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望着那根晃动的绿色“jio状物”，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转头看向若木，后者正疯狂眨眼暗示，甚至用口型比划“快答应他！这波血赚！”
若木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阿乔，忍不住摇了摇头，纳塔这地方啊，怎么说呢，哪怕是龙也太过质朴，还什么死后才接管身体，不知怎么的就像他想起曾经世界传说中的西方恶魔或是巫师。
收取点灵魂还得帮别人实现愿望，还要等那人死后才跑来接受灵魂。
怎么，搞慈善呢？
“……好，我接受契约。”空深吸一口气，他硬着头皮上前几步，正准备伸出手触碰阿乔时，阿乔突然缩回脚，一本正经道：“等等！仪式需要更庄重——凡人，你应该先献上贡品！比如……十条烤鱼！”
空瞥了一眼刚刚掉落在地的鱼竿，沉默了。
“不契了，告辞。”
他扭头就走，徒留阿乔在后方彻底红温，“凡人，回来！八条！……五条也行！”
马赛克组成的四肢和尾巴在半空中一阵挥舞，看着空完全没有回头的意思，他刚想飘过去追上，就在上方被一只手重新摁回了水里。
抓着一条钩索潇洒落地的少年拍了手，看都没看水中扑腾的阿乔一眼，冲这几人打了个招呼，“我是你们这次的向导，基尼奇，阿乔这家伙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可以口头道歉，但不会做出任何经济上的赔偿。”
武器的维修费用，装备的采买……基尼奇往下拽了拽刚刚因为赶路荡着钩锁时因为动作过大而滑出的上衣下摆……
最近长个子太快，去年买的衣服已经明显有些偏小，虽然还能穿，但稍稍有些影响动作的灵敏度，属于必须支出的那部分。
扭头朝着正在水中扑腾的阿乔看了一眼，还有这家伙的伙食费，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单完事再去接一单任务吧。
“逗这小东西还挺有意思的。”若木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在意。
他从地上捡起鱼竿，没有抛竿，只是将竿子伸进水里，看着阿乔伸出那团由马赛克组成的前肢拼尽全力的想要够到鱼竿借此上岸，却又在他快触碰到鱼竿时往上提起，让那短短的前肢与鱼竿失之交臂。
“可恶的凡人……咕噜，咕噜……吾不是东西！竟敢戏弄与吾……咕噜咕噜……”
“我有个问题。”眼看阿乔有重新沉底的趋势，他不再逗弄这小家伙，伸出手将其捞上岸，晃了晃活像是只落汤鸡的阿乔，看了看退到一旁的空，意有所指，“提瓦特是不是有什么法则，关于会飞的东西沾上水飞不起来这点？”
阿乔显然不会回答这个戏弄自己的家伙，挣扎着从他手中飞出，显得异常暴怒，小小的身体开始像气球似的鼓胀起来，就连背后也隐隐幻化出两片翅膀。
基尼奇见状又忍不住扶额叹了口气，手腕上的手环闪过一缕微光，体型越来越大的阿乔瞬间消失不见。
担心这些外地人贸然进入遗迹，所以提前把阿乔派来帮他提醒一番果然是个错误。
“那小玩意呢？”
“被我关起来了。”基尼奇伸出手敲了敲另一只手腕上的手环，“你们不就是来找这种东西的吗？不过别抱太大希望，我去过的龙族遗迹不算少，也只发现过几件。”
他顿了顿，又仔细打量了几人一阵，接着补充，“委托中说的是带你们平安进入遗迹并破解其中的机关，并不包括能找到相似物件的承诺。”
“放我出去，混蛋基尼奇！小小下仆竟敢……”
话未说完基尼奇又敲了敲手环，这下连声音也消失了。
“刚刚那个小玩意可是张口闭口就让我同伴献上身体呢，如果方便的话……”若木指了指基尼奇手腕上的腕刻，“展开讲讲？”
基尼奇沉吟了一阵，考虑到这次的报酬对方给的价码相当高，再加上指名道姓的要寻找与腕刻相似的物件，对这腕刻类的物品应该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避免直接拒绝会影响之后的合作，他点了点头。
如果真起了什么歹心……就交给胃口大野心也大的阿乔一并吞下就好。
“可以，但这是另外的价钱。”
“报酬多加两成。”
“成交。”
眼看要谈事情，几人干脆凑在溪边一块还算平滑的巨石上，赛索斯从背包里摸出几个苹果在溪水中洗了洗，向着几人一一递出。
“你不是不爱吃水果吗？”若木咔嚓一声咬在苹果上，看向同样一口咬上去被甜丝丝的味道抚慰微微眯起眼睛的赛索斯。
“其实多吃几次发现也没那么讨厌。”赛索斯想起那个临行前爬上树将果子抛给自己的少年诗人，轻笑道。
他捞过背包正准备扣上，却瞥到其中的一颗略微有些被压坏的苹果，干脆摸出腰间的匕首打算将坏掉的那部分削掉，却被若木顺到了手中。
“你知道吗我可是见过不少买了水果好的不吃非得先吃烂的，结果一口好的都没吃全放烂了，丢掉，马上丢掉。”
他说着就想把那颗苹果丢进溪水中喂鱼，动作却被基尼奇出声打断了。
“那个可以给我吗？”
若木看了看少年身上略显紧绷的衣服，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基尼奇将手覆盖在手腕上的腕刻上，略微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丢了怪可惜的，留着给阿乔榨果汁喝，反正他不怕喝坏肚子。”
基尼奇在若木钦佩的眼神中轻咳一声，将被带偏的话题引回正途，“阿乔他既然说到了契约，应该就已经说明契约需要付出的代价了吧？关于死后接管身体这一点。”
见若木点了点头，他继续开口，“这是这家伙这个月第十八次问外地人要不要和他签订契约，大概是觉得我太难死，有点等不及了。
顺道一提，他没少做出勾引魔物后把它们朝我这引的事情。理论上来说，他比我们所有人都了解龙族遗迹，遇到危险时出乎意料的可靠，但没有危险时他就会是最大的危险，所以进入遗迹后安全起见我会关好他。”
赛索斯闻言忍不住摸了摸心口处的跋灵。
这算不算有事为兄弟两肋插刀，没事插兄弟两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