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看官,上回书说到蜀军以粮队为幌子欲混入酸枣城,周仓领队面对乐綝询问时紧张露怯。瞒着众人跟来,女扮男装的关凤见周仓难以应付,决定出面相助,而乐綝对突然出现的粮队充满怀疑,一场试探与反试探的较量就此展开。
酸枣城内,大汉听到乐綝发问,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忙双手抱拳,声音略显颤抖地道:“将军,我等乃……”
此时,换作一身男儿打扮,偷偷瞒着关羽等人混在粮队中的关凤,见周仓这副紧张模样,心中暗自腹诽道:爹爹也真是的,此事怎能交与周叔领队!周叔那榆木疙瘩,满脑子都是……哎~看来还得我出马帮他一把啊!”
想到此处,关凤利落地从粮队中闪身而出,快步走到周仓身旁。她清了清嗓子,脆生生地打断周仓的话,向乐綝行礼说道:“启禀将军,我等乃是陈郡大粮商周氏麾下。这不,听说酸枣城缺粮,大伙都想着能帮衬一把,顺便也赚点营生,就赶忙过来了。”
乐綝闻言,看向眼前的锦袍青年,心中颇感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他满脸疑惑地朝着一旁的周仓问道:“足下,这位公子是?”
关凤听了,忙抱拳行礼,接过话茬解释道:“将军容禀,在下陈云,表字庆之,乃是周氏收养的义子,此次酸枣之行便是由在下全权负责。这位周叔,乃是家父早年间收留的义士,一身武艺颇为不俗。家父担心此行有失,故将周叔调拨与我,沿途护卫粮队安全。”
乐綝闻言,微微点头,目光紧紧盯着关凤,追问道:“陈公子,这车上装的可都是真粮?可有掺杂其他东西?数量又有几何?”
关凤心猛地悬了起来,她下意识地舔了舔朱唇,拍着胸脯胡诌道:“将军放心,这都是实实在在的好粮草,足足有六十余担,绝对没掺半点假!我陈家……呸呸,我周氏粮行,向来童叟无欺!”话一出口,她暗自懊恼,差点说漏了嘴。
乐綝摸着下巴,暗自思忖:这小子看来是个不安分的主儿啊!说不定我可利用他心中所想,好好拿捏他一番!沉吟片刻后,乐綝又开口问道:“可有运粮文书啊?”
周仓听了,赶忙从怀中掏出事先伪造好的文书递上。乐綝接过,仔细翻看起来。看着乐綝专注的神情,关凤与周仓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生怕文书露出破绽。
看完后,乐綝又问道:“陈公子,不知这粮草价格几何啊?”
关凤听了,心中一慌,叫苦不迭:我哪知道这粮草现在是什么价啊?她不动声色地迅速转头看向周仓,眼神里满是求助。可周仓也是一脸懵,同样眼巴巴地望着她,等着她拿主意。关凤无奈,只能按照成都的市井价格报了出来。
乐綝听后,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质疑道:“这价格,可比平常高出了许多啊!”
关凤闻之,佯装面露难色,辩解道:“将军呐,您是不知道,这一路上到处乱糟糟的,不仅关卡甚多,还有山贼流寇,为了将这些粮食平安运过来,我等可是费了好大劲,这成本实在是降不下来了,还望将军多多体谅一二。”
乐綝见这周氏粮行竟能冲破重重阻碍,将这十余车粮草顺利运抵酸枣,心中明白这背后必定有些门道,于是便不再与关凤过多计较,依照她所说的价钱收购了这批粮草。
待粮草全部卸完,乐綝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对关凤说道:“陈公子,可否移步与我到谯楼一叙?”
一旁的周仓听闻,满脸担忧地看向关凤。关凤神色从容,轻轻拍了拍周仓的手,和声宽慰道:“周叔不必担忧!我去去便回,您安心在这儿守着,待我回来,咱们便一同启程回陈郡。”
说罢,侧身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便迈着沉稳的步伐跟在乐綝身后,朝着城头的谯楼走去。
二人进入谯楼,分宾主落座后,乐綝扬声朝着门外的士卒喊道:“将门带上!”
