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宁被他圈在怀中,身体有些僵硬。
“子钦,”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你会不会觉得委屈?”
话落,身边人似乎有些讶异,圈住她肩头的手顿了下,而后抚上她的后脑勺,“怎么会这么想?”
谢安宁沉默不语。
她不说,石原卿也能想到答案。
还能为什么。
不过是因为以己度人,她觉得他该觉得委屈,才会有此一问。
——她自觉亏欠他。
这个认知让石原卿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忍不住将怀里人抱的更紧。
虽然‘亏欠’这样的情绪,于他百利而无一害,因怜生爱的例子比比皆是,但他还是舍不得让她陷入自我审判。
“安宁,”石原卿柔声道:“你不用对我愧疚,一点也不用,”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你从未要求过我什么,这十几年你对我的感情一无所知,不需要负担这些。”
他斟酌了下用词,道:“当年你的许诺也只不过当我是孩童,嫌我闹的慌而随口哄我的一句话,是我当了真,做了回小人,心心念念惦记已为人妻的你多年…”
“我不会委屈,像现在这样将你抱在怀里,已经是我奢求不得的美梦了。”
其实,他还想说,谢谢你,愿意这么纵容我。
明明知道他在步步蚕食他们的距离,一点一点去试探她所能容忍的底线。
刚刚和离的她,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对他纵容至此。
怎么可能没有半分好感。
只要她喜欢他,那他怎么会委屈。
谢安宁听的心口发软。
王少甫回京才两天,这两天发生太多事,在她这里却好似已经过了许久,让她疲于在两个男人之间纠缠。
简直精疲力尽。
如果,如果王少甫还要永无止境纠缠下去……
谢安宁只觉得头疼欲裂。
她攥紧身边人的衣袖,将脸埋入他的怀里,“子钦…”
“怎么了?”石原卿揽住她的后腰,低头去吻她的颈。
温柔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细腻白皙的颈肉染上薄红。
石原卿眸光不受控制暗了下来,给予的吻一点一点往上,衔住她的耳垂…
谢安宁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别,不可以。”
“……好,”石原卿停住动作,扣紧她的后腰,“睡吧。”
嗓音暗哑,略带欲念。
谢安宁莫名有些耳热,她伸手圈住面前人的腰,轻声唤他的名字,“你说明日我能回家吗?”
见她不肯老实睡觉,还一个劲的在他怀里闹出动静,石原卿忍不住叹气,“明天能不能回家我不知道,我现在只在想一件事。”
“……什么?”
石原卿继续叹气,扣紧她的后腰,身体仅隔着薄薄寝衣相贴,语带笑意,“你说呢?”
谢安宁:“……”
怀里的身子僵硬,石原卿不敢再过分,只幽幽道:“也不知道会不会憋出毛病,到时候姐姐千万别嫌弃我。”
谢安宁:“……”
她终于反应了过来,红着脸就要挣开他的怀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