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芸菀点头,“多谢!”说着自己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酒,那手法,娴熟又优雅,让人看着感觉那不是简单的倒酒,而是一种值得去欣赏去品味的艺术!
纪芸菀的玉手将酒壶放下,然后端起酒杯。可却是刹那间却是想起南旭琮来,宛若是南旭琮正在自己的身边。
南旭琮从来都是给自己倒酒啊,他只准许自己喝一杯而已,而别的,他都会替自己挡掉,说是对自己的身子不好,而他会亲自给自己倒上果酿,说那才是有益于自己的身子纪芸菀眸子染上一缕哀伤,她端起面前的酒杯,还是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对上拓跋赫炎,“请,芸菀先干为敬!”说着,便将酒灌入自己的喉中。
辛辣的味道,简直是将自己的心肺都辣了一次。
拓跋赫炎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纪芸菀,即使她戴着轻纱,但这对于有着强劲内力的他而言只不过是一块透明布而已!
他看到了她眸中的那份失神,还有那抹忧伤,似乎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在自己的心中不,这不是,他确信自己从来都没有看过这样的眼神才对!
拓跋赫炎看着纪芸菀已经将辛辣的酒喝下,黛眉却是皱起,就知道她不胜酒力,“嗯。”轻嗯了一声,拓跋赫炎便将口中的酒喝完。
“如此,诸位随便。孤王看芸菀公主远道而来,为庆贺一下啊,你们,可以给公主意思意思。”拓跋赫炎嘴角上扬,眸中的精光看着纪芸菀。
果然面纱下纪芸菀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很快就隐藏起来。
我忍。纪芸菀的眸子微敛,她的手随意放下,然后手指甲中的药便弯着掐入到自己的手掌心中。
这解酒的药也要等上好一会儿才起效的,但比被灌醉要好。
此时果然一名大臣已经举起杯子,“臣敬芸菀公主一杯,请!”说着立即将酒全都喝掉。
纪芸菀笑笑,“承蒙大人看得起芸菀,请!”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忍着不适喝掉。
北宫珉豪看着已经有点忍不住,但是纪芸菀此时的手伸了出来,然后朝着北宫珉豪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冲动,自己没事的。她已经有了解酒药,自然不想着让北宫珉豪冒险。
而这时候又一名臣子举起酒杯,“芸菀公主真是海量!臣敬您一杯!”说着又是自己先干了。
纪芸菀嘴角抽搐,这是要轮流灌醉自己的意思啊!
不行得要想个法子才行!解酒药还没有完全发挥的!
“多谢大人谬赞,芸菀不会喝酒,但是大人盛情,芸菀岂敢拒绝?”说着,还是忍着喝下又一杯的酒。
拓跋赫炎好笑地看着这样的戏码,他似乎心情很好,依靠在龙椅上,玩弄着手中的金龙酒杯,嘴角的笑意有意无意地勾着。
所有人的眼神全都集中在纪芸菀身上,自然不会注意到拓跋赫炎此时的神色。
纪芸菀刚刚放下酒杯,但是又有一名大臣又举起手中的酒杯来,“这么多大人都给芸菀公主敬酒,那臣当然也要赶着敬一杯了,请!”说着要干掉。
纪芸菀此时一笑,“大人且慢。”
“嗯?”那大臣倒是停下来,但随即想到刚刚纪芸菀的手段,立即脸色都变了!
纪芸菀嘴角冷笑,这些人看想着要弄车轮战,哼!
“刚刚大人说,这么多大人都给我敬酒,然后您也敬上一份,芸菀认为,如此不妥,不妥。”
“公主何出此言?”还好不是什么针锋。这大臣的心里才缓了一口气。
“因为大家都是给我敬酒,这并没有任何的新鲜的味道。倒不如说,换一种。”纪芸菀说着看了看自己酒案上的那些东西,有很多点心,也有一些别的饮用的东西,她看着那貌似是羊奶,羊奶是对身子是极好的。纪芸菀端起那羊奶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这貌似挺不错。”
“公主雅言。”那大臣像是意外发现一般,赞了一句之后,立即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羊奶,“敬芸菀公主!”
纪芸菀面纱下一笑,随即点头,便喝掉了手中的羊奶。
那暖暖的,比酒好喝多了。
众人看着纷纷又是来敬羊奶,或是别的什么果酿,看着酒案上有什么喝的都变着花样给纪芸菀来敬。
拓跋赫炎眸子轻佻,这芸菀公主好手段!竟然如此变着法子就躲过了众人轮酒,果然是高手!看来大夏周朝送来的和亲公主果然不简单,其心思不得不让人深深思量!
