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场约的局,本质上倾向商业,还有些危险,没有人去叫唐今岁。
陈郗琮做事这么严谨果断,滴水不漏的人,会把姜里叫过来,本身已经出乎意料。
“岁岁,你怎么来了?”唐晚舟起身,语气儒雅。
那身西装加眼镜,领带也是暗红色的,手中还拿着牌,坐在包厢的时候。
真有种斯文败类,人面兽心的权贵感。
淡淡风流,最致命。
“我听说你们今天在这聚,我来找陈郗琮,让他陪我玩,我想去游览北海道。”
唐今岁穿着一身香奈儿的裙子,人娇贵,也漂亮,一双眼睛笑起来像是新月的弧度,从某个角度来看,跟姜里的眼型极为肖似。
但是姜里右眼角下有一颗痣。
虽然很淡,但每次笑起来的时候无端会让人注意到那颗小痣。
再加上,姜里现在的眼神太冷,就不太行了。
可这六分肖似,已经足够难得。
唐今岁一边兴致勃勃说,一边轻盈走过来,裙摆扬起的弧度都是千金小姐的矜贵。
走到牌桌前。
视线却先顿住。
嘴角那一丝弧度停在了那里!
姜里摸着牌,浑然没有一点异样,表情冷淡,侧脸皮肤冷白,鼻梁线条直而高挺。
“黑桃K。”
唐今岁盯着姜里的脸,再缓缓转头,看向从她进来并未开口的陈郗琮。
对方眉眼安如山,微有些倦怠,西装却熨烫妥帖的没有一丝慵懒,也英俊的令人心神荡漾。
“岁岁。”陈郗琮眉心有淡淡的折痕,是蹙眉的前兆,微不可察,唤她,“坐吧。”
那样和缓的语气,是少有的。
姜里起一身鸡皮疙瘩,受不了,左手掏了掏耳朵。
糙人吃不了细糠,陈郗琮这样她害怕。
“陈郗琮。”唐今岁却没有坐下,一张精致甜美的脸蛋有些紧绷,语气不太对劲,“她是姜里对吧?”
回香港后听过这个名字,也在陈郗琮那里见过她。
唐今岁怎么可能不记得。
“嗯。”陈郗琮眉眼波澜不兴,坐在椅背上,微抬着眼看唐今岁,这样的视角,连下鄂弧度也微抬,线条英挺冷峻。
却并不令人觉得处于弱势。
“不想玩先让阿笙送你回去,明天陪你。”
阿笙听到先生的话,立刻上前,“唐小姐。”
唐今岁却突然开始发飙,毫无预兆。
把手中拎着的包狠狠砸到陈郗琮身上。
“你答应过我什么?!!”
“出牌啊——”
唐今岁这声音之大,连姜里懒洋洋催促出牌的声音都盖住了。
姜里吓一跳,抬眼看唐今岁。
看着跟个建模人偶似的,没想到还挺有劲。
恐怕包厢其他人也是看热闹的心态,看到唐今岁这位大小姐来了,姜里还在这里,就猜到今天恐怕有什么事发生。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笑非笑看戏。
谁能不是戏中人?
陈郗琮不是么?
他未必不是。
能永远旁观水火之外。
陈郗琮稳稳接住唐今岁扔过来的包,一点都没生气,语气也是沉稳的,吩咐阿笙:“先送唐小姐回去。”
转而看向唐今岁:“岁岁,别闹。”
“你答应过我什么?!!”唐今岁的声音却更加尖锐,胸脯也跟着起伏。
眼神扫过姜里那张瘦削清冷的脸,不知为何胸腔闷着的一口气更加浓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