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根武一边和两名警官手忙脚乱地装着钱,一边嘴里念叨着:“所以说,刑法上有个概念,那就是‘三人’以上实施同一犯罪行为,才被称其为团伙犯罪。” 也不知道他为啥在这紧张关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可能是为了缓解一下这极度紧绷的气氛吧。
只见他们三个人的动作那叫一个快啊。霍根武伸手抓过一摞钱,迅速塞进袋子,一名警官也不甘示弱,抱起一捆钱就往里放,另一名警官则在一旁协助整理,确保袋子能装得更多。就这么你一摞,我一捆的,没几分钟,一百三十万就把袋子装得满满当当。
霍根武累得气喘吁吁,皱着眉头,一手擦着脸上豆大的汗珠,一边焦急地对两名警官问道:“好了,你们是继续和我筹钱,还是拿这些先回去。能不能耽误事儿?”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担忧,毕竟时间紧迫,容不得半点闪失。
其中一个一级警司一脸严肃,没有丝毫犹豫,直言道:“我们的任务是保障你和钱的安全,人、钱在没筹齐之前不能分开。” 那语气斩钉截铁,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看得出他接们到的是死命令。
霍根武听了,略一思索,说道:“行,那你们把钱放到你们车里。等我,我要打电话。”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他得赶紧通过电话再想办法凑齐剩下的钱。
说罢,两名警官相互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中传递着一种默契,然后二话不说,转身稳稳地朝着楼下走去。
霍根武心力交瘁地回到办公室,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他那把价值十多万的豪华座椅上。这椅子平时坐着舒服得很,可此刻,他却感觉如坐针毡。他大口大口地吐出几口浊气,那模样,仿佛要把对鲁天民的满腔不满都随着这几口粗气发泄出来。
他下意识地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这一看,心里 “咯噔” 一下,距离鲁天民规定的约定时间,竟然只剩下不到十五分钟了。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涌上心头。来不及多想,他颤抖着双手,急忙拨通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电话拨号音响了起来,在这寂静的办公室里,每一声都显得格外刺耳。一秒、两秒…… 足足响了差不多一分钟,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一个带着浓浓睡意和不耐烦的声音。霍根武也顾不上对方的态度了,直接吼道:“你快给老子起来,把你那里的钱都给我装好。我十分钟到楼下。”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怒气冲冲地回怼道:“你疯了啊,大半夜的。要钱干什么,又要给那个小狐狸精啊。我告诉你,钱,一分没有。” 说完,没等霍根武继续开口,那边 “啪” 的一声,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卧槽你...... 大爷。” 霍根武气得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文件都跟着抖了几抖。可生气归生气,任务还得完成,他无奈之余,咬了咬牙,再次拨打了刚刚的号码。他眼睛死死地盯着手表,看着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心急如焚。
终于,电话接通了。霍根武不等对方说话,压着满腔的怒火,先声夺人地吼道:“你要敢挂,我现在就去杀了你!”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整个人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电话那边似乎是真的懵了,短暂的沉默后,可能是被霍根武这疯狂的架势吓到了。霍根武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这钱是省里鲁老大要用,你要是耽误了他的事情,我活不了,我也得先弄死你!” 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威胁的意味。他心里清楚,这个时候只能用鲁天民这尊大佛来压这个臭娘们而了,否则这钱肯定凑不齐,那自己可就麻烦大了。
此刻的他,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无奈,额头上的青筋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凸起,双手紧紧握着电话,仿佛那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好,好,我知道了,我这就拿钱。你啥时候过来。” 电话里的人,声音此时明显带着颤抖,在这寂静的夜里,通过听筒传进霍根武耳中,显得格外清晰。
“十分钟,快,装好到楼下等我。” 霍根武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语气不容置疑,眼神里满是焦急与决绝。此刻,办公室的灯光昏黄,将他的影子长长地投在地上,随着他激动的身体微微晃动。窗外,夜色如墨,偶尔有风声呼啸而过,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气氛添柴加薪。
挂断电话,霍根武转身冲向门口,对押送人员大喊一声:“快走!” 一行人迅速上车,汽车如脱缰野马般在马路上飞驰,路灯的光影在他们脸上快速闪过。
大约八分钟左右,霍根武与押送人员一同赶到了目的地 —— 他自己的老婆家。
这是一座独栋别墅,周围静谧无声,只有别墅门口的一盏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染成昏黄。别墅大门紧闭,旁边的灌木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车刚停稳,霍根武就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冲了下去。只见别墅大门口,一个身穿白色睡裙、脚踏人字拖的妇人站在那里,脚边放着一个深色的袋子,怀里还抱着一条哈巴狗。妇人睡眼惺忪,头发随意地散在肩头,凌乱不堪,脸上写满了疲惫与不满。那哈巴狗似乎也被这深夜的动静惊扰,时不时低声呜咽几声。
“都拿出来了?” 霍根武快步走上前,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他神色焦急,双眼紧紧盯着妇人脚边的袋子。
妇人抬眼看了他一下,眼神里满是委屈与无奈,轻轻叹了口气。她缓缓放下怀里的狗,那狗落地后,抖了抖身子,乖乖地蹲在一旁。妇人弯下腰,双手吃力地抓住袋子的提手,涨红了脸,才将袋子拿起,伸手对着霍根武说:“都拿了,家里所有的现金,一共五十万。还有那些金条、美金,折现大概四十多万吧。” 说着,她把袋子递向霍根武,眼神中满是不舍,仿佛那袋子里装的不是钱,而是她的心肝宝贝。
霍根武一把接过袋子,匆匆扫了一眼,袋子沉甸甸的,让他心里稍微踏实了些。他头也不抬地说道:“行了,我得走了。这件事和谁也不许说。另外,你今天做得很好。不会让你白拿的。” 说完,他抱着袋子,转身大步走向自己的车。这一次,他并没有把钱交到那两名押送警察的手上。他想着,这里面的金条和美金该怎么办。
霍根武迅速上车,发动车子,猛踩油门,车子发出一阵轰鸣,如离弦之箭般向省厅专案组疾驰而去。车后的尾气在夜色中弥漫开来,很快消散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