“对了公主殿下,您为何不将轻纱揭开,是,要留在夜晚让王给揭开吗?”这时候倒是一名大臣忽而就道。
纪芸菀浑身几乎一怔,自己的酒劲早已经被羊奶还有各种各样的果酿、茶水给冲掉了,更有解酒药帮助自己提神,但是这个大臣问出的问题,实在是让自己有种冲上去杀人的冲动!
北宫珉豪此时道,“公主刚入清昭,三日后方可摘除面纱示人,这是大夏周朝皇族中对和亲公主的规矩要求。芸菀公主自然不方便将面纱摘下,这还请大人见谅!”
纪芸菀才定了定心,自己倒是紧张得忘了这一点。但这也不能够怪自己,自己毕竟到现在,在大夏周朝只当了三天的公主!哪里知道有什么规矩不规矩!
“是,还请大人多多海涵。”纪芸菀面色平静下来。
“呵呵!”拓跋赫炎此时笑了起来,顿时所有大臣都立即坐定了身子,看着拓跋赫炎。
拓跋赫炎看着他们,“孤王累了,你们随意。”他看了一眼纪芸菀,而后便揽着刚刚在那里站着的美女进入到屏风处去。
他如此的举动是在说明,他对那个什么芸菀公主不怎么感兴趣!
众人看向纪芸菀,纪芸菀倒是万分悠闲。
但是纪芸菀此时心中也是有些着急,自己想着要回去看看皇甫君安,不知道他会不会照顾自己,会不会按时吃药,因为,红飞和翠舞等陪嫁过来的丫鬟都到了别的宫里去学习什么清昭王宫的规矩,要到傍晚才能够回来。
这时候陆陆续续有大臣已经慢慢离开,纪芸菀看着立即站起来,“我身子有些不适,我先回去了,失陪。”说着就走。
刚刚走到外面的时候,却是北宫珉豪追上来,“芸菀公主,您身子不舒服?”
“我赶回去看看念郎。”纪芸菀回头看了他一眼,赶紧往自己的弥罗殿走去。
北宫珉豪才放心,她没事就好。遂目送她离开之后,才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自己在这里一定要步步小心,因为自己的一些举动可能牵扯到纪芸菀的切身安全或者利益!他北宫珉豪经过今日纪芸菀舌战众大臣,就知道她将来的路更加不好走,而自己只会在这里逗留十天而已!十天一过,纪芸菀稳定了,自己便无继续留下来的理由。
黑暗中一人走出来,龙宇看着那分道扬镳的两人,自己还以为他们两人会走在一起密探一些什么之类的东西呢!原来就那么简单地说两句话?
纪芸菀依靠着记忆赶紧地回到弥罗宫,但也是走了许久的时间。
这弥罗宫说来也有些搞笑,不大不小的宫殿,拓跋赫炎并没有让什么宫女来伺候纪芸菀!尚好的是纪芸菀带了自己的人过来,也有红飞和翠舞照顾着自己和皇甫君安。
此时宫殿却是如此地感觉冰冷,竟然连灯都没有点上!此时已经开始入夜啊!
纪芸菀只感觉自己的心吓了一跳,“念郎!念郎!”该死的,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服侍一下,而且为何她们几个丫鬟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学习规矩什么的难道都还没有学习好吗?
纪芸菀走进去,赶紧点燃烛灯,宫殿才渐渐亮起来。
“念郎,念郎。”纪芸菀着急地喊着皇甫君安的名字,赶紧走入到里面去,竟然看到皇甫君安整个小身子缩在床边成了一团!纪芸菀大吃一惊,“念郎!”眼泪已经猛地就掉落下来!她赶紧上前去。
皇甫君安听着是纪芸菀的声音,顿时抬起头来,“娘,娘,娘!”他喊了几声,立即扑上来,纪芸菀一把就紧紧地将他抱在自己的怀中,“念郎,你没事吧?”
“念郎害怕,天好黑好黑啊!”皇甫君安抬头看着纪芸菀,委屈道。
但是当看到纪芸菀眸中的眼泪的时候,皇甫君安赶紧说道,“不是,不是,念郎不害怕,念郎没有害怕!娘呼呼,不要哭啊!”说着小手抚上纪芸菀的脸,然后轻轻擦了擦。
纪芸菀伸手也上前擦掉眼泪,“娘没哭。是娘不好,娘不应该扔下你在这里的,娘给你道歉。”
“念郎只是害怕黑黑的,因为看不到所有东西。”皇甫君安看着纪芸菀不哭,才说出来。
纪芸菀知道他病了之后,很怕黑暗,自己也是在这两年多的时间中,夜晚从来都是点着烛灯的,而且自己也是在他身边,若是有什么事情,自己一定第一个赶紧做。
“嗯,娘往后都会记得在房里点上灯灯好不好?”纪芸菀笑道。
“好。”皇甫君安也笑了笑,露出刚刚仅长出的一颗小牙齿。
纪芸菀笑,有他真是好。
纪芸菀扭头,看了看,“念郎,你没有吃药?”
