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源祖地最深处。
相比于外边,更深处的本源之力更加浓稠,如果说外边是稀薄的空气,那么更深处就是肉眼可见的水雾。
一块千丈石碑屹立于虚空当中,无数强大的道源依附在石碑上。
此碑正是祖源碑!
而此地的所有道源,皆是祖源碑生产而出。
叶惊天带着苏白前来祖源碑百里开外,远远便能够看到祖源碑屹立在那儿。
叶惊天笑着抬手指向那边,轻笑道
“苏兄,那便是祖源碑,从此处开始,若是苏兄距离祖源碑越近,领悟本源的机会便越大。”
说着,叶惊天回头看向苏白,歉意一笑道“想必苏兄也看出来了,我不过是一道意识,可能陪不了苏兄一同前往。”
苏白笑着轻轻点头,大步往前,一步,便是数里。
百里外,叶惊天独自坐在轮椅上,右手下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扶手,面带笑容的看着苏白的背影逐渐远去,轻声呢喃道
“苏兄…你可真是令我期待啊……”
……
时间一点点流逝,没过一会儿,苏白已经来到祖源碑三十里外。
他还在走,距离越来越近,却不见他的脸上有丝毫疲惫之色,反而一脸风轻云淡。
越往前,大道威压也就越强,苏白的脚步也随之放缓了许多。
从一步数里,慢慢降到如今的几百米。
当来到十里内时,苏白停顿在原地,抬眸看着望不到那尽头的祖源碑。
祖源碑三个字,他能够看清‘源’与‘碑’字,‘祖’字,他看不到,而不是看不清。
没有迟疑,苏白又往前踏出一步,这一次,是踏踏实实的一步,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
十里…九里……
约莫半个时辰,苏白又走了两里,距离祖源碑,仅剩八里。
但这并不是苏白想要的,他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往前走着。
大道威压越来越强,本源之力更加浓稠,几乎都化作水泥攀附在苏白的身上。
此刻的苏白,宛如被泥巴裹满全身,唯独露出一双平静的眼眸,步步艰辛的往前走。
百里开外,叶惊天坐在轮椅上,右手从敲击扶手变成了紧握着扶手,他的双眸紧紧盯着前方,似乎看到一道身影不断往前移动。
不知不觉间,连他都变得紧张起来,全神贯注的盯着那边,嘴角不经意间上扬。
另一边,苏白走的越来越慢,有时候半个时辰才抬起一步,到后面更是一天才抬起一步。
直到他来到三里外,时间已然过去三个月。
短短五里的距离,他用了三个月才走完!
然而也就是这五里距离,远在百里开外的叶惊天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嘴巴微微张开,面露惊骇之色。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失态,看着前方那道模糊的身影犹如看着一个怪物般。
在祖源碑下走了九十七里,且仅仅用了一个月时间,或许其他人不懂其中含义,但他如何不懂!
九十七里啊!
如果将这百里距离当作一个门槛,那么五十里便是天才的范畴,三十里便是妖孽的存在,二十里属于不世出的绝世妖孽。
而十里,那是划分世间天才的分水岭,所谓的天才见到他都得喊他天才。
三里……
叶惊天大笑了起来,仿佛正在靠近祖源碑的人是他自己,笑的无比开心。
……
祖源碑三里外,苏白艰难的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次,他看清了‘祖’字,「祖源碑」三个金色大字,无比清晰的映入眼帘。
站在原地停留了许久,苏白没有再往前,而是就地盘坐了下来。
百里外,叶惊天面露笑意,身子往后仰,大笑道
“三里内悟道源,这是何等妖孽?哈哈哈……”
大笑着,叶惊天的眼眸突然一凝,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似乎生怕自己看错了,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眉头紧紧皱起。
“嘶…苏兄,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只见祖源碑三里内,苏白盘坐在原地,原本这时候他应该吸收周遭的本源之力,可一看苏白,那些宛如水泥般依附在他身上的本源之力尽数被震飞,露出一袭干净的青衫。
他非但没有吸收本源之力,反而视其如垃圾般震飞!
叶惊天傻眼了,努力回想着之前的对话,口舌干燥道
“我…是不是忘了跟苏兄说一下,应该吸收周遭的本源之力的……”
“可凭借苏兄的悟性,怎会不懂呢……”
叶惊天不解,一直皱着眉头看向那边。
如今苏白这个举动对祖源碑可不友好。
就相当于你去别人家做客,人家都准备好丰盛的饭菜了,结果你一句冷不丁的说。
“做的什么垃圾?一看就难吃,滚!”
果不其然,苏白的举动,惹怒了祖源碑。
霎那间,周遭无数本源之力凝聚,形成一只大手,迎着苏白当头拍下。
苏白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平静的眼眸掀不起丝毫波澜。
或者说,他早已预料到会这样。
一巴掌落下,苏白硬生生的承受了一击,腰杆都弯了许多。
然而下一刻,弯着腰的苏白还未抬起头来,一只手却率先抬起,迎天一指,一根中指高高竖起。
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你真tm垃圾!
轰——
祖源碑暴怒,周遭虚空震动,千丈巨碑隐隐颤抖着。
它还从未见过此等之人。
老子给你好处你非但不要,还反过来嘲讽老子的好处是垃圾是吧!?
好好好,今天老子就用你口中的垃圾砸死你!
无数的本源之力汇聚,正如震怒的祖源碑,一只巨大无比的大手形成,猛地握拳,朝着苏白砸下。
百里开外,坐在轮椅上的叶惊天都能感受到周遭的本源之力越来越稀薄,纷纷往更深处而去。
当看到苏白的举动时,叶惊天吓的差点站起身来。
卧槽了啊!
这是什么鬼?
对祖源碑竖中指?
连真正的仙都不敢这么做!
“完了。”
这是叶惊天内心的第一个念头,脸色很是难看,身子无力的往后躺,汗水打湿了背后衣裳,嘴唇微动,声音干燥道
“苏兄…你…怎么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