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一进包厢时看到他们坐在棋桌前的模样,哪怕是隔着一米也令人感觉养眼的亲近,也许是被陈郗琮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彻底惹恼。
唐今岁突然绷不住情绪。
是愤怒还是心慌,还是厌恶还是恐惧,她不知道。
“岁岁。”唐晚舟皱眉走到唐今岁面前,握住唐今岁的手,“你别生气,有什么话好好说。”
“我让你管了吗!”唐今岁冲唐晚舟大喊一句,“你为什么要把姜里带到陈郗琮眼前!”
唐晚舟的手被甩开,垂落在身侧。
指腹微微蜷缩。
唐今岁已经看向陈郗琮,眼眶中有泪水在打转,语气竟然哽咽:“你答应过我不见这些乱七八糟的人。”
“你答应我的,陈郗琮。”
居然能吃到陈生的瓜。
姜里左手支着额角,双腿交叠,无波无澜看着这一幕,放下牌打算走人,毕竟没什么兴趣,但又有些犹豫,想问问自己的钱怎么到账。
“岁岁。”陈郗琮抬手按了按眉心,缓缓起身,看着唐今岁的脸蛋,还有她眼中的泪。
她一哭他就心软。
从她小时候就是。
“听话,明天再陪你好么?”
“你能正面回答我一句吗?”唐今岁面无表情,“你为什么要和姜里坐在一起?”
“你要玩女明星是吗?”
“怎么,像姜里这样的,伺候完我哥再伺候你,是不是很会啊!要不要我允许你们上床!”
姜里:“……”
“唐今岁。”陈郗琮的语气倏然沉下来,他站起来的模样太高大,纯黑色的西装笔挺妥帖,轮廓也显贵,抬指重重擦去唐今岁脸颊上的泪水,“你说的什么话!”
“我让姜里滚!”唐今岁尖叫道,一把推开陈郗琮,转头对上一双清冷的眼睛,“她贱死了!”
那双眼睛看着她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冷静的出奇。
陌生,冰封。
映着她的嫉妒像一场没有缘由的笑话。
于是唐今岁伸出手,狠狠地、掀翻了——那张沉重的棋桌。
砸向姜里!
姜里还坐在那里,睫毛也没动一下。
黑檀木的桌面,很沉,也着实显赫,砸下去撞到肉体上的声音,闷闷的,像是轰鸣声。
一只修长分明的手抵在那里,手背上蛰伏着的淡青色筋脉突起!
声响依旧沉闷。
殷红的血液从他手上滑落。
姜里平静的坐在那里,眉眼没有任何变化。
唐今岁却怔然,看向面前人。
“唐今岁。”陈郗琮的手按在那里,硬生生挡住倒下的棋桌,沉木棱角狠狠撞击到肉体的声音沉闷,棋牌早已飘零,散落一地,那原先在上面滚烫的热茶淌过他指尖,混合着泛红的皮肤,还有血珠。
着实有些渗人。
“你再敢说一句这种话!”
陈郗琮的声音也冷的刻骨,甚至是阴寒,所有的深色风雨欲来都在那张完美的皮囊下,在包厢中,直教人胆寒。
他亲手管教出来的人。
干净,单纯,善良。
这是和姜里最不同的地方。
没人能和唐今岁比。
其他人都太庸俗。
但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