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剑没爱细听大佬们的祝酒词,倒不是没有值得学习的地方,而是听多了,有点麻木了。
更何况,杨剑这桌与主桌也有些距离,外加坐在身旁的黄井泉,一直在轻声逼逼他舅多牛逼,搞得杨剑有些心烦。
这时,领导发言结束,晚宴正式开始,第一杯:敬给伟大的祖国!!!
服务员倒酒,沈洋提酒,杨剑得喝。
第二杯,沈洋劝杨剑提酒,杨剑推托给了高配专职秘书:蒋主任。
毕竟,蒋大为兼任着省政府办公厅副主任,是副厅级的专职秘书。
而杨剑这个正处级的专职秘书,都他娘的不如自贸区党工委副书记、兼管委会主任黄井泉!!!
但是,第三杯酒,杨剑得提,否则会坠了省委书记陆怀远的身份与地位。
没有废话,感谢奉连市委市政府的热情招待,预祝奉连自贸区大展宏图,仅此而已。
至于欢迎部委领导们的到来,杨剑没资格挂在嘴边,也不想隔空舔上一番。
之后便是黄井泉提酒,逼逼叨叨的讲了一大堆,差点把杨剑给听吐了。
最后是李建思提酒,毕恭毕敬地逐一碰杯,明显有些拘束。
自由发挥开始后,黄井泉主动给杨剑倒酒,热情道:“咱俩喝一杯!”
杨剑拦住黄井泉,反问一句:“咱俩之间,还有必要自相残杀吗?”
这话也在调侃,刚进省委大院的时候,杨剑与黄井泉没少互相使绊子。
闻言,黄井泉略显尴尬地笑了笑:“确实没必要,那就抿一口吧。”
“这还差不多。”说罢,杨剑主动与黄井泉碰一下,然后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反观黄井泉则是喝了大半杯。
眼见放下酒杯的黄井泉,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
杨剑拿起酒瓶,替黄井泉满上:“说吧。”
闻言,黄井泉凑到杨剑的耳旁,轻声说句:“廖部长要退了,我舅想到地方上来历练几年。”
“你就直接说咱舅想来奉天当省舅不就完了嘛!”杨剑笑道。
“没错!咱舅确实想当省舅。”黄井泉讪讪道。
“咱舅这事儿.....”杨剑故意卖个关子,想探探黄井泉与陈枫的底牌。
“咱舅绝对牛逼!只要咱舅能当上主任,部委的大门随便进!”黄井泉急忙道。
“兄弟,你想想,咱舅在部委工作多年,外加廖部长的格外关照,哪个部门不得给点面子啊?”
“那以后,咱们省的项目,还用我多说吗?”说着,说着,黄井泉都差点亲到杨剑的面颊上了。
这时,沈洋开口调侃句:“不愧是一个大院出来的,关系真亲密。”
闻言,杨剑顺势怼开黄井泉:“瞧瞧,秘书长挑理了不,还不快去敬敬你的领导。”
话音刚落,黄井泉立即拿起桌上的酒瓶与酒杯,走到沈洋的身旁敬酒赔罪。
坐在身旁的蒋大为,趁虚而入:“我记得你俩不是仇人嘛?”
“仇鸡毛!咱俩才是仇人!”说罢,杨剑不情不愿地陪蒋大为喝上一口。
放下酒杯,杨剑轻声嘟囔句:“陈枫与贺峰,你更看好谁?”
“你别问我,我回不起。”蒋大为避而不答,他在遵照楚大山的指示:省委管人事,省府抓经济。
“你们这群秘书,嘴不是一般地严,就我杨剑像个二逼一样,天天操着老板的心。”
耳听杨剑指桑骂槐,蒋大为只能给出自己的意见:“以我看,以廖部长的身体,还没到需要陈枫搀扶的地步。”
仅此一句,绝不多讲,杨剑不可能不懂。
而杨剑早已看出廖部长有托孤的意味儿,否则也不会顺着黄井泉的亲近之举,递话陈枫就是省舅。
并且,全场都是人精,谁还看不出廖部长的心思???
而陆怀远的随性问责贺峰之举,是否也意味着,陈枫就是最佳人选呢。
如果再参考一下,省发改委主任的突然中风,那就更加值得杨剑玩味了。
念及此处,杨剑有感而发:“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好诗!当浮一大白!”一声赞扬从杨剑的身后传来。
杨剑转身看去.....这逼确实挺白!!!
“杨处长!我敬你一杯!”走来敬酒的是,奉连市宣传部长,李子明。
杨剑不认识他,但也只能微笑着起身:“使不得!我敬领导一杯!”
这时,顾紫汐走到杨剑的身旁,紧挨着杨剑的肩膀,嗔怨句:“杨秘,李部长灌我,你得帮我报仇!”
闻言,杨剑举杯敬向李子明:“感谢李部长的热情款待!”
说罢,举杯喝半杯,感谢他都来不及呢,报鸡毛的仇!!!
眼见杨剑不想替自己出风头,顾紫汐偷偷轻掐杨剑的大腿,这么重要的场合,为什么不出风头了呢,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奉天第一秘”了吗???
而吃痛的杨剑,则是顺势掏出裤兜里的手机,佯装接听非常重要的电话,走出了宴会厅。
今晚的晚宴,杨剑不能劝陆怀远少喝点,甚至都不能随便走到陆怀远的身边。
有秘书长马玉龙服务就够了,杨剑尽量少“丢人现眼”。
有这个时间,还真不如抽个香烟,三省吾身。
可刚刚走出宴会厅,就与从隔壁走出来的李沛珊撞见。
相视而笑,微微点头,并排行走,人比酒香!!!
“吃饱了吗?”杨剑率先开口。
“嗯,同事们都很热情,尤其是那位唐处长。”李沛珊柔声细语道,她与唐小周等人在小包厢内用餐。
“那就好。”杨剑淡淡道,学弟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即便杨剑有些贪婪李沛珊,可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枚饱满圆润的棋子,终究还得落在陆怀远的身边。
“去我那里喝杯茶?”李沛珊能感受到杨剑有心事儿,便打算以学姐的身份,开导杨剑几句。
奈何初悟“天道”的杨剑,爱江山,胜过爱美人。
“我出来透透气,马上就得回去,学姐早点休息吧。”杨剑微笑着婉拒,然后便转身离去,步伐是那么的果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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