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并没有阻止江独出手,甚至对方能出手更好,比玄衣卫互砍效果更加逼真。
只不过对方展现出来的实力着实有些超乎想象了,但又没有达到武帝的预期。
这看似很矛盾,实则是因为武帝看着气息只有三品,却杀四品如屠狗的江独十分惊讶,越一个大境界无敌,这种风采古往今来只此一人,哪怕他被誉为最年轻的先天宗师,年轻时候也无法与其相比。
这是一位真正旷古烁今的绝世妖孽。
但对方的境界有点低了,如果能拥有抗衡先天宗师的实力,最后被自己制服,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入天牢,那么这场大戏将天衣无缝。
不过也无所谓,这少年恶名在外,屠了一堆五品高手,这样的人手段诡异,拥有抗衡先天宗师的能力也不足为奇。
他的名字经过一段时间发酵,那些说书先生会将其塑造小儿止啼的魔头,一桩桩恶行都会添在他的头上。
嗯,没错,大武皇朝的舆论也尽在武帝的掌控中,天下两成的说书先生是玄衣卫,剩下则有一小半是玄衣卫发展的下线。
说书先生也是人云亦云,今天看你说的故事不错,明天我借来说,因此基本上整个江湖的舆论都在大武皇朝的掌控中。
国师说过,舆论有时候比实力更具杀伤力,有些人被杀反而只是短痛,千夫所指,万民唾骂,那种被戳着脊梁骨挨骂的感觉对于一些人来说比剜骨剔肉还要痛。
算无遗策的国师应该不会想到,曾经为大武皇朝锻造的刀,会成为砍向自己的利刃吧!
时间一点点流逝,武帝看的津津有味,困兽犹斗,这是每个站在观众席的观众都喜欢看的节目。
场中,江独战斗的很艰难,手持一把捡来的绣春刀,血色浸染瞳孔,摇曳的发丝间一双宛如野兽般的眸子盯着这些玄衣卫。
念力当做刀气倾泻,炽火巡天,黑暗之中阴影内亦有一柄柄漆黑利刃,宛如死神的镰刀收割生命,恐怖的实力令人咂舌。
然而这些玄衣卫也不是吃素的,一张张脸上满是冰冷麻木,相互配合默契。
当一个个冰冷的杀人机器耦合,他们就像是动画片里的机甲归为,迸发出远超他们自身的实力,一群三品,四品联合起来,竟然给江独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这就是战阵!
他们联合,即便没有五品的实力,也拥有了短暂抗衡五品的手段。
一名身在战阵阵眼位置的四品玄衣卫表情漠然,身在凶煞之气与真气融合,涌入刀身。
“引煞斩!”
森寒的刀气带着令人心悸的气息,阴红的刀芒朝着江独劈去。
江独没有任何战斗技巧,不管不顾地莽了上去,长刀劈砍,发出一声悲鸣,随后不出意外地,刀身宛如镜面一般破碎,一块块碎片映照出江独那张冷峻的面庞。
下一秒,刀芒划过他的身躯,他倒飞出去,胸口绽放出血花,无比瑰丽。
他面无表情,还在半空便五指紧握,破碎的刀身宛如时光倒流般飞回,伴随着他双指划过,无数碎片如暴雨梨花朝着玄衣卫融合的战阵杀去。
空间仿佛都被划出裂隙,这一击赫然附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空间之力。
江独对力量的掌握妙到毫巅,曾与半步劫境厮杀,对力量的掌控根本不是同级能比的。
再加上武帝对空间的理解不能说没有,只能说武道不擅长这方面的东西,因此最多能看出自己用的能量不一样,具体如何还不知晓。
碎片划破这些人的肉身,战阵出现一瞬间的迟滞,饶是第一次面对战阵,江独也明白战阵有优势就有弊端。
弊端明显,那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每一个战阵部分的损坏,都会削弱战阵的力量,而且行动多有不便。
不过玄衣卫组成的是小型战阵,没有大型战阵那样行动不便,甚至配合步法还能形成一定的迷幻。
反手挥出,恐怖的念力化作风暴,配合上火焰形成一道龙卷,如火龙涤世冲刷世间黑暗。
对方都用出武技了,江独怎么可能不回以敬意。
“念力风暴。”
“残阳烬。”
紧接着龙卷的便是一枚小型太阳落下,璀璨耀眼。
火浪翻卷,大半个大殿陷入一片火海当中,武帝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江独后,手一挥,浩瀚的真气鼓荡,将火海隔绝,避免火舌冲出大殿。
就在他有一瞬间失神时,江独下一刻的举动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只见江独竟然一步瞬移至他的身前,抬手一划,空间错位。
然而行境的空间错位完全威胁不到先天宗师,武帝仅仅感觉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一瞬间的刺痛,不过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不见了,就像挠痒痒一样。
先天宗师肉身强悍,非同阶无法撼动。
“好个能力,一个三品竟能撼动空间!”
武帝眼中迸发精芒,大手直取江独面门,耍猴的戏码已经看够,现在也是时候结束一切了。
今日之后,国师只会存在于世人的记忆中!
然而,就在对方的手即将触碰了江独时,异变陡生。
只见江独的影子一阵蠕动,似乎有一道,不两道人影在其中浮现。
二人合力与武帝对轰,而江独的身影则像是春雪般融化。
嘭!
强悍的气息迸发,武帝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他也不愧为最年轻的宗师,反应迅速,目光一凝间便爆发出更加强悍的实力,惊天动地。
“皇道龙印!”
一枚大印自自武帝身前浮现,大印之上,皇道气息弥漫朝着对面二人轰杀而下。
对面也不甘示弱,双掌交叉,齐齐对轰,大喝道:“阴阳掌!”
轰的一声,两道狂暴的气息碰撞,双方都退出一段距离,看向对方,眼神里都充满了战意。
“是你们?!!阴阳二老,你们两个老不死的竟然还活着!”
武帝有些惊讶地看着对面。
而对面二人,一人鹤发童颜,须发尽白,另一人发黑如墨,神情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