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破晓,夜色还是浓墨一般。
公孙度等一众败军,又累又困,连番战斗逃命,神经一度紧绷,此时听得柳毅将令后,士卒三三两两倒地喘息,不一会儿便鼾声四起。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柳毅派出了三支斥候小队,朝沓氏城方向散去,谨防再有追兵突袭。
只是,柳毅没有想到的是,真正的伏兵并不是来自后方……
“兄弟们,白毦兵第一战,藉此成名矣!”陈到眼中精光闪闪,强压心头激动,低声做着战前动员。
“论马战,我等并无出彩之处,可这山战,我等可是行家!”
一旁的白毦兵也是自信笑道:“叔至勿须多言,干吧!”
陈到也不扭捏,当即下令道:“好!待会战起,依军师计,留五十人,专门摇旗呐喊,击鼓以壮声势。白毦兵随我冲锋,将敌军截断前后两部。任其前部逃离,我等围杀后部即可。”
“喏!”
……
公孙度刚刚醒来,问向一旁的柳毅:“大军情况如何?”
他醒来第一件事,不是关心自己,却是战事,
柳毅心中叹了口气:自家主公,有血勇,有谋划,有大志;做事雷厉风行,不贪慕虚荣,不沉溺酒色……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一位明主。
只是时运不济,遭此一败,令人惋惜!
“主公,且宽心,如今我等临时歇息……”
话未说完,四面鼓声起,喊杀一片。
“冲啊!莫叫贼人走脱!”
“杀了公孙度,可赏万金!”
“兄弟们,只需缠住公孙度片刻,大军即刻赶来,杀啊!”
……
都不需要柳毅回答,公孙度也已听得真切。
“糟了!定是沓氏军卒追杀至此!可恶,欺人太甚,我与他们拼了!咳咳……咳!”公孙度强行起身,惊怒之下,牵动伤势,疼得他疯狂巨咳起来。
柳毅劝道:“主公不可!如今敌方有援军赶来,我等不可久战!当速速脱离此处,北返襄平,他日再来雪耻!”
说罢,不待公孙度回话,直接唤来亲卫:“护送主公,先行离去,传吾将领,不可恋战,退!”
旷野上,陈到领着白毦兵,枪出枪回,不是穿喉,便是刺头,戳脚,高效得收割着一条条敌军性命。尽管公孙度兵卒着甲,可又如何能顾及到这些外露之处?
若是寻常之人也就罢了,这些空档难以把握,可白毦兵何许人也?
山战特种兵,S级精锐枪兵,单兵武艺了得,常年与嵩山上皮糙肉厚的野兽对战,人人皆有一击必杀的可怖能力!
再加上领兵武将陈到的加持,将雄雄一窝!
“柳将军有令,撤!”
眼见白毦兵一群杀神,突击而来,挡着必死。公孙度麾下小兵早已六神无主,两股战战,此时有了将令,无了后顾之忧,当即兵器一扔,撒丫子溃逃!
当即,公孙度军再次开启了乱糟糟的大逃亡。
若是柳毅等人能冷静下来,不难发现,陈到这股伏兵竟仅有千人!
一千人横插在近万人中间,这个举动委实大胆!
不仅是大胆,简直可谓是找死!
但程昱用计便是如此风格,对敌狠,对自己人亦是狠!
不是大胜,便是大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