“冷冷,吃不下,而且,好苦。”皇甫君安看着纪芸菀,眼神溜溜,希望纪芸菀别生气。
纪芸菀叹气,“你不按时吃,可是要犯病,念郎你等等啊,娘赶紧给你热一热好不好?热了你就赶紧吃一些。”
“嗯。”皇甫君安点头。
纪芸菀有时候还真是应该感谢清昭王宫竟然是这样的建造,每一个嫔妃入住的宫殿都是自带有膳房的,这很方便纪芸菀随时给皇甫君安煎药或者是做一些点心等膳食给皇甫君安吃。
纪芸菀赶紧自己进入膳房中煎药,刚刚转身,却是看到皇甫君安就在那门口处站着。
“怎么走过来了?”纪芸菀看着他笑了笑,然后上前去,想着要抱一抱皇甫君安的时候,却听得皇甫君安道,“娘,有人来了我们的这宫殿。”
纪芸菀一愣,谁来了?
皇甫君安立即走进膳房中,纪芸菀眉目清冷地看着外面站着很多低着头的宫女,她们手中都由一个大宫女引领着,她们所有人的手中都有捧着好些的东西,纪芸菀认出来竟然是一些药材,还有别的珍珠等等!
纪芸菀心中一惊喜,自己要的不多就是想着要一些甘草还有陈皮,祛除皇甫君安药里面的苦味,让他好好地喝药。要的,不过是能够让皇甫君安的药能够充足一些,不让他受病痛的折磨。
但是,这一切,为何会有这些药?
纪芸菀微微向后退去,她眼神犀利地看着面前这一众的宫女,等待她们说话。
“奴婢们拜见公主殿下。”说着所有的宫女都跪下行礼。
“免礼。”纪芸菀眼神放在为首的大宫女身上,果然那大宫女起来之后立即上前来,“公主殿下,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王赏赐给您作为见面礼的。”说着,立即挥手就让人赶紧将东西呈上来排成一列。
药材很重要,正是自己所需,纪芸菀不可以拒绝,但那竟然是拓跋赫炎赏赐给自己?一般帝君赏赐不过是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哪里会想到什么药材,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猫腻,难道皇甫君安的病他知道?但是自己在大殿上并没有提及到这样的一点!
看来,自己还是被人监视了。
具体如何,自己往后一定会搞清楚的。
纪芸菀上前去,“那好,谢谢你们,请代替我向王致谢。”
“这几个宫女是王赏赐给您,让她们服侍您的。”那大宫女又是一笑,然后道。那几个小宫女立即朝着纪芸菀就是一行礼,“参见公主殿下。”
“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且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何况,自己的确是需要一些帮手,照顾皇甫君安也好,帮助自己了解一下这清昭也好,帮助自己做事,等等。
“你也替我再次谢谢王。”纪芸菀保持应有的礼仪。
“是。”大宫女朝着纪芸菀行礼,“那奴婢就先退下去回禀王了。”
纪芸菀点头,目送了那大宫女回去,而目光才转向那几个小宫女,“你们将药材都给我放好到这里来,那些金银珠宝首饰就给我端入宫里吧!”纪芸菀道。
“是。”
纪芸菀挥手就打发了那些小宫女出去。
侧头看向皇甫君安,发现他站在一边,努力睁大眼睛看着纪芸菀。
纪芸菀赶紧走上前去蹲下来,抱着他坐在旁边的一张凳子上,“来,念郎坐在这里,娘马上给你弄好。”
“嗯。”皇甫君安看着纪芸菀忙上忙下,手倒是放在嘴里面含,嘴角笑笑的,甚是可爱。纪芸菀忙着干活,却不经意就看到皇甫君安这个举动,“念郎,怎么含着手指?脏,快放下。”
“牙齿痒痒,念郎想着挖挖。”皇甫君安脆声解释。
“你先别动,娘稍后帮你看看。”纪芸菀赶紧将手中的东西给弄好,加了些柴火。
南旭琮不在的三年,她的厨艺进展飞快,只希望的是他能够再回来,她再亲自给他做碗汤吃。
皇甫君安出生后的日子,她悉心照顾,煎药的事情经常做,因为她知道,自己只有这样的一个儿子,那是南旭琮留给自己最重要的一切,她一直在等他回来,她也确信他会回来,她要告诉他,这是他和自己的儿子,自己一直照顾着念郎,一直等着他。
纪芸菀将药倒了出来,然后端到桌面上。马上蹲下来就看着皇甫君安,“来,让娘看看。”
皇甫君安张开小嘴,让纪芸菀看着,纪芸菀笑了笑,然后抚了抚他的小头发,“这是长牙齿呢,当然会有些痒的,往后你可是别将手指弄进自己的嘴里面,脏脏的,会生病呢!”
