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周围人的惊讶的声音,傅司淮一动不动,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
就在这时,张芬兰也已经下了车。
她趔趄着走到傅司淮身边,看到傅司淮手上和背上的血,捂嘴惊呼:“司淮!你受伤了,快,帮帮忙啊,快叫救护车!”
张芬兰以为傅司淮只是擦伤,没想到他受了这么重的伤。
但仔细一想,当时为了躲避前面的车不追尾,他们这辆车也是惊险的撞到了桥墩上,差一点就翻了下去。
虽然傅司淮不是自己的儿子,但好歹是当亲儿子养的,看到傅司淮这样,张芬兰心疼不已。
刚刚南溪跟着沈之墨离开的那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
南溪对司淮的态度的确变了。
“司淮,你就别再执着了,南溪她已经变了,早就不是之前的她了。”
张芬兰说完,傅司淮缓缓勾唇,低头浅笑。
是啊,南溪早就不是之前的她了。
可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那个绿茶男,明明在用苦肉计,偏偏南溪看不分明。
既然这样,那他就想办法拆穿。
沈之墨不是想博得南溪的同情吗?
那他就让他身败名裂。
傅氏集团,门口。
余智清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前台的姑娘急匆匆的朝自己走来。
“余助理,韩蔡泽先生当时跟着一个人走了,那个人说是傅总的秘书,但我留了个心眼,查了一下,那个人……真的是个通缉犯。”
通缉犯把韩蔡泽带走了。
那韩蔡泽凶多吉少。
或许,韩蔡泽是知道了什么。
余智清大概知道,韩蔡泽是听从一个姓沈的人的话才开始威胁张芬兰的。
这个姓沈的人,他猜可能是沈家,但没有证据。
“韩蔡泽还有没有留下什么话?”余智清眯着眼,心底叹气。
傅氏集团从来没有这样腹背受敌。
如果不找出那个人,恐怕傅家还要遭受更多重创。
毕竟,韩蔡泽是傅家当初的管家,知道傅氏集团很多秘密。
如果他活着,一切都好说。
就怕……
余智清查了一下通缉犯的信息,发现是个身上有命案的通缉犯。
“余助理,您放心,我这边已经报警了。”前台妹子脑子忽然灵机一动,“对了,他好像还在我们的记录本上写了什么,你等等,我拿给你。”
余智清眉心一挑。
没想到韩蔡泽还留了一手。
或许是怕自己知道秘密了命不长久,韩蔡泽在最后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些信息。
前台妹子快速的找到韩蔡泽写过的那一页,当看到上面的字,前台妹子困惑了一下。
余智清拿起来一看,眼睛瞪大。
沈之墨……
韩蔡泽为什么会写这个名字?
难道,那个姓沈的幕后黑手,就是沈之墨?
……
傅司淮最终和沈之墨他们一样,被送到了一家医院。
而早就在天台上等了很久的记者们,也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什么?沈之墨被车撞了?那……求婚……”
“还能怎么办,求婚肯定泡汤了呗……”
“哎呀,世界级的新闻啊,太可惜了。”
“是啊,真狗血啊,哎,你说这会不会是上天故意不让南予熙和沈之墨结婚啊?不然这也未免太巧了。”
“我也觉得是,哎,总之这兆头不好啊……”
听着记者们议论纷纷,许笙笙期待的心情顿时跌落到了谷底。
就在这时候,沈凤晗打了电话过来。
“笙笙,我怎么还没听说沈之墨向南予熙求婚?现在都晚上十一点了,不会是想等到凌晨再求婚吧?”
沈凤晗也想知道沈之墨到底有没有求婚。
毕竟许笙笙说得煞有介事,她就算不信也想看看结果。
本来她没理由不信,但她问过苏芸琪,苏芸琪说没有求婚这件事。
苏芸琪和许笙笙描述的方向南辕北辙。
正好她想看看,许笙笙和苏芸琪,谁和南家的关系密切。
没想到她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沈之墨求婚的消息。
听到沈凤晗质疑的声音,许笙笙心情抑郁,闷闷不乐道:“婚没求成,沈之墨出车祸了。”
“出车祸了?”沈凤晗声音拔高,继而变得平静而舒缓,“我看,他就没打算求婚吧?”
“笙笙啊,你还是不如苏芸琪啊……”
“差一点,外婆也要被你骗了。”
沈凤晗的声音里满是对许笙笙的失望。
许笙笙瞪圆了眼,惊慌道:“不,不是的,外婆。今天真的有很多记者过来了,沈之墨本来是打算求婚的啊,这里这么多花都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的,声势浩大,不可能是假的。您也知道,车祸这种事是意外,谁也不想的。”
“是吗?”
沈凤晗质疑的声音让许笙笙心如死灰。
外婆已经不信任她了,她说什么都是徒劳。
这一场求婚,的确没有顺利进行。
难怪苏芸琪没过来……
难道……她早就知道求婚不是今天?
许笙笙呼吸一顿。
不,不可能,苏芸琪怎么会未卜先知。
肯定是沈之墨没有邀请她。
可许笙笙越想越无法说服自己。
她想到苏芸琪和沈之墨的关系,眯着眼想了想。
不行,她得找人监视一下苏芸琪,看看她和沈之墨到底是什么关系。
……
苏画在知道沈之墨出事后,第一时间去了医院。
当看到南溪安然无恙的坐在医院里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幸好,出事的不是南溪。
也幸好,沈之墨没有求婚。
“溪溪……”苏画急匆匆的走到南溪身边,上下打量她。
“放心吧,我没事。”南溪知道苏画担心自己,语气安稳而淡定。
苏画抱住南溪:“吓死我了,溪溪,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出事。”
南溪出过事,苏画自然也知道。
但那一次出事,南溪几乎抑郁,也是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走出来。
“沈之墨怎么样了?”苏画问。
南溪摇摇头:“医生说,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听到这话,苏画嘴唇张了张。
“溪溪,你……不要太伤心。”苏画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我没关系,我只是担心他,画画,这是他第二次在我面前出事。”南溪低垂着眼,满脸苦涩,“也是同样的车况,同样的动作,那一刻,我以为时光倒流了……”
“画画,我真的怕,我怕沈之墨出事。”
见到南溪这样,苏画眼圈一红,抱住她说道:“别伤心,溪溪,你知道吗?其实沈之墨今天是准备向你求婚的。”
“满天台的进口花,在星空下太漂亮了,本来我还害怕你不肯接受他的求婚会尴尬,但我现在可以确定了,溪溪,你还爱着沈之墨对不对?”
“既然你还爱着他,那就回到他身边吧。”
“你是我的朋友,只要你幸福,我就祝福。”
苏画说完,忽然感觉有一道阴冷的视线看向自己。
苏画脊背一凉,扭头看了后面一眼。
傅司淮坐在轮椅上,手上和腰上都缠着绷带,看起来似乎也受伤了。
苏画微微一愣。
傅司淮怎么在这?
南溪低头想着事,并没有关注到傅司淮。
爱沈之墨……
连苏画都知道她爱沈之墨。
那他呢?
他算什么?
“傅先生,您还不能坐着,我建议您最好躺着。”
躺着?
傅司淮嘴唇勾起:“放心,死不了。”
淡淡的几个字,充满了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