关凤见门被关上,心里“咯噔”一下,警觉地问道:“将军此举何意啊?”
乐綝脸上挂着温和笑意,解释道:“陈公子莫怕!本将并无恶意,只是有些话不便让外人听见罢了。”
关凤听后,心里稍感踏实,微笑着回应道:“哦?不知将军有何机密之事要与在下相商?”
乐綝摆了摆手,脸上带着神秘笑意,快步走下主位,靠近关凤,压低声音说道:“陈公子,我知你心里在盘算什么……只要你能帮我度过这次难关,日后我乐某必有厚报!哪怕是……帮你接手周氏粮行,也不是没可能啊。”
关凤听了,立刻站起身来,佯装一脸惊喜地道:“将军,此话当真?”
乐綝见关凤已然上钩,信誓旦旦地说道:“自然!只是……如今城内粮草所剩无几,虽说贤弟今日运来六十余担,但也仅够我大军半日所用,实在是有些杯水车薪了。”
关凤闻言,满脸急切地道:“将军不必忧虑!此事简单,我这便回去调集粮草,尽快与将军送来。”说完,便作势要转身离开。
乐綝见状,赶忙伸手拉住关凤,热情挽留道:“庆之贤弟,莫急!你远道而来,想必途中还未好好用过吃食吧。眼下天色将晚,不如在为兄这儿用过晚膳再走也不迟。”
关凤不着痕迹地轻轻挣开乐綝的手,说道:“将军……”
乐綝赶忙打断道:“贤弟莫要如此见外!往后唤我文仪兄便可。说实话,为兄今日一见你,便觉得极为投缘,隐隐间还有种似曾相识之感,不如咱俩结拜为异姓兄弟如何?”
关凤被乐綝这突如其来的提议弄得一时不知所措,呆愣在原地。片刻后,她急忙摆手婉拒道:“不可不可!在下不过是一商贾收养的义子,怎敢与将军称兄道弟?”
乐綝佯装生气,嗔怪道:“贤弟这说的什么话?此事就这么定了!你若再推脱,便是看不起我乐某。”说着,就拉着关凤要行结拜之礼。关凤一心想着尽早脱身离开,无奈之下只好顺着乐綝,完成了结拜仪式。
两人结拜完毕,乐綝忙将关凤扶起,轻轻拍了拍关凤的肩膀,亲昵地说道:“二弟,你我如今便是兄弟了。日后当相互扶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才是!”
关凤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抱拳假笑道:“大哥所言极是!”心里却暗自腹诽:“反正与你结拜的是陈云陈庆之,与我关凤何干?哼,大不了日后留你一条性命便是。”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乐綝见窗外天色渐暗,便吩咐士卒准备酒菜招待关凤。酒宴上,关凤两杯酒刚下肚,脸颊上便立刻泛起了一抹红晕。
乐綝见状,笑着打趣道:“庆之,你这酒量也太差了些吧?才两杯酒便脸红了,看着倒像个娇俏小娘子。说起来,你那手适才摸起来,柔若无骨,真似那女子之手。”说完,还咂了咂嘴,似乎还在回味牵关凤手时的感觉。
关凤听了,狠狠瞪了乐綝一眼,道:“大……哥,说笑了。莫不是喝醉了吧?”
乐綝听了,哈哈大笑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啊?适才是为兄唐突了,二弟别往心里去,我自罚一杯!”
说完,乐綝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接着又自顾自地斟满一杯,道:“二弟,你与我说实话,家中可有姊妹?以你这般姿容,若是有姊妹,想来也必定是个绝色美人。不知为兄可有机会,与庆之亲上加亲啊?”
关凤连忙笑着摆手道:“大哥过奖了!只可惜……小弟并无姊妹啊。”
正说着,周仓在城门处苦等关凤不见回来,心中担忧不已,竟顾不得门外士卒阻拦,急匆匆闯了进来,一脸焦急地说:“公子……如今天色已晚,再不走,怕是……”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这正是:关凤男装入敌城,乐綝错认起结盟。席间试探风波涌,周仓救急解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