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阿苏!有情况!
白画从驿站的二楼飞速掠下来到苏愉卿的跟前。
[有个地方,那里好臭好臭!]
“白画,带路。”苏愉卿余光扫过那一滩艳丽的血色玫瑰,猜想到他们做的勾当,眸中难掩厌恶之色。
阁楼小间
“是殿下……殿下来了……”
“梦笙哥……殿下真的来了吗?”
“我只在画像上……见过,见过殿下……”
小间里还有气儿的孩子撑着,虚弱地吐出酝酿在嘴边的话。
“来了……”梦笙一双眸子亮得吓人,灼灼地盯着那道铜锈驳的门。
门外,有他们的尊贵的殿下!
[殿下,长生无极,长乐未央……]
苏愉卿神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他的右脚抬起,猛地踹向那扇门。
只听“哐啷”一声巨响,那道门瞬间应声而倒。
随着门的破裂,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和血腥味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一般,猛地从门后喷涌而出,浓烈而刺鼻,令人闻之欲呕。
长时间未见光的少年们,他们的双眸对光线的感知变得异常迟钝。
当那道强烈的光芒突然照射在他们身上时,便如同千万根细针同时刺穿他们的眼睛一般,带来一阵刺痛和灼热感。
他们已经许久未见着光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还留有一口气,还是为了他们这躯体里养着一种成为那些蛀虫口中灵丹妙药的东西。
如今他们的君王来了……
苏愉卿的目光与那双眼眸交汇,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
那是一双怎样的眸子,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散发着妖冶而迷人的光芒。
眸色深邃如墨,却又在深处透出一丝淡淡的红色,宛如燃烧的火焰,炽热而撩人。
这双眸子的主人,正用一种极致的崇敬和炽热的目光凝视着苏愉卿,好似他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凡人,而是他所虔诚供奉的神明。
那目光中没有丝毫的杂念和虚伪,只有纯粹的敬仰和爱慕。
苏愉卿被这双眸子深深吸引,他从未见过如此独特的眼神,如此浓烈纯粹的情感。
“殿——”梦笙本想唤出的尊称却在瞧见出现在苏愉卿身后的两个陌生男子而停滞在嘴里,眸子里升起一抹冷色。
“这群人当真是疯了,竟真的相信那辛朝人的血能够治病的传言。”月将离看清小间内的情形,唇角牵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莫戚,去救人。”
“是,主子。”
莫戚向来对这种事深恶痛绝,想到儿时的经历,他脸色又更冷了一些。
梦笙虽不想让莫戚触碰自己,但他一身污秽怎能玷污他们视若神明的殿下。
锵!
莫戚拔出腰间佩剑,几下便将锁住几个少年的镣铐砍断。
没了镣铐的束缚,几个少年的身子径直扑向地面。
苏愉卿手指微动,密密麻麻的爬虫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集虫群之力接住坠落的几人。
“我已知晓你们的身份,是我来晚了……”
“不!殿下,并未来晚!”梦笙仰起头,神情近乎执拗地反驳。
此话一出,梦笙心头咯噔一下,他怎的忘了,还有外人在!
“无事。”苏愉卿摆摆手,自顾划开手指,那鲜红的血液立即涌出,“喝吧,既相遇,我便不会放任你们不管。”
梦笙的忧虑她不是不明白,但她并不是打不过月将离,说不定那群蛊虫就能活生生将月将离两人啃食得只剩下森森白骨。
再不济,她还能呼唤周遭的野兽。
她的底牌多着呢!
月将离再怎么迟钝,都明白了苏愉卿的真实身份是何等尊贵。
“殿下,我们这等低贱——”
“不愿为我效力吗?”
“愿意!我们此生唯愿当殿下手中利剑,替殿下斩尽一切敌人!”
梦笙的声音清澈而明亮,透露出一种少年特有的坚定。
“那就喝,莫要白费了我的血。”苏愉卿勾唇,手指凑近他的唇边。
俄而,三人安置好几位少年,总算是能坐下来歇息。
“我说摄政王,你这欲言又止的,可不像平日的你呀~”苏愉卿话语中带着调侃之意。
月将离失笑,试问,假若你面前的人有着那等不可言说的尊贵身份,而你还有被灭口的可能,这如何能不好好想想该如何发问。
“放心,你知道的,都烂在肚子里便好。做到了便是万事大吉,不会发生任何变化,你依旧是北华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反之,我便不能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来了。”
苏愉卿一双眸子弯成月牙状,瞧着十分无害。
“那我可就多谢您不杀之恩了。”
“好说好说。”
“咳,主子,苏公子,可以用膳了。”
从小厨房里端出饭食的莫戚轻咳一声,提醒道。
“嗯~好香呀~”
“莫戚的手艺向来不错。”
“那我可得好好尝一尝了~”
“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