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仲学将丽正书院的十名学生都说了一遍,唯他五人是今年首考便中榜,其余人皆是重考。
宋灵淑与庄于淳对视一眼,难怪冯衍会拉拢其他四人,特意去订制木雕挂穗,似乎和四人有什么约定。
“冯衍将挂穗将给你们时,可有说什么话吗?”宋灵淑拿出冯衍的挂穗,暗红的木质像一只红色的蝴蝶,极为特别。
徐仲学怔了怔道:“我不知这与冯衍之死有关系?难道因为他曾说过什么,才会招来杀身之祸?”
“冯衍去诗破宴前,被一个小厮打扮的青年偷走荷包,那人并非真要偷东西,而是要看这个……”宋灵淑再次晃动挂穗,冯衍拉拢四人,说不定与圣上有关系,她想知道冯衍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冯衍定是与你们说过东选的事……他有意拉拢你们,绝不只是选官的事……”
徐仲学神情愕然,沉默了片刻才点头,“冯衍说他有消息……是关于洛阳选官一事……”
“东选还未开始,他从哪知道?难不成是陛下告诉了他?”庄于淳嗤笑一声,怀疑冯衍就是在骗几人,说不定他死的死就与这有关。
东选虽然也为洛阳与河南府选官,除此之外还有淮南道与河北道等地,今科进士本来就难在第一年过铨选,更何况是留在洛阳。
“我们刚开始也不相信,他说如果与他结盟,便有机会留在洛阳。他还说……此次东选……实为有人要在洛阳安排亲信,他认识的那位贵人会保他过东选,其他的他没具体说,只说两个月后会告知我们……”
徐仲学的话令两人愣在原地,庄于淳暗暗看了一眼宋灵淑,内心盘算着此次东选两位考官,一位明面上不属于哪一派,而眼前这位是长公主的心腹。
他不禁疑惑,难道冯衍所说的贵人便是长公主?难道冯衍的案子被打回了大理寺重审,他又在西市巧遇了长公主的心腹。
宋灵淑瞥一眼庄于淳,知道他误解冯衍口中的贵人是长公主。
她在明华殿无意中听到的消息还不能说出来,现在她可以确认冯衍背后之人就是陛下,眼下冯衍已死,想必陛下会另寻人代替冯衍……
宋灵淑眼眸微深,暗自敛住神色,“冯衍只对你们四人说过这话吗?”
徐仲学木然点头,指向挂穗,“他把挂穗送给我们,说这便是凭证。”
“凭证?”庄于淳笑了,“看来冯衍背后的靠山真不小,都敢直接做出承诺,可惜没这个命……”
“我还想再问问,罗良庆与冯衍私下是否不和,他们可曾有过争议?”宋灵淑接回前话,目前她最怀疑的人便是罗良庆,越是正常的表现就越可疑。
徐仲学思索道:“他们二人自小一起长大,又是同族同乡。在书院时,冯衍才华出众,比之我与徐子苓更得博士们的喜爱,罗良庆虽比他差少许,也并非庸才,他们私下便时常议辩时事,偶有意见不同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