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去的时候师挽月刚刚醒来,刚醒的时候温知渺不在身边,有那么一瞬间师挽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惶恐。
好在她还没下床,温知渺就带着师观潮进来了。
温知渺坐在床边,师观潮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师观潮询问了一下师挽月的情况,知道她的眼睛还能恢复,也稍稍松了口气。
不多时陆皎月也来了,她来给师挽月治疗,师观潮起身准备走了,走之前还安慰师挽月不要多想,其他的事也不用操心。
师挽月乖乖地应下。
师挽月还没吃早餐,她也只能吃一些清淡疗养身体的食物,温知渺刚起来就让御膳房去准备了。
陆皎月准备些治疗的东西,温知渺便喂师挽月先吃了早餐。
之后温知渺便当真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师挽月,即便是她在接受治疗的时候也不曾走开。
刚醒来的师挽月还很虚弱,但今日太阳好,陆皎月也说可以出去晒晒太阳,放松放松。
温知渺便抱着师挽月的去花园中坐了会。
“那日的事可查清楚了?”师挽月晒着太阳有些懒洋洋的,想起那晚的事便问了一下。
温知渺低头亲了她一口:“还在调查中。”
“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显示就是崔家和北戎的人联手所为,死的杀手都是北戎人,而火药则是崔家人为了钱财违背律法卖出去的。”
师挽月听到之后轻笑了声:“怎么可能。”
“所以监察院至今还没来汇报,我给了他们十天时间,查不出来监察院也该换人了。”
“也不全是监察院之过,背后开方便之门的人太多,就说那火药绝不是凭某一个人就能送到北戎刺客手中的。”
“户部尚书重伤生死未定,如今户部的几位侍郎都有机会升任侍郎,也都有人推举。”
“司农寺卿死了,有人推举了蓬温文,一直在司农寺为官,为人也算勤勉老实,没有什么跟脚。”
“真没有就无人推举了。”师挽月看不见,但脑子还是灵活的:“被针对刺杀的都是哪些官员?”
温知渺低下头伸手戳了戳师挽月的脸颊:“姐姐……你该好好疗伤休息,而不是问这么多。”
“告诉我嘛~不然我实在好奇,憋着难受。”师挽月勾着她的手指撒娇。
温知渺无奈也只能都告诉了她。
“从高官到小官都有啊,明面上还都是与母亲政见相左的一些人。”
即便是如今党争已经没有那么厉害了,但人与人之间总会有不同的见解,师观潮就算是贵为宰相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支持她所提出的一些政策。
“且有些看似官职不算过高,却很关键,若是都死了便可以趁机推举自己的人上去了。”
“而且最后孤注一掷来杀我,只要成功了,母亲与你大概率会离心。”
“又是借的北戎之手,好算计。”师挽月都不得不佩服这一手策划。
“的确很精妙。”温知渺握住师挽月的手,语气淡漠。
“但把我当猴耍,是不是有点不礼貌了。”温知渺语气逐渐森冷,她是真生气了。
“不生气~祁院首会查出来的。”师挽月亲了下温知渺的手背,轻声安抚她。
温知渺握着她的手:“姐姐,对不起,没保护好你。”
师挽月已经从向南那里得知了温知渺这几日几乎都没怎么睡,不是在处理政务就是在陪着她和她说话。
她身上伤多,温知渺怕伤到她,又不想离开,就在床边放了躺椅,日日夜夜守着她。
温知渺不多说师挽月也知道她心里的愧疚不安。
“傻瓜,又不是你的错。”师挽月的手在温知渺脸上摸索,最后指尖停留在她的唇边。
“不要自责好吗?”
她太包容自己,以至于温知渺的亏欠感越发浓厚。
“那姐姐也不要再想这么多了好吗?好好休息。”温知渺柔声说道。
师挽月轻笑了声:“好~那就都交给渺渺处理。”
“嗯。”温知渺亲了亲她的额头:“姐姐要相信我。”
师挽月抬手触摸她的脸颊,而后慢慢地搂着她的脖子。
温知渺顺从地低下头,师挽月的指尖在她脸上摸索,最后停留在唇边,她稍稍抬起头,在温知渺的唇上落下一吻。
“我信你。”师挽月温柔地在温知渺的耳边说道。
两人在外面待了一会,阳光逐渐地有些炙热了,温知渺便抱着师挽月回到了屋内。
师挽月的伤很重,即便是毒解了,她身上的箭伤也不是那么容易好的。
还好那乱箭没有直接射中要害,但伤口很深那么容易就能好的。
中午温知渺盯着师挽月吃完午饭,喝完药,等她躺下午睡了才让人将师观潮送来的奏折递上来。
除此之外还问了一下北地的情况。
如今天启和北戎在打仗,温知渺也不可能真的不闻不问,这节骨眼上许多事都很重要。
兵马、粮草调动,战况如何伤亡如何,她总要有了解。
说是朝堂事都交给师观潮了,但那是明面上的说法,甚至师挽月已经醒来的消息她也封锁着,除了师观潮知道,并无他人知晓。
蒋倚云也想来看看孙女,但也被师观潮拦住了。
而取药之事果然没有那么容易,暗卫传来消息说是送药的人一路上都在被追杀。
温知渺听完之后,面色波澜不惊:“这是铁了心不想让姐姐好过啊。”
她的指尖捏着一颗棋子,那一颗棋子被她把玩着在手中转悠。
“给师相传句话,让她调一队士兵去迎接那些药材,记得留下把柄。”温知渺勾唇。
她倒要看看背后都有哪些人。
“另外...给阿姊传信。”温知渺勾了下唇:“就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过温知渺估计她不说,云九昭也好去做的,毕竟云九昭也是睚眦必报的主。
“喏。”传信人当即出去了。
但是没一会祁谷玉便进宫来求见了。
温知渺看了一眼还睡着的师挽月,过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向南,守着姐姐,若是醒了朕还没回来,就说我在书房,一会儿就回来。”温知渺叮嘱向南。
“喏。”
温知渺走向书房,祁谷玉已经在书房之外等着了。
“陛下。”祁谷玉看到她便恭敬地躬身。
温知渺微微颔首随后直接走入了书房,祁谷玉连忙跟上。
“查清楚了?”温知渺坐在椅子上,面色平静,语气也格外的平静。
“回陛下,暂时已经摸清了此次事件的所有过程,所有参与的人员也都确定下来了,但有些人还需要证据才能定罪,故臣特来请示陛下。”
“没有足够的证据你如何下定论?”温知渺沉声问道。
祁谷玉递上自己所写的陈述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