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吠呜咽,看着那一闪一闪的刀光,本来凶猛的大狗吓得躲进了草垛子里面。
砰!
“嘴臭的小人,你爷爷我来了!”
石安这一声大吼把春老四家人叫醒,一个老妇人吓得双腿哆嗦,吞吞吐吐:“杀……杀人了!”
“杀人未必,讨公道来了。”
男人笑中似乎带着尖针一般,讥讽不断:“你这贼小子,这些年我不知你一直编排我,谁喜欢男人了?你全家老老少少都喜欢男人。”
“安子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有误会解开便是。”
“少给我套近乎,春老四逢人就说我喜欢男人,这可气老子咽不下。”
“知道兄弟你……”
“滚,我这把大刀砍断过不少贼人的脑袋,你莫是好奇也想试一试!”
那男人再也不敢阻拦,只能快步把自家兄弟拉出房门,道:“你快给安子兄弟解释解释,谁给你说的胡话编排乡里乡亲?”
春老四本是躲在门后,被兄长拉出来,他看着那把骇人的大刀不由得失声大喊:“救命!”
“今日你不把话说清楚,这命你怕是要交代清楚了。”
目光相遇,刀锋般的寒眸吓得春老四气都不敢出,他连忙跪下来道:“安子兄弟,不是我,我没有说你喜欢男人,是尧三娘说的。”
“当真?”
“我春老四老实本分,这十里八乡都是可以作证的。”
“我且去问那嘴碎的婆娘,若是你胆敢骗我,就像这张桌子一样。”
春老四家人见石安怒气冲冲离开后才拍了拍胸脯缓和,但看着那张在他们展开的桌子时,春老四轻轻一点,那桌子瞬间裂成了两半。
而这边,尧三娘家家门被急促敲起,她道:“敲什么敲,来了。”
打开门,看到那闪过眼睛的刀光,尧三娘吓得跌坐在地,满脸皆是惊骇。
“可是你逢人就说我喜欢男人?嘴碎的婆娘,看来你这舌头不想要了?”
“啊……不是,不是我,是三赖子说的,他说你从来不去赌坊,是去了清风轩。”
“看来你们一个个都不想要这小命了,今日这话不说清楚,谁也别想好过。”
“是是是,安子兄弟你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见石安拖着刀离开,尧三娘扶着门,却不想那扇门都变成了两半,倒在地上扬起一阵阵灰尘。
而石母怕石安心急惹出事端,一路跟着,一连跟了四五家才把人叫住。
“儿啊,若是你把这人砍成了两半,你让爹娘怎么活啊,爹娘是老了死不足惜,可你还年轻啊。”
胳膊被抱着的男人对那看热闹的村民道:“我石安自问从未怠慢过诸位乡亲,未辱骂过任何人,但是你们编排我坏话,这良心会不会难受啊?”
心虚的人低着头,不敢和石安直视,更不敢看向那把大刀,生怕石安一个不留神让自己下地狱。
“安子,都是那些婆娘嘴碎,这件事情叔对不住你。”
“我那婆娘也嘴碎,兄弟你受委屈了,回家我好好教训那婆娘。”
“昨日兄弟新婚,为兄在外捕鱼未知,没有及时帮衬兄弟接亲,为兄甚是惭愧。”
村民觉得这个地方很是郁闷,令人窒息,只能训斥自家婆娘。
石安自然不想家人在腾云村呆不下去,语气缓和些:“我石安向来是有事说事,从不扭捏,今日是被这流言气到了。”
“别说兄弟你了,我们若是听到了也是气,兄弟你堂堂七尺男儿,这几年在军营谋生,这胡话倒是像那鸭子跑到哪叫到哪了,这些婆娘实在不像话。”
“是嫂子听混了,对不住兄弟。”
“这事若日后再从何人口中说出来,安子兄弟你找那人便是,这种人确实惹人烦。”
“不用兄弟你找,为兄亲自帮你理论,讨公道。”
石母道:“儿啊,乡里乡亲从来没有笑话你的意思。”
有了这么多的台阶,石安见好就收,说道:“这砍坏的桌子,椅子,大门等物我石安定会原价赔偿,今日发了脾气,确实有错。”
族长拉着石安的胳膊,慈爱道:“你是爷爷看着长大的,脾性爷爷清楚,这事委屈你了,东西不赔也是给那些嘴碎人一个教训。”
“损物赔物,我的名声本就不好,可是我做人行得正坐的直,不会言行不一,这赔偿我待会叫我母亲挨家挨户给。”
“安子兄弟,都是不值钱的东西,不用了。”
石安瞪着那个人道:“你不拿赔偿就是看不起我。”
“没有的事。”
“我马上就要回军营,家中无人照看,还请各位父老乡亲平时多照看一二。”
“你放心吧。”
“家中有事,就不和各位聊了,有机会再聊。”说完这话,石安便迈着大步子离开,回到了家中。
“你莫要再惹是生非了。”
“父亲,我就是气不过那些人这样说我坏话,我军中还有要事,马上就要离开。”
石安进了房间,看女人还在床上躺着,他自顾自打开柜子,拿出十两银子,丢在床头。
“喂,丑女人,醒醒!”他摇晃那女人的肩膀,滑嫩的触感让他想起了昨日,心漏了不拍,动作不是一开始那般粗鲁。
他语气温柔些,道:“醒醒。”
“干嘛?”微微沙哑的女声在被子中响起,带着些许不耐烦。
“难不成干你?”
“滚!”
“哟,没想到还是有脾气的,床头这里有十两银子,你拿着银子离开,找个好人家嫁了。”
被子里面的人不答,石安继续道:“我相貌丑陋,言行粗鄙,从不体贴,从不温柔,从不喜欢丑女人。”
“你说什么?”
“老子是在和你讲道理,眼下我在军中任职,万一有个闪失你就是寡妇,就你这姿色,还是没有男人凑上来的寡妇。”
“你才是寡妇,你全家都是寡妇!”多次被男人吵醒的古予希嘎声道。
“我不说谎,你和我昨夜确实有过那露水情缘,最多再加五两,我不喜欢你,明白了吗?”男人这次提高了音量,耐心渐渐被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