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澜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那动作轻盈而优雅,仿佛是一片羽毛轻轻飘落。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那满意中蕴含着对事态发展的掌控和自信。她转向和敬公主,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说道:“你看,这事情发展得可还算顺利?愉妃终究还是太沉不住气。”
和敬公主点了点头,钦佩之情溢于言表,她的目光中闪烁着对馨澜智谋的敬仰。她轻声说道:“皇贵妃娘娘料事如神,愉妃此番确是太过轻率。太后这一惩罚,怕是让她彻底清醒了。”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愉妃的惋惜,也有对馨澜预见未来的惊叹。
馨澜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既有对愉妃的淡淡嘲讽,仿佛是在嘲笑她的幼稚和天真,也有对宫中权势斗争的深刻洞察。她缓缓说道:“在这宫中,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愉妃以为得了些赏赐便能肆意妄为,却不知这背后的水深火热。太后此举,也是对她的一种敲打,让她明白何为规矩,何为分寸。”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是一位智者在传授生活的真谛。
和敬公主闻言,心中不禁对馨澜的智谋和远见感到更加敬佩。她知道,馨澜不仅看清了宫中的形势,还能准确地预测到事情的发展,这种能力实在是难能可贵。她看着馨澜,眼中充满了敬意和信任。
“娘娘,那愉妃经此一事,怕是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和敬公主笑着说道,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馨澜的敬佩和信任,仿佛是在肯定馨澜的判断。
馨澜轻轻摇了摇头,发丝间的珠翠随之轻轻摇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她淡淡地说道:“这宫中之事,谁又说得准呢?愉妃此次虽受惩罚,但是和敬你忘了,愉妃是五阿哥永琪的生母。在这宫中,母子连心,就算看在永琪的份上,太后和皇上最多也只是斥责愉妃,不会把她怎么样的。毕竟,要顾及永琪也已经大婚,是成年皇子的面子。”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宫中复杂关系的深刻洞察,也让和敬公主更加明白了宫中的残酷和无奈。
和敬公主听后,眉头微微蹙起,脸上浮现出一抹忧虑之色。“如此说来,愉妃的确还有翻身的可能。皇贵妃娘娘,咱们可得早做打算,以防万一。”
馨澜轻轻摩挲着手中茶杯的边缘,那细腻的触感仿佛能带给她一丝宁静。她的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能穿透重重迷雾,直击事情的本质。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愉妃背后有永琪撑腰,而永琪在皇上心中又颇受重视,这的确是个不小的威胁。然而,璟瑟,你可曾想过,永琪越是优秀,皇上便越是忌惮于他。”
说到这里,馨澜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蕴含着无尽的感慨和复杂。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那是对皇宫深处权力斗争的无奈,也是对永琪命运的担忧。她继续说道:“你皇阿玛的多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正值壮年,对于任何可能威胁到他皇位的人或事,都会格外警惕,就像一只护食的猛虎,不容许任何侵犯。”
“别忘了当年继后乌拉那拉氏和纯惠皇贵妃,她们为了自己的儿子谋求太子之位,结果却激怒了皇上。”馨澜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重,她仿佛能看到那些曾经的辉煌和如今的凄凉,“最后的结果是纯惠皇贵妃病逝,继后彻底失宠,她们的儿子也受到了牵连。所以,永琪表现得如此出色,固然能赢得皇上的赞赏与重视,但同样也可能引起皇上的猜忌与防范。
和敬公主听到馨澜的话后,心中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她从未想过问题还能从这个角度去看待,此刻经馨澜这么一分析,她顿感眼前一亮,就像推开了一扇许久未开的窗户,突然看到了一片之前从未留意过的美丽风景。
“娘娘所言极是,我竟然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和敬公主的声音中充满了对馨澜的敬佩和感激之情,“永琪如此出众,原本我还觉得这是他的优势,没想到反而可能会成为他的累赘。这宫中的权势斗争,真是错综复杂、变幻莫测,让人难以防范啊。”
