他们为了张罗儿子的婚事确实闹了不少笑话。
“好好好,是真男人。”
“真男人自己会娶婆娘,没本事的男人才要家人说亲,小爷年芳二十,哪怕是天上的嫦娥下凡,我也配得上。”
端着那醒酒汤的男人摇摇晃晃,最终在老母亲的帮助下把汤喝完。
咚!
微微破损一角的碗溜到了桌边,石父石母把人扶到了新房前。
“今日小爷又娶妻,天色已晚,洞房花烛去也!莫要偷看,非礼勿听。”
石安踉踉跄跄推开门,随后又合上,靠在门边缓和几秒后往那床上走去。
彼时红烛泪已残,风从窗外吹来,满堂挣扎的烛火不停地闪动,唯有暗香袭来。
朦胧间石安看到了自己床上坐着一个女子,他直拍大腿笑起来:“小娘子啊,当真是一个小娘子,看来小爷我今日娶婆娘成功了,不如往日那般独守空房,小娘子你……哈哈哈!”
石安坐在床边,说:“我有喜欢的人,她是一个奇怪的女子,打架很厉害,长得跟小仙女一样,脾气比辣椒辣,不过小爷就是喜欢。”
坐在床上的女子不答,石安只道是梦,再次道:“你倒是说说什么样的男子才能配上她?几天前我帮她赶跑了几个流氓,邀她去我船上坐一坐,她竟然说鲍鱼之穴,臭不可闻,嘴皮子真厉害。”
呼!
男人瘫在床上,沉吟:“当时小爷气得想要把她的嘴巴亲上一口,让她尝尝是不是臭不可闻,但是我不敢,怕她一只手就把我甩到了河中心。”
咻!
一阵狂风袭来,红烛皆灭,石安觉得这凉意缓解不了身体的燥热,他扯了扯脖子上的衣领,自顾自解了外衣。
而古予希方才忙着靠床睡觉,刚刚把身上的毒解了后,见着石安这般难受,觉得原剧情原主怀孕也是多方助攻了。
“抱歉,我并不知晓相公已有心悦之人,可是我走不了了。”
“怎么?难不成还和小爷洞房花烛,给爷生小崽子不成?”
“相公真会说笑,你我早已拜堂成亲,这种话私下说便是。”
摇摇头的石安觉得这声音温柔甜美,有一股熟悉感,年轻、知性,轻巧如梦呓。
他继续解了衣服,抱着女人的腰肢,唇在女子的脖颈处摩挲,他的肌肤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当他咬起那盖头慢慢滑落,月色下依稀看到了那双熟悉的剪水双瞳,一双纤纤玉手攀在他的肩膀上,冰肌玉骨。
“小娘子,或许你只有在梦中才能这般乖惹人怜爱,不过那不乖巧的模样我也喜欢,你可有几日不入我的相思梦了。”
说完,石安的手开始探索,看到了女子耳后的红痣,越发胆大,那风韵动人。
那朦朦胧胧的眼波流转,就是做梦那般的模样。
他觉得今夜格外躁动,当温暖潮湿的唇贴在一起时他有片刻清醒,可依旧认为那是梦……
犬吠鸡鸣,石安准时清醒,意识到身侧躺着一人,他振臂而起。
当看到身侧的女子身无衣物,暧昧不藏,石安捶了捶自己的头,摇晃脑袋。
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那豆大的汗珠不知何时从那苍白的鼻梁上冒出来,可是心越来越冷。
下了床,他走到了床头捡起衣服,当看到那张丑不拉几的脸时,青筋一根根暴起!身体忍不住打寒颤。
“真丑!”
他披上衣裳,拎起靴子,打开门后又合上,在院中拎着一桶冷水便从头淋下来。
若是胃里面有苦水,他彼时便能吐出几大盆。
院子的动静无疑惊动了睡梦中的人,石母道:“天色未亮,吾儿这是何为?”
石安沉声:“为什么在我的房中塞了一个丑女人?”
“啊?珊瑚虽不是国色天香,但也是有几分姿色,怎么到你口中就是丑女人了,你可别提上裤子不认人啊!”
“小爷我就是提上裤子不认人,那是哪门子的女人,那么上赶着找男人,鸡婆子窝窝逃出来的?”
“臭小子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那是你媳妇,哪怕你不怎么喜欢,你和她已经是实实在在的夫妻。”
“所以这便是你昨夜在我的醒酒汤里面下药的借口?我究竟是不是你儿子啊,你就这般帮着外人陷害我?”
“呸呸呸,谁陷害你了?”
“你!我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逼我娶婆娘,还把丑女人……”
石母气得抄起地上的竹扫把打到了石安身上,骂道:“丑女人丑女人!什么锅配什么盖,难不成你还想娶那广寒宫上的仙女不成?”
“我就是想娶,我就是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行了吧!”石安一把抓住快要落在自己身上的第二扫把,勉强忍耐。
“好好好,别人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这是娶了媳妇连媳妇都忘了,负心汉啊。”
“反正我见到那个丑女人不舒服,你把她骗来花了多少银子,我出双倍,你们连夜把人送走。”
拄着拐杖出来的石父道:“你难不成真如传言那般和男子有交情?”
“我呸,谁敢这样编排小爷,小爷我立刻把他子孙根断了,谁他妈喜欢男人了!”
“村里的春老实说的。”
“好老实啊,只会搬弄是非的小人,小爷我正愁着找不到嘴碎的臭虫呢,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你要干嘛?”
见石安披着衣服,一手提着大砍刀踹开那院门,石母追也追不上,叫苦不迭,只能大喊:“莫要惹是生非!”
头也不回的男人道:“放心吧,命给他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