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南溪抬眼,这才看到了傅司淮。
南溪看到,傅司淮的手上缠着绷带,身上穿着舒适的外衫,腰腹绑着绷带,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虚弱。
他受伤了?!
南溪这才想起,当时傅司淮的车跟在沈之墨的背后,如果沈之墨急刹车,傅司淮为了躲避撞车,也肯定会急刹车。
急刹车就免不了碰撞。
傅司淮见南溪看着自己,轻飘飘的移开了目光,在医生的强烈要求下,走进了病房。
看着冷冰冰的傅司淮,南溪目光沉静如水。
“溪溪……”苏画看向傅司淮,想到什么,气呼呼的冲过去,“傅司淮!”
傅司淮脚步站定,斜睨着苏画:“干嘛?”
“是你追尾的沈之墨的车吧?你疯了吗?在城市里开车追南溪他们,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出人命?”苏画看了新闻录像才知道,沈之墨之所以撞车是因为傅司淮。
虽然傅司淮没有碰到沈之墨的车,但看得出,要不是傅司淮在后面追,沈之墨也不会开那么快。
“沈之墨出车祸和我有什么关系?”傅司淮语气很冷,“你要是有空可以去问问沈之墨本人,他为什么要自己往桥墩上撞。”
“傅司淮,你这话什么意思?”苏画瞪大了眼,“你这锅甩的……要不是你,沈之墨也不会开那么快的车,车也不会失控。”
“画画……”南溪连忙走过来拉住苏画,低声劝她,“算了。”
“不能就这么算了。”苏画甩开她的手,走到傅司淮面前道,“傅司淮,我知道你嫉妒沈之墨,你这样不就是想破坏沈之墨的求婚吗?可惜你算盘打错了。”
“你这样只会让他们的感情更加坚定。”
眼看着苏画气冲冲的说出这些,南溪抹了一把汗。
本来她也很生气傅司淮为什么要追车,但看到傅司淮受伤,那些生气的话卡在了嗓子眼。
都是受伤的人,没必要再互相指责。
“傅司淮,你伤到哪了?”南溪的目光扫了扫他的腰间。
虽然绑着绷带,但看不出受了多重的伤。
“伤到哪了……”傅司淮勾唇一笑,哪都没伤到,心倒是痛了。
“没受伤,一点擦伤而已。”说完,他躺到床上,修长的手指了指门外,“我要休息了,麻烦二位出去不要打扰我。”
不知道是不是被南溪的那些话刺激到,现在看到南溪都心绞痛。
与其看着她被气,不如眼不见为净。
南溪看着傅司淮下了逐客令,深呼吸一口气,对着他说道:“抱歉,画画刚刚的话有些冲了。”
傅司淮没说话,倚靠在床上,闭目养神。
苏画还想再说什么,被南溪及时拉住:“走吧,画画。”
苏画嘴唇嗫嚅,最后还是被南溪拉了出去。
“溪溪,你到底怎么想的?”
苏画总觉得她对傅司淮也不是全然没有感情。
“沈之墨还生死不明,我没有别的选择。”
南溪说完,苏画就已经确定了答案。
南溪还是选了沈之墨。
毕竟,沈之墨曾经“死”过一次。
如果换做是她,她也不会再选择傅司淮。
毕竟,沈之墨才是那个白月光。
傅司淮的病房里。
几个主任医师围站在傅司淮身边,背后跟着好几个学生。
“大家过来看看,这就是很典型的眼角膜移植后的后遗症,傅先生,你现在看东西还是有时候有点模糊吗?”
主任医师看着手上的诊疗记录,微微叹气。
“车祸后好像更加严重了,傅先生,你也不用着急,或许是车祸造成的后遗症,眼睛的部分还要好好观察,您家里虽然有家庭医生,但我们这边还是建议您一周来三次,随时复查。”
傅司淮闭着眼睛,没有看面前这群人。
他知道自己的眼睛。
的确已经时日不多了。
傅家有钱,但真正能匹配他眼睛的眼角膜却很少。
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久都处在黑暗里。
如果他瞎了,南溪会难过吗?
傅司淮忽然想到了南溪那句“是死是活都和我没关系。”
算了……
有沈之墨在,他算什么?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傅司淮睁开眼,褐色的眼微亮,像一颗璀璨的钻石。
“傅总,韩蔡泽来找您了,但又被人带走了。不过他留下了一张纸条。”
余智清说完,傅司淮眸光一凉。
韩蔡泽是知道幕后黑手的人,当时他因为沈之墨要求婚想阻止,还没来得及仔细盘问韩蔡泽。
他阻止沈之墨求婚还有一个目的,韩蔡泽说的那个沈或许和沈之墨有关。
无风不起浪,虽然沈家最有可能,但沈家什么实力,他还是知道的。
沈家就算想,也没这么有勇气。
幕后黑手是沈家人的可能性很小。
“傅总,留下的纸条上只写了一个人名。”
“什么名字?”
“沈之墨。”
傅司淮眯了眯眼,久久不语。
沈之墨……也姓沈……
所以,那个幕后黑手,真的是沈之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