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客房的门,正在门口焦急地来回踱步的李柏杨,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速地迎了上来。
他满含希冀又略带忐忑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了徐长平身上。
这两人进房后许久都没出来,若不是仅存的一丝理智尚存,李柏杨恐怕早就按捺不住冲动,直接冲进屋里。
好在,徐长平并未让李柏杨失望。
他面带微笑,对着李柏杨微微颔首,缓声说道:“能治,只要按照医嘱按时服药,过上一段时日,他便能重新站起来了。”
说这话时,徐长平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杨晓光方才的种种表现,心中略作思量后,下意识地选择将蛊虫之事暂时隐瞒下来。
听到徐长平的话,李柏杨那双原本含着忐忑神情的眼眸,刹那间绽放出惊喜交加的明亮光芒,仿佛夜空中突然划过的璀璨流星。
他那颗因担忧而一直高悬的心,也在这一刻如巨石落地般安稳下来,心情也瞬间变得豁然开朗。
看着李柏杨如此欣喜若狂的模样,徐长平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弧度。
他轻声笑道:“千真万确,不信等上一段时间你在看就是了。”
得到徐长平这么肯定的回答,李柏杨便要迈步走进屋内。
这时,杨晓光已然推动着轮椅缓缓从房间里驶了出来。
“晓光哥,你可算出来了!”李柏杨见状,满眼欣喜的迎上去,准备上前接手推轮椅的工作时。
这时他一眼瞧见了杨晓光右手腕处那道的伤口,顿时心急如焚,情绪有些激动的喊道:“这手腕是怎了!”
“这是刚刚我给他看诊时留下来的。”怕杨晓光不知该如何解释,徐长平赶忙抢先开口,出声解围道。
此时,随着客房门被推开,李柏杨敏锐的捕捉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他眉头微皱,目光如炬地盯着徐长平,神色显得颇为不善,语气中带着质问的意味说道:
“看诊不是查看一下腿上的伤势吗?怎么还需要放血呢?”
徐长平闻言,心里虽有些不悦,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直接回应道:“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检查他有没有中毒。”
“原来是这样啊……”
听到徐长平如此干脆利落的回答,李柏杨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像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过于急躁和无礼。
他不禁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同时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看向了徐长平。
紧接着,他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而紧张起来,急切地追问道:“徐医生,不好意思啊,刚刚确实是我太冒失了。不过,晓光哥到底有没有中毒呀!”
面对李柏杨一连串的追问,徐长平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视线缓缓投向了一旁的杨晓光。
再见到杨晓光微微摇头后,徐长平语气温和的对李柏杨说道:
“放心吧,他没有中毒。之所以会站不起来,其实是因为体内经脉於堵所致。只要服用一些对症的药物加以调养,很快就能恢复如初了。”
“太好了,晓光哥你听到了吗!过段时间等你调养好了,就能够重新站立起来啦!”
李柏杨兴奋地喊着,他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甚至比当事人杨晓光还要激动几分。
而杨晓光看着眼前如此高兴的李柏杨,自己的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尽管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但朋友真挚的关怀和期待让他感到无比温暖。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郭部长突然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他那张原本严肃的脸庞,此刻也因为杨晓光即将康复的消息,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真是太好了!徐医生辛苦了这么久,大家都别站着了,快过来坐下歇歇吧。”
听到郭部长的话,李柏杨这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他们几个人居然还全堵在客房的门口。
于是,他连忙开口说道:“对对对,徐医生您赶紧入座,今天可真是太麻烦您了。要不是有您妙手回春,我晓光哥哪能这么快就看到康复的希望啊!”
然而,徐长平只是微笑着他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先坐会儿,我先给杨同志把后续要用的药方写出来。”
说完,他提着手上的药箱,步履稳健地朝着旁边的桌子走去,开始认真地书写起来。
见此情形,李柏杨也不再多言,而是先小心翼翼地将杨晓光推到了郭部长身旁安置妥当。
自己才轻轻地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徐长平写完药方。
这边徐长平运笔如飞,迅速地将药方书写完毕后,轻轻拿起纸张,在空中优雅地挥动着。
片刻之后,纸上的墨迹已经基本风干,他才站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向杨晓光走去。
当他来到杨晓光身前,将手中的药方递到杨晓光面前,同时轻声嘱咐道:
“按照这个方子,一天三次,连续服用一个礼拜,然后再来找我复诊。”
杨晓光赶忙伸出双手接过药方,饶是他这个平时面上很少泄露情绪的人,这会儿也有些激动。
只见他的嘴角轻轻向上牵动了一下,露出一抹清冷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真是麻烦您了,徐医生。”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着真诚与感激之情。
至于诊费一事,杨晓光不想在郭部和李柏杨在场的情况下提及,他心里有着自己的打算。
毕竟只有他自己清楚,若不是徐长平的神奇手段,他恐怕后半辈子都只能在病床上度过。
这份救命之恩岂是区区诊费所能报答,杨晓光决定,等到下次复查之时,再准备一份厚礼跟诊费一并带给徐长平。
面对杨晓光的道谢,徐长平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淡淡地回道:
“这都是我作为一名医生应尽的职责罢了,不必挂怀。”
说完话,徐长平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转过身看向了一旁坐着的郭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