“嗯。”皇甫君安认真点头。纪芸菀眼睛眨了眨,心中叹了一口气,然后将皇甫君安抱在自己的怀中,亲自喂药,“乖乖的喝下,看看有没有那么苦。”
“是。”皇甫君安喝着药,感觉不怎么苦,很安顺就将药给喝了。
纪芸菀抱着他回到弥罗宫中,那几个小宫女在忙活着将弥罗宫照办好,纪芸菀看着道,“你们先去给我弄些吃的来,念郎饿了。”
“是。”几个小宫女都知道纪芸菀带着个小公子,行礼了赶紧下去。
这时候红飞和翠舞等陪嫁的丫鬟才从外面进来,立即就朝着纪芸菀行礼。
纪芸菀看着她们,便让皇甫君安待在房里休息,自己便出了外殿。
看着她们此时像是哭过的样子,脸上也甚至有着浅浅的手掌印,纪芸菀冷眸便立即眯起,“怎么回事,犯了何事,脸上被何人所打?”
红飞和翠舞等人立即全都给跪下来,红飞跪着上前道,“回禀公主,是奴婢们去了梵侧妃的珠玉宫学习规矩,但是我们学习得不能让教习大宫女满意,她便让人惩罚了奴婢们。请公主不要生气,奴婢们一定会学好规矩的。”
纪芸菀皱起眉头,自己的丫鬟学习什么规矩学习不好?在晋南王府,在宗王府,哪样的规矩是学错了的?这些丫鬟哪一个不是精灵的?
这定然的是有人故意找茬是吧?是个什么梵侧妃?
“你们起来吧,我知道了。”纪芸菀让她们起来,看着她们一个个的脸都有些红肿的样子,就知道下手不是一般的狠。这后宫的女人兴许是听说了自己在朝堂上舌战众臣的事情,所以都将矛头指向自己了。
“用药擦一擦。”纪芸菀折身很快就从里面找了一个小瓶子放到她们的面前。
“叩谢公主。”红飞等人立即又跪下。
纪芸菀看着她们,“起来吧!”她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她们,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我知道,你们为我受委屈了。”
“不是的,是奴婢们”红飞话没有说完,纪芸菀就挥手示意她不必再说。
纪芸菀从坐上站起来,道,“但是我恳请你们多多地忍耐,我纪芸菀曾经说过,誓死都会护着你们,但是,有些事情,我纪芸菀有时候难以办到,请你们原谅我。”
“是。”红飞、翠舞等人已经是很感动了,毕竟在这个清昭中,纪芸菀将来定会孤身一人,能有这样的承诺已经是幸福,要知道纪芸菀言出必行。
正是因为知道纪芸菀如今生活痛苦,她们母子让人心酸,才会忍耐那些教习宫女的惩罚。她们也是自知的那些人纯粹找借口
纪芸菀叹了一口气,然后挥手,“你们下去休息吧!念郎就我来照顾了。”
“是。”几个婢女立即下去,而红飞和翠舞倒是没走,“奴婢两姐妹不休息,服侍您和小公子。”
“好。”纪芸菀嘴角笑了笑。
这时候从里面传出来几声的咳嗽,紧接着,听到皇甫君安大声哭喊起来,“娘,娘,好痛!”
“念郎!”纪芸菀惊呼一声,顿时飞快地跑进内室,看着皇甫君安在床上打滚,他甚至用小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口中很多的药都给吐了出来,满身的都是脏污,还有一些甚至吐在床榻上!
“念郎!”纪芸菀眼泪一下子蹦了出来,她紧紧地就抱着皇甫君安,“红飞,快,快去让太医来看看!”
“是!”红飞立即跑出去。
纪芸菀给皇甫君安把脉,“念郎,别伤害自己,听话!”顾不上那些脏污会脏了自己的衣服,赶紧地亲昵将皇甫君安抱过来。
“好闷,心头闷闷的,难受!”皇甫君安痛着窝在纪芸菀的怀中,纪芸菀知道那是病情在加重,弄得他胸口容易闷,若是不能及时缓过去,恐怕容易窒息身亡!
纪芸菀抚着皇甫君安,不停地给他顺气呼气,“不闷了不闷了,没事啊,乖乖,呼呼,念郎是娘的心肝宝贝,一定不会有事的。往后娘带你去见你爹好不好?”
“爹?爹?念郎有爹爹?”皇甫君安听着这话儿,立即就看着纪芸菀,纪芸菀抓着他的小手不让他伤害自己,“嗯,当然,你有爹爹,往后我跟你讲你爹爹的故事好不好?”
“好,好!那娘,爹爹现在在哪里?”他看着纪芸菀,“以前娘总是不让念郎问爹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