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仙境。
无忧组队苏凉凉,追杀一位天仙境的神族修士至灵河渡,入眼所见,却令二人稍许惊愕……
两侧青山崩裂,一池河水倾泄。
本是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的景色,如今却变得格外陌生。
满目萧条。
苏凉凉诧异道:
“咦——无忧,我是不是记错了,这里,怎么好像变了呢?”
无忧嗯了一声,轻声道:“可能是因为苏前辈离开了吧。”
苏凉凉将信将疑,并未继续追问。
而是祭出一剑,寻踪天际。
如今看来,灵河渡下,凡州山河,恐已有临凡者插足了。
凡州。
是许轻舟的根基,亦是无忧故土,心中担忧渐浓。
“有人?”
苏凉凉警觉。
无忧戒备中,夺目看去,只见垂天瀑布之上,一座破败山峦之巅,一位老人家正站在那里,隔空望了过来。
慈祥和睦。
苏凉凉看清那人,嘀咕道:“他俩咋来了。”
随即惊愕,看着无忧紧张道:“坏了,没人守家了?”
无忧稍稍拧眉,示意稍安勿躁。
正准备靠近山巅拜见,不曾想前者先开了口,“无忧小友,可否到山中一叙?”
无忧自无多想,与苏凉凉对视一眼,继续靠近。
原本。
她就是要去的。
一来。
两位前辈驰援浩然仙境,自己还未曾道谢。
二来。
多听师父提及。
这两位长者和自家师傅多有渊源,算是长辈,晚辈见了长辈,自当拜见,这是礼数。
苏凉凉也没多想,跟在后边就去了。
还没到,苏轼之苍苍之声却又传了过来,“凉凉姑娘,就先别来了。”
苏凉凉一怔。
懵了一下。
望向无忧。
无忧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了眨,一脸无辜,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苏凉凉止步悬空,隔空问道:“什么意思?看不起人?”
山巅蓑衣翁,抚须而立,微微眯眼,并未回答,似乎也半点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苏凉凉努了努嘴,虽然有些小情绪,但是也识趣作罢。
对着无忧嘟囔道:“不去就不去,搞得我乐意去一样,我去那边等你,顺便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无忧嗯了一声,示意其小心。
苏凉凉摆了摆手,故作潇洒,扬长而去。
背对几人时,无人可见处的嘴巴合了又张,像是在咒骂着什么似的。
无忧落地山巅。
残峰半座。
数丈之阔。
一位老者拂袖而立,慈眉善目,一如往常,比之初见,少了几分邋遢随意,平添几许仙气来。
而老人家身侧古松下,还坐着一中年。
生的清秀俊朗,好似谪仙。
老者苏弑之。
青年李太白。
不难区分。
无忧拱手一辑,一一拜见,“晚辈许无忧,见过苏前辈,李前辈,之前战况纷杂,未曾向两位前辈道谢,今日在此,晚辈代表整个浩然仙境,万万生灵,拜谢两位前辈出手相助之恩。”
李太白不语,沉吟喝酒,目光却在小姑娘身上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好像非得看出点什么,才肯罢休一般。
至于苏弑之,与眼前姑娘总归不是第一次见了,自是要熟络一些,抚须笑谈道:
“小友言过了,我和老李本就生在浩然,他守罪门,我守渡口,职责所在,如今上苍之上,不讲规矩,万仙灵凡,插足人间事,我二人又岂可坐视不管呢,说到底,我们出手,只是因为立场在浩然,并非是看不得浩然仙境被人打了,也不是看在你师傅的面子上才动的手,但求自保罢了...”
苏弑之一番话,讲的明明白白。
谢之一字,无从提起。
他们出手,只是恐唇亡齿寒。
和她没关系,和自己的师父也没关系。
当然。
真真假假,也只有二人心里清楚了,无忧不知,也并不打算追问。
微微一笑,开门见山道:“不知两位前辈叫我过来,是有何事?”
苏弑之指着一旁树几块铺满落松的大石头说道:
“要说的事,有些长,不妨坐下来聊。”
无忧余光一瞥,应了一声好,一如既往,格外乖巧。
无忧本就如此,从小到大,长得乖巧,落落大方,行为举止,格外端庄。
世人都说。
舒小儒才是小先生,女先生。
岂不知。
若论读书人,无忧跟着许轻舟长大,可不遑多让,只是无忧向来低调内敛,亦不喜如小白等人一样人前显圣罢了。
无忧挪步树下,乖巧的站着。
苏轼之则是随便找了地方,就坐了下来,掏出腰间一个小包,就开始熟练的卷起了烟草。
不管是他,还是李太白。
哪怕境界提升了,哪怕气息全变了,可二人这烟不离手,酒不离口的坏毛病,却半点没改。
他一边卷着烟,一一边看向无忧,示意道:“别站着啊,坐。”
无忧哦了一声。
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看着拘谨的姑娘,李太白破天荒的主动打趣道:
“小丫头,别紧张,我们不吃人。”
无忧讪讪一笑。
“前辈真会说笑。”
李太白话音继续,补充道:“你也可以放心,灵河渡虽然毁了,可规矩还在,凡州,出得进不得,只要这老家伙不是故意的,就是天上的神来了,这规矩也得遵守。”
言外之意。
凡州无事。
临凡者到此折返。
同时,也从侧面告知了许无忧,当初清衍母子能去凡州,是苏轼之故意让去的。
如此倒是也能解释通了。
为何初见苏轼之时,他便那么豪横的送给了清衍一把破灵刀。
无忧稍稍点头,再次道谢,“有劳两位前辈了。”
李太白摆手,喝一口烈酒。
苏轼之把裁剪好的纸张放在唇前舔了舔,大功告成。
叼在嘴巴里,双手则在身上不老实的翻找着,眼神示意李太白,问道:
“嘿,你说,还是我说?”
李太白给了他一个眼神,懒懒道:“你觉得呢?”
苏轼之虽有些不太情愿,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小声唠叨道:“我说就我说吧。”
无忧侧耳。
苏弑之翻了半天没翻到,索性就打了个响指,凭空起了个小火,潇洒点燃,深吸一口。
碳火初燃。
微红。
吞云吐雾间,已是烟雾缭绕。
苏轼之满脸享受,直言不讳道:“那我就直说了,你真打算,把这些临凡者都杀干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