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朝着北城门走去,身后是躺了一地不断哀嚎的人。
城门外,羊贩子还没有把羊赶过来,两人对视一眼,一起牵着马走进树林。
不多久,两人换了衣衫,带了人皮面具,跟刚才完全不同的两位年轻公子跟着排队进城的人群重新进了北城门。
青羊城县衙大堂内。
头戴高帽,留着山羊胡的县令大人正在大发雷霆。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还拦不住两个毛头小子,养你们都是吃干饭的?”
一群鼻青脸肿,伤胳膊伤腿的衙差和家丁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大堂中央铺了锦衾的木板上,躺着刚刚苏醒过来的县令三公子。
县城里医术最高的仁心堂老大夫正在给三公子检查伤势。
三公子捂着肿起一个大包的脑袋痛得“哎呦、哎呦”乱叫。
“疼疼疼……好疼啊!爹,你一定要为儿子做主啊!那两个外地来的臭小子竟然敢打我!打了我不就是打了你的脸吗?爹您一定不要放过那两个小子,赶紧让人把那两人抓起来,我一定要狠狠地出口恶气,绝不让他们身上有一块好肉!”
县令大人看着这个最宠爱的小妾生的宝贝儿子,也是心疼得很。
“三儿你放心,爹一定会让人把那两人抓住交给你处置。反正是两个外乡人,打死了谁也不知道。”
说完就立即抽出令牌,下令:
“陈捕头,你立即召集所有捕快、衙役和帮闲,带着所有人追出北城门,一定要把那两个狗胆包天的狗东西给本官抓回来。若是不能活捉,那就乱棍打死,把尸体带回来给三儿鞭尸!”
县令的眼里冒着寒光。
三公子的脸也十分狰狞,随后又想到那个长得比娘们还娇俏的小厮,脸上又露出淫邪之色。
“陈捕头,那个高个的若是抓不住可以就地杀死,那小个子只是个小厮,倒还没那么可恶,你们尽量不要伤他,把他给我活捉了带回来。”
本想把那小子收做自己的贴身小厮,还能好好宠爱一段时日。
谁知那小子竟然如此不识抬举,那可就别怪他陈三不怜香惜玉了。
他一定要把那小子先狠狠折腾几日,再让他随他主子而去。
县令父子俩正发着狠地要派人抓住那两个打了三公子的外乡人。
而此刻的青阳县府库,他们要抓的人正堂而皇之地撬开了锁,大咧咧地走进了府库。
不用奇怪他们为何大白天的就能闯进县衙府库。
一个县城的县衙,其实人力很有限,特别是像青羊城这样的小县城。
二十几名衙役加十几名捕快,这就是陈县令能派出去抓人的人手了。
另外还有一些没有衙门编制,平时不用排班当值,只是衙门有事情用到他们时才会找来帮忙的帮闲。
如今所有的捕快和衙役都被叫到了县衙大堂里,守库房的只有一个老得掉牙、眼睛不明腿脚不便的老衙役,两人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放倒然后进来了。
然而进是进来了,但是乔苒却没有动手收东西。
因为此刻,她正对着虽然不大,但是却显得很是空旷的库房呆住了:
“这,青羊城没有这么穷吧?我看外面那些百姓穿的都还可以,店铺的生意也还不错呀!怎么这府库里什么都没有?”
也不是什么都没有,还是有几个装银子的条子,但是里面的银子都少得可怜。
粮食也没多少,只在墙角堆着几十个麻袋,还被饥饿的老鼠给咬了几个洞,漏了点带壳的稻子出来。
好歹也是一个县的府库,居然这么寒酸?
由于外面没人,陌北寒不用望风,也跟着走了进来。
闻言,他眼睛微眯,说道:
“先去县令家的库房看看。”
乔苒回过神来:
“对对,不能耽误时间,赶紧去将县令家的私库给搬空了。养出那样一个欺男霸女的废物儿子,我不信那县令会是个清廉的好官。”
县令住的府宅离府衙不远,站在大街上一望,整个县城里最豪华、最高大的那座宅邸就是了。
由于县令大人最宠爱的三公子被人打了,府里的家丁们也几乎全都被派出去抓人了。
所以诺大的府宅里也只留下些女眷和一些丫鬟婆子。
轻松进入县令家的库房,乔苒才明白为何县衙的库房如此空荡了。
“嗬!感情衙门里的财物都被这狗官给贪墨了啊!”
瞧瞧,这造得比县衙库房还要大的库房,里面满满当当的摞满了大箱子和麻袋。
什么金银珍珠、翡翠玛瑙、琥珀珊瑚、山水屏风、锦绣丝缎……
什么三七茯苓、鹿茸熊掌、燕窝阿胶、灵芝山参、何首乌……
还有什么瓷器花瓶、名人字画、精致摆件……
虽然没有以往搜刮过的知府和平王私库那么豪阔,但是对比那寒酸的县衙府库,真的是令人开眼了。
“这狗官!果然是个中饱私囊的贪官!”
乔苒气愤地骂了一句,接着毫不客气地一顿收收收。
反正他们现在也没多余时间处置这贪婪的昏官县令,留着也到不了平民百姓手里,那就先把他搜刮的民脂民膏带去支援北疆将士吧!
收完这满满一库房的东西,又摸到县令书房和卧房,将里面的贵重物品也全部搜刮一空。
书房里的东西包括桌椅书架等,都一件不留。
有空的时候再好好翻找一下,找到这县令贪墨财物和纵容家人行恶的证据,以后再来处罚他。
收完东西,两人立即赶到北城门外,将买羊的尾款付给羊贩子,等人走后,将几百头生羊收进空间里,两人继续赶路。
在他们一路往北疆疾驰的时候,北疆的形势也越来越严峻。
水府,新任水家家主水高扬坐在虎皮椅上,原本还算清秀的书生脸,如今却胡子拉碴,穿着雪狼皮毛大氅,眉眼狠厉,犹如土匪头子。
这座水府宅邸本来已经被查抄,他却还能肆无忌惮地回到了这里。
原来水家主在将老家主下葬之后,就迅速拉拢人脉,在老王爷刚回到北疆时就下蛊导致其昏迷不醒。
然后散布谣言,说是皇上忌惮定北军,先是找借口将老王爷的得力老将水老将军革职查抄,又对老王爷下蛊,意在夺取兵权,除去定北军这个心头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