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里,北京下了一场大雪,早上起来的时候,地上已经积起了一层雪。
解琬如一大早就在外头踩雪玩,就跟没见过雪一样。
“你那么喜欢玩雪啊。”吴邪坐在台阶上,看着她说。
“还行啊。”踩了一会儿,解琬如也走到屋檐下,有些纠结的看着台阶。
吴邪顺手给她扫掉旁边的积雪,拍了拍露出的石砖说:“请坐。”
“谢谢小三爷~”果然这位吴邪跟那个吴邪区别还是挺大的。
解琬如问起了吴邪以前的生活,可没等她问出多少东西,解雨臣就回来了,而且还领着几个人一起来了解家。
“阿琬,你约的人过来了。”解雨臣说。
“解小姐您好。”一个年轻的女人笑着看向她。
“辛苦你一大早就过来了。”解琬如立刻站起来,拍了拍裤子带着人去了房间。
“她这是要干嘛?”吴邪看向解雨臣问。
“说是要去故宫拍照,正巧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雪。她约的化妆师也到了。”解雨臣说。
“去故宫还要特意找个化妆师?”吴邪怀疑的复述。
“拍艺术照,她老早就准备了一堆汉服。”解雨臣说。
“哦……”吴邪点头。
解雨臣推了推吴邪说:“别愣着,进去洗脸,跟我去试衣服。”
吴邪被他这么一推,差点倒了。心里还在暗叹,小花动作都“粗鲁”了许多。
“你,张小哥,还有黎簇,也一并换衣服,有其他化妆师给你们化妆,到时候一起拍。”解雨臣说。
可是解雨臣再怎么都没有算到,解琬如会把张家那群人也叫上。
张家人是应张起灵之邀来的,对于化妆这事儿也是熟悉得很。都没有轮到化妆师给他们上妆,一群人已经换好了。
高挑俊美的年轻男女端坐一旁,谈笑间,让人恍若重回明代。
解雨臣原本就是练家子出身,对于步伐和动作的拿捏本就比普通人要强。如今垂眸饮茶的模样,让人仿佛见到了百年前名动四方的探花郎。[1]
“胖子,你今天喜庆的像是要去拜堂的。”吴邪笑着打趣王胖子。
“嘿嘿,小解老板挑的衣服好。”王胖子嘿嘿一笑,专心盯着门口,想要第一个看见换好衣服的云彩。
今天的这活动,阿贵并没有来参加,兴许是年夜饭那天的浩大声势让他心有余悸。
云彩穿上了一件颜色比较艳丽的短袄,搭配着浅色的十二幅织金马面裙,整个人看起来活泼又甜美。
织金蟒袍恰好遮住了王胖子的身材劣势,展现他身高的优势,笑呵呵的扶着玉带往那一站,就像是明朝时候手握重兵的一品大员。
王胖子跟云彩站在一起,倒是颇像一对璧人。
“陛下驾到——”黑眼镜有意压低声音线,显得格外庄重肃穆。
门被人打开,身穿蓝色飞鱼服,腰挂绣春刀,灰色眸子的俊朗男子牵着一人缓缓走来。
立领长袄,领口镶着半掌宽的玄色皮毛,外边罩着一件圆领织金蟒纹袍,下配十二幅月白织金马面裙,头上接的发片被盘成了狄髻,头上戴着沉甸甸的金累丝镶宝珠头面,耳垂上夹着勉强翻出来的一对葫芦形状的耳夹。
原本在喝茶的张家人扭头看见来人,纷纷都停下了动作,目不转睛地盯着。
不为其他,只因这人不怒自威的模样与一位故人太像了。
张海客摇了摇脑袋,自己也就见过几次石夫人,最近的一次是在几十年前了。
明明都已经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可看见眼前这位面容明艳,气势盛人的女子,却将她与记忆中模糊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其他的张家人也有同样的感觉,明明不记得了,却能将两人的身影完美重叠。
如果这人是石夫人的后裔,那么也就能说得通为什么高傲如张日山会以她马首是瞻。
当年有关于张启山和那位小姐的事情,他们也多少是听闻过的。
不过刹那,来人便笑着打趣道:“我是哪国的陛下啊,女儿国吗。”
黑眼镜嘿嘿一笑,又把话题扯远了。
“都换好了,那就出发吧。”解雨臣打量了许久,才发觉原来她是真的适合这华丽隆重的妆造,一开始解琬如定妆的时候解雨臣推荐的是比较少女的类型,就类似于如今云彩的那种。
*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故宫,刚下车就被围观了。以为是有什么剧组来这拍摄。
毕竟一行人都身穿华服,身后还跟着一群扛着长枪短炮的摄影师。
在不影响其他人的前提下,一群人在浩浩荡荡的拍了一天,直到闭馆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哪怕是黎簇也被摄影师抓着拍了好几组个人写真,在回去的路上就已经瘫在车上睡着了。
*
之后的几天,解琬如都没有外出,而是主打一个早睡晚起,准备把之前早起的觉都补回来。
而吴邪也成天赖在解家,除了吃饭就是在跟解琬如搓麻将,要么就是带着白犬出去遛弯,整得跟个退休老大爷一样。
黎簇在解家待了将近一个年假,在初七的时候,才被黎一鸣接走。
走的时候,黎簇揪着解琬如的衣服,眼巴巴的望着她说:“姐姐,以后记得来长沙找我玩!”
“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会的。”解琬如没有正面答应小孩儿的话,而是用着模棱两可的话语回答。
可小孩儿哪里听得懂,只当她是答应了,高高兴兴地跑到车上去了。
吴邪还不忘拍拍黎一鸣的肩膀说:“一切都已经过去,你不需要再做那些事情了。亏欠的人,该弥补就弥补吧。”
黎一鸣知道吴邪指得是什么,看着自己那傻儿子,只能叹息着点头:“我老婆虽然察觉到不对,所以陪着我演了出戏,只有这个傻小子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跟人说清楚,回家好好过日子。以后若是遇到麻烦,可以来找我。”吴邪做出了一个承诺,哪怕是将来自己离开,原本的吴邪也会遵守他许下的诺言。
“谢谢。”黎一鸣收下了吴邪的好意,又看向解琬如道,“多谢解小姐和解当家昨日来对这小子的照顾,日后来长沙鄙人定当扫榻相迎。”
“黎先生言重了。”解琬如笑着说,“黎簇很可爱,也很听话,多了个小孩儿我们家也热闹了许多。”
目送着父子俩的离开,解琬如搓了搓手准备回屋内,结果听见吴邪说了一声:“我初八就走。”
[1]明朝并没有太多记载科举之后游街的场景,所以这里用“探花郎”只是用来形容解雨臣长得好看。(大体服饰都是以明朝为主,现代改良过的,请勿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