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的分手了?”
公司楼上,顾缈站在窗边望着不远处楼下那辆迟迟没有离开的宾利,脸色差的像是阴沉的天气。
“嗯。”回过神,她淡淡的应了声,转身回到工位坐下。
刚刚问她的,是她之前大学的寝室长。
入职后,她才发现对方也在这里。
很快,寝室长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来,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道:“所以是吵架了吗?”
“看起来像是你提了分手,但是他应该做了很过分的事。”
“呐,你的早餐,刚刚楼下他让我带给你的。”
“没吵。”顾缈接过她递来的一罐豆浆,喝了几口,她像是平静了下来,说:“气话。”
寝室长笑,“我就知道。”
“能讲讲吗?”
顾缈想了想,省略了一些所谓的上个世界的内容,“他之前伤害过我,我不计较,但是他很在意。”
“他没想过和我结婚,也许想过,但是说和他结婚我就没有离婚的权利了。但是现在谈恋爱的话,我永远有抽身的机会。”
寝室长倒吸了一口气,“听起来是有点像是混蛋会说的话。”
“是吧。”顾缈嗤了声。
“所以,你就故意和他提分手了?”
“是啊。”
“如他所愿。”
寝室长看了眼窗外,啧啧摇头,“但是感觉,他好像没有他说的那样洒脱。”
“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就耗着呗。”
“我倒要看看他能憋到什么时候。”
“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顾缈沉默了。
这是个好问题。
她重重咬了一下吸管,“我不知道。”
“那总不能一直耗下去吧……”寝室长已经结婚了,作为过来人提醒道:“时间久了,真的会伤感情的。”
她能感觉到顾缈在意的不是对方讲的那一套婚后没有自由的混蛋言论。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真的投入了感情,不至于这样生气。也不会明确的讲分手只是气话。
很多人情绪上头,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论。
顾缈也有些情绪上头,但她是故意没有控制言论。
寝室长的话,顾缈也听了进去。
但是她不可能低头妥协。
这件事,一旦她让步了,性质就不一样了。
“那就到时候给他下一剂猛药。”
话落,手里空了的杯子被重重抛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
一连几天,顾缈都没有见到祁聿。
他不是没有出现,只是没有正面出现在她面前。
在一天下班的时候,顾缈气不过,在快要进小区的时候故意别了一下后面尾随已久的车。
听到后面的急刹,她停下小电驴,恶人先告状:“会不会开车?不会开车就去吊销驾照,找点正事做!”
“……”在车上被骂了个正着的祁聿。
顾缈用力踹了一脚的车,然后骑着小电驴拐进小区。
回到家,顾缈又气得吃不下饭。
打开手机,也没有任何新消息出现。
啧,他确实能忍。
比两人第一次的时候都能忍。
想到这里,顾缈笑出声。笑完又觉得疲惫。
她觉得这样好浪费时间。
明明已经分开了很久,好不容易回国能在一起生活了,应该要珍惜的。
而不是现在这样。
于是半小时后,顾缈精心打扮了一番,褪去一身职业装,换了一套许久没穿的“战袍”。
她像是一块红丝绒蛋糕,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出现在祁聿面前。裙摆的长度堪堪盖住大腿,打理好的卷发在纤细的腰间晃来晃去。
那恰到好处妩媚的眼神和唇角勾人的弧度,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了。
祁聿坐在车上当场愣住,搭在车窗上的手也忘了动,直到指尖的烟烫到指腹,才堪堪回神。
路边,顾缈打了一辆网约车。
一只手刚碰到车门,就被身后的人拽住。
“有病?”顾缈斜睨着他。
“你去哪儿?”
祁聿皱眉,抬手拢紧她身上的风衣外套,又觉得不顺眼,拎着两边的腰带死死打了个结。
“我去哪儿还要向你报备啊?你是我的谁啊?”顾缈眨了眨眼睛,笑的没心没肺。“前男友?”
“……”
网约车司机等的有些不耐烦,出声催促。
祁聿像是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移开视线,“她不坐了,订单取消。”
话落,从车窗里扔进去一块腕表。
他身上从不带钱包,卡和手机都在车上。
他没心情和对方耗着。
大概是怕他后悔,司机惊诧的看了他一眼,反应过来这里是富人区,一踩油门逃似的离开现场。
顾缈被祁聿拽到自己车前,“小心我报警。”
祁聿被她气得也不轻,笑着回:“那你报啊。”
“我帮你打?”
“再说我现在只是想送你而已,又不对你做什么。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不过我也不介意我坐实一些罪名。”
顾缈眯起眼睛,“有病就去治,少在我这里发疯。”
“你不觉得你也很疯吗?”祁聿转身看着她,眼神带着隐忍。
四目相接。
顾缈忽然笑了声。
“这算什么,恶人先告状?”
“我提分手有错?”
“不是你允许的吗?”
“你现在觉得我是在发疯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神经病言之凿凿的讲,我现在是自由的。”
“既然我是自由的,那我就没必要和你这个前男友汇报行程。”
“离我远点。”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
祁聿很轻的抿了下唇,在顾缈以为他要撑不住的时候,他勾唇笑着说:“不用汇报,我只是想送你过去。”
“用不着。”
“啧。你不觉得你现在献殷勤很奇怪吗?没安好心。”
祁聿没回答,无声地堵住了她的去路。
两人耗了一会儿,最后顾缈瞪了他一眼,拉开车门上车。
她报上了一个会所的名字,祁聿握紧方向盘,“听说那边气氛不好,上周扫黄大队还去光顾过。”
“要你管。”
祁聿笑了声,没说话了。
会所门口。
“我在这里等……”
顾缈用力甩上车门扬长而去。
祁聿坐在车上,默默点了根烟。
一支烟燃的很快,几乎没过去几分钟,他像是利用这短暂的几分钟想清楚了什么,推门下车。
有一点顾缈说的没错。
他确实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