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被它莫名其妙瞧上的人。
李青泽到现在都还没搞懂，当初它是怎么，就对自己突然青睐的。
那会儿自己除了特别不讨人喜欢，特别讨人厌之外，好像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只能归咎于天上来客脑子有问题。
在场之人，只有圆曦没愣。
圆曦没素质的时候，很有点儿清风那种流氓习气：“你要他的妻归要他的妻，可不许打我夫人主意。”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冰雕跟圆曦聊天真是聊不了一点儿。
紫阳三思之后，询问冰雕：“敢问上神，是想要吾妻如何……”
“可是不舍？”冰雕打断他。
“不舍？”紫阳后知后觉，他竟然从未替自己考虑。
当然会不舍得啊。
他私心那么偏爱她。
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得多。
所以，才会更在乎，她会遭到怎样对待吧？
倘若叫他炼出丹药来，免她千年沉睡，也只是被这上神囚禁在此处不得自由……那还是不要了。
“并非不舍，是吾妻年幼，于人情世故全然不通，于修道更是。”哪怕是在上神面前，紫阳也不情愿说小猫坏话。
哪怕他的措辞，实在不算坏话。
更像一位兄长，对自家妹妹过分宠爱。
“贫道实在猜不出，上神要吾妻，如何。”
冰雕倒是没藏着掖着。
“吾想要她，为吾之继承者。”
说完，冰雕没解释为什么。
它在等几人发问。
按照正常逻辑，几人定是会不解……然后冰雕就看到三个男人一脸理所当然样子。
圆曦甚至还腾出手给冰雕竖了个中指，呃，不是，他好像竖错了，改成了大拇指。
表示冰雕很有眼光。
冰雕：“……”
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还请上神问问她自己意愿。”紫阳也觉得冰雕很有眼光。
但到底没替小猫应下来。
虽然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被一个上神定为继承人，都是好事。
哪怕对方是堕神。
但紫阳知道，倘若堕神真是传说中那般不可饶恕，上一回，对方也不会放他进冬之殿抢人了。
还一抢抢俩。
冰雕对李青泽的优待，紫阳心知肚明。
“确实该问问她的意思。”圆曦赞同紫阳看法。
但不觉得此事是小猫机缘。
天大的机缘，只要她想，他都会想法子给她搞到。
“她很乖的，往往旁人说什么，她都会听什么，就是偶尔，太乖了些。”
乖到愿意把自己牺牲了。
“所以你要是想她答应，最好，是用交易的方式，开一个，她无法拒绝的条件。”
冰雕若有所思。
小猫再次清醒的时候，没找到圆曦。
连那片黑白灰交织的神识空间也不见了。
周遭只有无尽冰雪。
还怪冷的。
仍然无法动弹。
雪落在她身上，又从她身躯穿过去。
什么情况？
她挂了？
没想明白，雪中有声音传来。
“吾想同汝做场交易。”
小猫：“你是谁？”
声音却没有再响起。
似乎不愿意回答她这多余问题。
小猫性子也是一如既往直。
对方不回，她就不问。
冷眼看漫天风雪穿身而过。
冬之殿主：“……”
祂发现下界的蝼蚁是真难沟通。
“吾，曾为天庭北方大帝。”
祂到底屈服了。
虽然对蝼蚁屈服，会让祂很没面子。
但跟个蝼蚁计较，会显得祂更没上神风度。
小猫：“不认识。”
祂觉得有没有风度，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小猫：“嗷！我想起来了，你是冬之殿的主人！”
不是小猫恶意调戏。
她最近脑子是真的很不好用。
暴雪一会儿下得急，一会儿下得缓。
反反复复好几遍。
最终还是缓下来。
“吾想同汝做场交易。”
祂把话题强行带回最初。
但小猫最擅长的就是岔开话题。
“圆曦呢？”
暴雪又变大了。
“汝不妨先听听交易内容？”
祂想，这只瑞兽，其实不太适合做祂继承人。
给青帝倒是合适。
青帝性子缓，会回答她这样那样问题。
可惜青帝那样性子，也不会如祂这般堕落下界。
世上事，都是各种缘法。
“圆曦，我要见圆曦！”
孱弱的小猫，此刻需要见到熟悉的人或物。
才能压下心头不安。
才能勉强转动脑子冷静思考。
暴雪越下越暴。
几乎要把这片神秘空间用雪埋了。
一神一猫僵持良久。
最终还是以祂屈服结束。
不是祂熬不住了。
是祂忽然想明白，祂没有耐性是想快速解决问题。
而最快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满足她要求。
所以祂顺手把李青泽扯了进来。
圆曦太讨厌了。
紫阳在炼丹。
反正只要是她熟悉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