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鲁斯把双手放在沙盘上。
重重叹口气。
“根据我的首席大魔导所言。”
“海水上涨,出问题的地方。”
“大概率是在漩涡之眼。”
“就如同现在的冰心之眼一样。”
“去年的异常寒冬,已经导致兽人帝国南下。”
“今年我们大概率还需要集结人马。”
“是北面的冰心之眼走一遭。”
“放任不管的话,就如同如今的漩涡之眼一样。”
“成为威胁我们所有人的大灾难!”
何鲁斯要看得更远一点。
他们不能再像以往一样。
事事依靠精灵。
可只要精灵因为某些事情不出手。
他们就会陷入极其被动的局面。
这样的事情,何鲁斯不想再经历了。
他想要拥有更独立的自主权。
“嗯。”
“何鲁斯陛下,您说得对。”
“那我们是要即刻出发漩涡之眼吗?”
日曜帝国的安都率先点头。
“没错。”
“但趁现在海水上涨态势减缓。”
“我们还是先得完成战舰和人员的补给。”
“一应物资,全部由我雷鸣帝国先行拨付。”
“后续物资,则需要靠你们帝国的支援。”
“我希望在这三天内完成开拔。”
“时间刻不容缓。”
何鲁斯一脸郑重。
甄立等人互相对视。
也纷纷点头。
何鲁斯说得没错。
他们确实没有时间再浪费。
……
天擎城。
“快,抓住那个堕落骑士!”
数名圣骑士在圣殿骑士的指挥下。
对着小巷子里的范海辛进行追踪。
范海辛立刻转头就跑。
只是在小巷另外一头,也忽然出现大量的圣骑士。
圣骑士簇拥的一人,还是范海辛的熟人。
吴宁。
“范海辛。”
“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了。”
“这一次,我也保不住你。”
吴宁一身红衣,看起来像极一个德高望重之人。
“呵呵呵……”
范海辛笑了。
笑得极其讥讽。
就像一个贪污的人说自己如何廉洁高尚。
是一个好官。
一个婊子说自己如何的纯真洁白。
是一个好女人。
“吴宁,如果你真是你口中那样的人。”
“那我也该无愧于我曾经的大骑士之名。”
“但我很清楚。”
“我和你们这些人没有任何区别。”
“大家都是渣滓。”
“就不要在我面前说你自己有多高尚。”
“还有。”
“我知道我被追杀。”
“不是因为我抢了你的钱。”
“也不是我曾经为你干的那些腌臜事。”
“而是因为我看到了,我不该看的东西。”
范海辛一边说。
一边把视线转向自己身前和身后。
腰间的誓约之剑。
再次被他拔出来。
在缓步压来的圣骑士里。
外围区都有圣殿骑士的身影。
这些圣殿骑士只听命教皇一个人。
已经很清楚了。
教皇索尔想要灭他的口。
因为他看到了那邪性到极致的新教皇。
“哼。”
“还在嘴硬,给我上!”
“奉教皇命令。”
“不留活口!”
吴宁眼见范海辛要戳破自己那些不好的事情。
表情狠厉起来。
大手一挥下。
所有圣骑士扑向了范海辛。
半小时后。
誓约长剑捅穿一个圣殿骑士的咽喉。
如罐头一般的全甲圣盾骑士,缓缓倾倒一边。
范海辛全身浴血。
手捂着自己腰腹。
缓步走出小巷。
他看了眼小巷外。
吴宁早就不见了踪迹。
范海辛喘着粗气。
寒风中,他每一次呼吸都带出明显的白雾。
“得走了……”
范海辛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他知道自己的得快点跑路。
吴宁会带来更多的圣骑士。
索尔也不会放过他。
他现在已经受伤。
必须马上逃离天擎城。
范海辛想了下。
咬着牙,往一个方向小跑而去。
只是手捂着的腰腹位置。
不断涌出大量鲜血。
血印一路拉出直行的斑斑点点。
十几分钟后。
大批量的圣骑士小跑而来。
所有人直接冲入小巷。
但他们一瞬间脸色惨白。
缓步地从小巷中退出。
这里已经变成一处极为血腥之地。
到处是圣骑士残破的尸体。
就个人实力而言。
范海辛不愧于曾经的十大骑士长。
“队长!”
“这里有血迹!”
一个圣骑士忽然对着自己的队长大喊道。
“很好。”
“发现踪迹了。”
“我们追!”
“奉教皇冕下的命令!”
“务必铲除这个堕落的大骑士长!”
圣骑士小队长大喊道。
这既是给自己鼓舞士气。
也是给刚目睹那血腥之巷的所有圣骑士,鼓舞士气。
“是!”
圣骑士齐齐高喊。
然后一大群人,近百号人浩浩荡荡地沿着血印子一路追踪。
有血印子留下,那也就意味着范海辛也一定受伤了。
很快。
圣骑士队长最终到环城河沿边。
他们的脚步一顿。
看着汹涌向下游流去的河水。
脑中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但更多的是松一口气。
“队长。”
“我们该怎么办?”
“线索断了。”
一个圣骑士开口询问道。
“这个……”
“来一个人,回去跟上头禀报情况。”
“我们继续沿河搜索。”
圣骑士队长如此吩咐。
“是!”
所有人齐齐应答。
同时都在心底放下心来。
那个范海辛跑了也就跑了。
对他们来说,不用面对一头受伤的困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困兽在死之前,不知道还要拉多少人来垫背。
他们可不想自己成为那个垫背之人。
“范海辛……”
圣骑士队长也缓缓收起自己拔出的长剑。
视线看着那不停奔流的环城河。
受伤的范海辛,大概率已经跳入河中。
河水能够洗刷掉他身上血腥味。
也能消抹掉他的所有痕迹。
没有比这更好的逃脱方式。
当然。
对圣骑士队长来说。
他也有了最好的不追击借口。
一个月才拿那点金币。
犯不着搭上自己的性命。
毕竟,信仰也不能当饭吃。
一段时间后。
河流的某处下游磨坊。
一个打水的少女忽然发现一个人仰面漂浮在河面上。
最后被水利磨坊的拦河杂物网兜住。
少女被吓到。
连忙跌跌撞撞地跑去叫人。
没有太久。
昏迷的范海辛被磨坊主打捞起来。
“这个人是……佣兵?”
“不过,好像腰腹还有伤口。”
“命真大啊,在这么冷的河水里泡着,居然还能活着。”
“……”
磨坊人们七嘴八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