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过观看这一切的时候,香玉已经缓缓消散,下一瞬,就出现在地底,在她眼前,一个婴儿正在柔软的云床之上,这是个女婴,眉目宛然,像是坠落凡间的天使。
一双莹润的眼睛睁开,看了看香玉,嘴角边露出一丝微笑,然后嘴巴慢慢张开,“咿咿呀呀!”
这是一个新生没多久的婴儿。
香玉的眼神只与婴儿对视了几眼,便彻底沦陷了。
这个婴儿仿佛一直在她梦里,从未像如此一般真实的出现在眼前。
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触碰到婴儿的皮肤,柔软q弹,让人心醉,在那个自己梦回无数的夜晚,丈夫和未出生的婴儿,同时魂断,丈夫为了保护自己,从百里之外连夜赶回,却依旧没赶上救两人的孩子,随后更是为了保护自己,与十几个敌人同归于尽。
在那一夜,自己同时失去所有,直到此刻,才让香玉隐隐有了找回心骨的感觉。
她忍不住将那婴儿抱在怀里,感受着这小小身体里浓郁的生命气息,脸上又是喜悦,又是震惊,随后她身形晃动,重新回到台上。
她看了一眼浑身赤裸的杨过,眼底露出羞涩的笑意,只是很快她便收敛笑意,人已经重新回到原先的身体之内。
婴儿则乖乖的被她肉身抱在怀里,发出惬意的呼噜声。
小家伙睡着了。
这一切的发生,都在杨过的神念之外,此刻的他,才刚刚从下方的火海收回神念。
杨过心情复杂,他这时方才知道香玉的过往,既悲惨,又绝望,她逃到南疆,遁入百花谷,所有的理由不过是给外人瞧的,隐藏在她内心的深处,是这么个满是爱和痛的故事。
杨过睁开眼睛,死气已然散去,下方的火海早已不见了踪迹,荧光渺然的地面重新出现,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他的幻觉。
“杨兄弟,你是要介绍你的兄弟给我认识吗?”杨过刚要发问,却被香玉抢白一番,顿时发现自己浑身发凉,对方应该不用介绍就能看到了吧。
匆忙穿好衣服,杨过有些讪笑,随后,便看到了在香玉怀中,那熟睡的婴儿,不由惊道:“香玉姐,我发誓我刚才什么都没做,这孩子肯定不是我的......”
......
离此地百里之遥,丘处机脸现怒色,火神教副教主却双臂搭在自己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而在丘处机面前,马钰已经不见踪迹,孙不二如标枪一般挺立,脸上泪痕未干。
郝大通一只臂膀软塌塌的,显然是断了,只有陈处玄,外表看上去别无异样,但从他惨白的脸来看,应该受了不轻的内伤。
“马师兄,竟然死在这里,这仇,这仇......”丘处机一直很是尊敬这个长者,虽然平时少言寡语,但一直是全真教的中坚力量。
他心中悲痛,一时间几欲发狂,郝大通强忍悲痛,说道:“掌教师兄,虽然马师兄已去世,但我们幸不辱命,将那物还是引了过来,还好教众们已经脱离很远,伤亡不大。”
仿佛为了印证郝大通的话,在他们后方极远处,一个红色怪物,正在朝着这边极速奔来。
“一切的根源,就是此物,一切的悲剧,都将终结于杨过,就让他去对付杨过吧,你们都散去,这怪物的最后一步,我来带领。”
“丘掌教,我火神教这次虽然损失惨重,但你这大无畏的勇气,我很钦佩,我让手下八位护法来协助你。”副教主嘴上虽然说着,但心底却不怎么相信。
而且他更加不相信的,是神尸会被敌人掌控,毕竟这神尸被掌控的秘密,此刻还在他的手里,所以他不紧不慢的跟在丘处机后面。
“嗷!”远处的怪物逐渐在靠近,即便原先已经知道这怪物从哪里来的,副教主依旧是被这怪物的规模吓了一跳。
神尸已经足够巨大,也是他从火神教以来,见过的最大的怪物,但眼前这红色怪物,简直占据了整个视野,体型上至少要比神尸大一倍。
“快走,快走,怪物要发狂了!”郝大通只看了那红色怪物一眼,便高声喝道。
丘处机扶着陈处玄,其他人紧随他身后,然后便快速遁走,向着杨过所在的神尸方向奔去。
随着红色怪物在身后逐渐靠近,丘处机几人背后都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神尸就在前面,我们快点闪开!”丘处机大喊一声,然后便朝着另一侧跑去。
只有火神教副教主目标不变,依旧是前方的神尸,随着他极速靠近,他已经看到了神尸高大的身影。
八个圆球随着触手的挥动,正在神尸头顶挥舞,但似乎没有攻击的意思。
副教主大喜,他知道对方应该还没有掌握神尸,只要自己进入到神尸内部,很快便可以控制神尸。
到时候两个怪物汇合,再去踏平郑州,当不在话下。
副教主想到这里,脚步更快,同时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拨浪鼓,开始疯狂摇晃起来。
“啵啵!”
拨浪鼓的声音响起,虽然不大,但远处的神尸却停了下来,巨大的神尸中央,一个眼睛紧紧的盯向他的方向。
“哈哈,果然没有被控制!”
副教主几乎要仰天长啸,然后他就看到从天而降的巨大肉球。
肉球很大,下来的时候气势惊人,而且挡住了副教主前后左右的所有退路。
“这是,这是什么意思啊?”副教主喃喃,直到自己无法逃脱,也只能问出这一句,然后就是将自己全身都覆盖的黑色影子。
“轰!”肉球砸在地面,发出了震天巨响,副教主被砸成一滩烂泥,只是在烂泥不远处,一个碎裂的拨浪鼓,静静躺在那里,似乎在嘲笑副教主的幼稚。
神尸内部,最大的平台之上,杨过看着怀抱婴儿的香玉,有些尴尬,都不敢跟她说话,这时看到副教主被砸成肉泥,远处的红衣怪物正在赶过来,连忙说道:“那拨浪鼓便是控制因而的装置吧,可是为何不起作用了呢?”
只见香玉对他翻了个白眼,然后掂了掂怀中的婴儿,婴儿正挥舞着小手,想要够到她的脸,却总是被前方的山峦挡住,因此急的手舞足蹈。
意思不言而喻,真正的控制不过是引诱这个婴儿的道具罢了,现在婴儿都已经认香玉为娘了,又怎么会被一个拨浪鼓打动。
杨过碰壁,连忙转移话题道:“哦,你看到那红色怪物了吗?那便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在全真教终南山上的红毛怪物了,没想到丘处机竟然丧心病狂,将它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