馨澜的唇角勾起一抹温婉的弧度,轻声细语如同春日里和煦的微风,拂过和敬公主的心田:“所以啊,璟瑟,你可得千叮咛万嘱咐永琮,在这波诡云谲的宫廷之中,于皇上面前定要如履薄冰,谨慎谦逊。万不可锋芒毕露,惹得皇上猜忌,要做一个乖巧听话的好儿子,方能在这暗流涌动的深宫之中站稳脚跟,免于被卷入那些无谓的纷争漩涡之中。”
和敬公主闻此言,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连连点头,那郑重的神色仿若立下了军令状:“娘娘所言极是,儿臣定当不负所托,将您的话语一字一句、原原本本地转达给永琮。只是,那愉妃娘娘又该如何处置呢?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若她知晓此事,恐怕会心生不满,甚至有可能在暗中使绊子,给我们来个措手不及。”
馨澜的眼眸中闪烁着自信与决绝的光芒,那微笑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轻声说道:“不必担忧愉妃那等跳梁小丑,她若真敢有所动作,那便是自掘坟墓。且不说这责罚乃是太后金口玉言所下,就算她心中有再多的怨言,也绝不敢公然违抗太后的旨意,那无疑是蚍蜉撼树。况且,若她和永琪胆敢对太后的决定提出异议,那便是犯了大不敬之罪,这‘不孝’的罪名,如同千斤重担,可不是她和永琪那等浅薄之人能够承受得起的。”
和敬公主听后,心中的担忧如同晨雾被阳光驱散,她由衷地赞道:“娘娘思虑周全,犹如那运筹帷幄的将领,如此一来,愉妃必定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乖乖就范。”
馨澜轻轻点头,目光望向远处,那深邃的眼眸似在思索着更长远的棋局。“璟瑟,这宫中局势瞬息万变,如同那汹涌澎湃的大海,我们不可掉以轻心,须得时刻警惕。除了永琮,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切莫让人钻了空子。”
和敬公主坚定地回应,那神色仿若磐石般不可动摇:“娘娘放心,儿臣明白。儿臣定会谨言慎行,如同那行走在悬崖峭壁上的行者,步步为营,守护好自己与永琮。”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匆匆前来,那慌乱的神色如同被惊扰的飞鸟,在馨澜耳边低语几句。馨澜的脸色微变,仿若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涟漪,但随即恢复镇定,那沉稳的气度令人折服。她对和敬公主说道:“愉妃竟在自己宫中装病,还传出言语,似有不满太后责罚之意,这无疑是那自寻死路的愚行。”
和敬公主的眉头紧紧地皱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她那气愤的神色就像被点燃的火焰一般,熊熊燃烧。
“她怎么能如此大胆!”和敬公主怒不可遏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竟然敢公然挑衅太后的威严!”
一旁的馨澜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刺骨的寒意,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这是自寻死路,”馨澜冷笑着说,“且看她还能闹出什么花样来。本宫倒要看看,她如何担得起这‘不孝’之名,又如何能在这宫廷之中立足。”
说完,馨澜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似有似无、难以察觉的笑容。她的目光柔和地落在和敬公主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然后轻声说道:“景阳宫愉妃的事情,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皇上手中。我们只需装作一无所知,静静地观察事情的发展变化即可。”
和敬公主显然对馨澜的话感到困惑,她皱起眉头,不解地问:“可是,母妃,我们就这样坐视不管吗?万一愉妃真的有什么不妥之处,岂不是会对后宫造成不良影响?”
馨澜微微皱起眉头,轻轻地叹息一声,那声音仿佛是从她心底深处发出的一般,透露出一丝对和敬公主天真想法的无奈。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温和而耐心的语气解释道:“璟瑟啊,你一定要明白,尽管我如今贵为皇贵妃,又育有皇子永瑚,但这并不代表我就能够随心所欲地干涉其他嫔妃的事务。”
她的目光落在和敬公主身上,继续说道:“若是我频繁地因为其他嫔妃的事情而去向皇上告状,皇上恐怕会对我的行为产生误解。他或许会认为我是在争风吃醋,故意与其他嫔妃过不去;更糟糕的是,他可能会怀疑我这么做是为了永瑚,想要借此打压永琪。一旦皇上对我有了这样的看法,那后果可就难以预料了。”
和敬公主听后,恍然大悟,连忙点头称是:“母妃思虑长远,是儿臣莽撞了。”馨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你也是关心后宫安稳,并无过错。只是行事需更加谨慎。”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名宫女匆匆赶来,神色慌张地向馨澜禀报:“娘娘,不好了!皇上他听说愉妃装病的事情后,龙颜大怒,已经亲自前往景阳宫了!”
