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院,月昏黄,烛影摇曳心凄凉。娇娘子,貌如花,无端被辱泪两行。家人笑,暗算忙,骗她入那高门墙。
典妻身,换银两,骨肉相残心狠肠。红罗裙,血染霜,夜夜哭声响回廊。青丝乱,面带伤,无人问津度时光。
东厢房,西画堂,步步皆是断魂场。南院花,北庭霜,岁岁年年梦断肠。一纸契,锁红妆,高门大户是牢房。
二八年,华正芳,身陷囹圄恨茫茫。三更梦,回故乡,亲人笑脸皆虚妄。四面墙,冷如霜,孤影独对月凄凉。
五内焚,心欲狂,悲歌一曲泣血伤。六神散,魂欲翔,只盼来生莫遭殃。七窍流,血泪淌,冤屈难诉恨无双。
八方走,无主张,唯有悲歌绕高堂。九重天,十地荒,此生此世难相忘。悲歌谣,莫传唱,听者皆为泪千行。
一声声悠远而又凄凉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一个修长的身影在院子内不断挥舞着手里的水袖,像是在表演着什么。
“小姐,信使大人来报,说是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就差您亲自前往”
说完话,原本躬身的老妪抬眼看了一眼面前定住身形的,手臂上的水袖慢慢滑落,褪在手臂间
“那~就~出........发啊~呀~”
一声女花旦的尖利嗓音响彻整个院子,而老妪此刻脸上麻木的表情也逐渐有了一丝动作,慢慢的挪动身子,拍了拍手。
霎时间,两个人跳跃式的跳了进来,一下一下的跳进了院子里的井........
幽深的甬道尽头,一片空旷场地上铺陈着的仪式极为怪异,苍白的布幔随风飘扬,泛黄的冥纸散落一地。中央,一位老妇人端坐其中,面如金纸,皱纹里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她的双眼眶透着空洞,不时地咕咕流着血无,另外半张脸则是凹陷下去。
周围站立的笔直的人,他们沉默不语,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是幽灵般无声无息。他们的眼神空洞,既不悲戚也不欢喜,只有木然,仿佛一切情绪都已被抽空,只留下一副躯壳在履行着仪式。
场地中央跪着的夫妻俩,他们的身形佝偻,面色苍白,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空洞和无神。只是机械地遵循着仪式的步骤,感受不到哀伤,也失去了欢愉的能力。
空气中弥漫着香蜡纸钱的气味,混杂着潮湿甬道的霉味,形成一种压抑的气息。风吹过,冥纸翻飞,如同苍白的蝴蝶,在死亡的花园里翩翩起舞。整个场景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之中,似乎随时都有不可名状之事将要降临。
‘哒哒哒’一声声鞋子挨着地面的声音响起,两个如同僵尸片的身影跳着进来,而随着声音逐渐逼近,原本麻木的站在两侧的人的头倏地转动看向通道口,但在看见来者,便有将脖子转了回去,那‘咔咔’的声音就像是要把自己脖子里的骨头给整断。
‘踏踏’的声音停止后,两道身影从待在原地不动的两人身后走了出来,慢慢挪动到了场地中央,只见她身穿鲜艳戏服,头戴紫金金玉钗的脑袋微微侧偏了一下,一只水袖兀的甩了出去,一下子将阴影处的一只扑棱着翅膀的东西给揪了回来
“嘎嘎嘎”
一声声凄厉的乌鸦声响彻整个甬道,直到......
“信~使~大人恕罪,奴家~不知那里原是大人~”
甬道内响起了细长的声音,一双兰花手也微微翘起,将水袖放开,眉目间一丝丝胆怯之意油然期间
“嘎嘎嘎~嘎嘎~”
乌鸦从她的水袖里飞了出来,不停的咳嗽这叫了几声,像是在无端控诉她的不敬之意
只见女人挽起水袖,略作伏揖,眼眸微低,眼角丝丝泛红
“信使大人,望见谅,奴家这就为大人奉献最后一顿血食”
说着站起身,转身,朝着中间之人的方向走去,走到他们身后时一脚将两人踹翻,水袖一甩,只见原本还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两人眼神瞬间清明起来。
‘这是在哪里,我的儿子呢,我的儿子’
躺在地上的老妇人见此不由得大声喊叫起来,而一旁的老爷子则不知为何只能‘嗬嗬嗬嗬’的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醒了?原本想让你们无痛的死去,但一想这岂不是太便宜你了,而且......你的儿子可还是想见见你的,你要是连他都认不出,岂不是太伤人家的心”
说着挥了挥手,身后的老妪则拍了拍手,只见一个黑壮铁塔般的身躯抱着一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状似蚕蛹般的东西带了上来。随后一把扯开包裹着他的被子,将他扔在地上
随后场地内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惊叫,和一声声不堪入耳旖旎之音
“儿啊.......我的儿,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是娘亲啊,你快醒醒”
老妇人一脸不可置信的往前朝着如蠕虫扭动享受的男人爬去
而站着的女人脸上则露出一丝嘲讽的讥笑,一脚踹在男人的玉尘之上,不断地碾压,嘴里还问到,他是否舒服
而地上的男人此刻则是一脸享受的点点头,身体不断地朝着她靠近
“儿啊~你这毒妇,你对我儿干了什么?他对你可是极好的,你就这样对他”
“极好?”
女人的话刚要说下去,突然眼睛一转,瞬间撤回腿,转头看向一旁的人,眼神示意了一下他。
那如铁塔般的男人心领神会,手一挥,只见一阵黑色的雾气立刻从他的身上窜了出来,飞回了不远处的男人手上
“啊~”
地上的男人像是感受着身体内的缺失,不断地蠕动着
而女人见状则是从荷包里掏出一粒药丸,捏在手里,轻轻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地上的老妇人,将药丸扔给她道:“这个东西给你,算是成全你说的‘他对我极好’的话,至于你给不给他吃,那就是你的事了”
说着转身不再看他们
但身后却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女人的嘴角却泛起了轻轻的弧度,她正要转身,但脖颈上却传来了一丝冰冷的触感
“不要动,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