听到这个消息,馨澜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她转头看向和敬公主,轻声说道:“瞧,这出好戏可算是开场了。愉妃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装病欺瞒皇上,这次怕是难以再翻身了。”
和敬公主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她附和道:“母妃说得极是,那我们就坐在这里,好好地看这一场热闹吧。”
馨澜端起桌上的茶杯,优雅地轻抿了一口,然后悠然地说:“愉妃仗着有永琪在背后撑腰,便越发地肆无忌惮起来。可她却忘记了,这宫廷之中最忌讳的便是忤逆皇上啊。她这一闹,不仅自己会彻底失去皇上的欢心,恐怕还会连累到永琪呢。”
说完,两人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后续的消息传来。
没过多久,果然如众人所料,新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每个人的耳边。原来,皇上龙颜大怒地来到了景阳宫,一见到愉妃便怒不可遏地斥责起来。他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整个宫殿都在颤抖。
愉妃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她万万没有想到皇上会如此生气。她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只能默默地听着皇上的责骂。
皇上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也越发严厉,他怒不可遏地斥责着愉妃,仿佛要将心中的所有怒火都发泄出来一般。愉妃则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随着皇上的话音落下,整个宫殿都陷入了一片死寂。过了好一会儿,皇上才缓缓开口,宣布对愉妃的惩罚——禁足三个月,不得踏出宫门半步。这道命令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愉妃如坠冰窖。
对于一个深居后宫的女人来说,失去自由无疑是一种极其沉重的惩罚。她将被禁锢在这狭小的宫殿里,无法与外界接触,无法享受阳光和新鲜空气,只能孤独地度过这漫长的三个月。
而永琪,作为愉妃的心头肉,这场风暴自然也未能将他置身事外。皇上的怒火如同夏日突来的暴风雨,猛烈且不容置疑,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响,震颤着每一个人的心弦:“永琪!身为愉妃之子,你非但未能规劝你母亲,反任由她胡来一气!朕对你,真是失望透顶!”
永琪跪在地上,头埋得极低,仿佛这样就能躲避那如炬的目光。他心里虽有些冤屈,觉得母亲的所作所为与自己并无直接干系,但在皇权的威严之下,他只能选择沉默,唯唯诺诺地应承:“儿臣知罪,定当严加管教母妃,不让她再行此等荒谬之事。”
皇帝的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却如同寒潭,透着刺骨的冷漠与嘲讽。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中藏着对永琪行为的无尽轻蔑。
“永琪啊永琪,”皇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永琪的心上,“你最近可真是风头正劲啊!频繁出入朝中重臣府邸,你这是在告诉朕,朕还未老,这朝堂之事,就已轮不到朕来操心了吗?”
永琪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击,浑身上下颤抖不已。他深知,自己的每一个举动都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额头上的冷汗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他慌忙磕头,声音中带着哭腔:“皇阿玛息怒,儿臣绝无此意,只是想多了解些朝政,以便日后更好地为父皇分忧解难。”
然而,皇帝对永琪的解释置若罔闻,他的脸色愈发阴沉,怒喝道:“莫要在朕面前花言巧语!你的心思,朕岂会不知?你只需安分守己,做好你的本分,莫要再兴风作浪!若有半点不轨之心,休怪朕不讲父子情面,严惩不贷!”
皇帝的目光在愉妃和永琪之间来回扫视,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永琪,你的生母愉妃,出身内务府包衣珂里叶特氏,本就卑微。朕念在她诞育皇子的份上,才抬举了她。可她竟如此不识抬举,不知好歹!”
永琪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额头都快磕出血来:“皇阿玛,是儿臣管教无方,求您看在儿臣的份上,饶过母妃这一次吧。”
皇帝的脸色这才稍有缓和,冷哼一声:“看在你平时还算勤勉的份上,朕这次就暂且饶过她。但你要记住,好好约束她,若再犯,朕绝不轻饶!”
永琪如蒙大赦,连连谢恩。然而,皇帝的最后一句话,却如同一把利剑,直刺他的心脏:“愉妃,你这个妃位,若是不想要了,朕随时可以成全你!”
说完,皇帝拂袖而去,留下愉妃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仿佛要将心中的委屈与恐惧一并倾泻而出。待皇帝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愉妃瘫软在地,哭喊道:“都是你,非要我装病,这下可好,害得我们母子都失了皇上的宠爱。”
永琪咬紧牙关,心中满是愤懑与无奈,却也只能强忍着,轻声安慰着母亲。愉妃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她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惹恼了皇上,未来的日子,恐怕会更加艰难。而永琪,也在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更加努力,以挽回失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