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渊。
司徒止左边茶茶右边招财，走路姿势都不一样了，像黑社会大佬去打架。
听曾梨话，有空就去陪家里人的池席律，刚到沧渊，看着迎面走来的司徒止。
有点手痒。
“哟，席律，好久不见，可想死你了，上来干嘛？有什么能帮到你？”
池席律看着招财：“你们这样跟在他身后，一天多少钱？”
总不能心甘情愿给司徒止当小弟吧？
“十万。 ” 回答池席律的是茶茶，声音还有点兴奋，学人类情绪应用得不错。
“记得纳税。”
不搭理一人二机，往沧渊的家走去。
司徒止好心提醒：“你得去你领导家，你爸在跟三虎下棋，你妈跟书姨在研究花茶。”
池席律拐个弯，往曾梨家的方向去。
招财不明白：“你为什么骗他？”
“好玩啊，他总是冷着一张脸，跟全天下欠了他的钱似的，只有生气，脸上的表情才会不一样，不觉得很好玩吗？”
茶茶只觉得无聊：“这种无伤大雅的骗，有什么好生气啊？顶多在妈妈家里找不到人再回家，几步路的功夫。”
“你不懂，如果是别人骗他，或许没什么，但是我跟他是情敌，更容易生气。” 司徒止说完，脸上的表情非常欠揍，下巴还高傲轻抬，胜利者的姿态。
“走吧，咱们去抓巴蛇，席律来了，得加餐。”
池席律在曾梨家没找到人，果然有一瞬间情绪上头，随后冷静下来往自己家去。
听到动静的白君姚以为江天臣来了，没回头：“老池不在家，跟三虎兄弟抓鸟去了。”
“妈。”
白君姚回头，手里捧着一盆花。
“你怎么上来了？不用帮梨梨干活啊？”
好伤心……
“你这语气听着好像不怎么欢迎我，那我走？ ” 池席律做出要走的姿势，脚步往门外去。
“欢迎欢迎，你跟妈妈来。” 白君姚放下手里的花盆，拉着池席律往屋里去。
偷偷道：“我最近做了巴蛇干，你尝尝，妈妈厨艺大有进步。”
池席律挣脱开，这回是真的往门外去。
“我还是觉得你刚刚的语气不欢迎我，我回地球去，曾梨交代了好几件事还没干完。”
声落，影失。
白君姚站在原地：“刚刚我儿子来过？是来过吧？”
曾梨连着两天都在科技城。
就连易仙要找人，都得去军区找池席律身边的广进，才能联系上人。
不知道憋着什么大招。
这次忙完，进宝跟着曾梨一起回首都。
高中锋等人的考核时间到。
曾梨自然要亲自去。
合适的留下，不合适的回地球。
脑子里问阿图：“阿图，这批训练的人里，目前为止，最优秀的是谁？”
阿图听到曾梨的声音，先拍马屁再回答问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他一个机器人这样。
“哎呀，谁在呼唤阿图？原来是阿图那宇宙无敌超级魅力无限的妈妈。”
正想说阿图有点油腻，他又一本正经道：“妈妈，是黄长生，其次是张艳，高中锋，关叙言，司欣心，江山月，宋凌云。”
两段话是连着说的，上面那段情绪价值到位，光听着声音都能感受到阿图的开心和喜悦，后面那段…像严秘书在汇报工作。
曾梨晃了晃脑子，没搭理他。
进宝握紧拳头。
“妈妈，能上去找阿图打一架吗？”
“批准。”
进宝迅速消失。
没多久脑子里传来阿图告状的声音：“宇宙无敌超级魅力无限的妈妈，您大女儿打二儿子。”
“要是敢反抗，您大女儿跟大儿子就一块上，没天理，不公平，宇宙无敌超级魅力无限的妈妈，给阿图做主。”
曾梨关掉接收器，世界都安静了。
次日。
沧渊的考核，曾梨邀请了池席律和黎夏一起。
他们不会飞，
坐在飞船里。
曾梨也只是看着，其他阿图会安排。
考核第一关，跟着阿图飞，不要撞到阿图，跟上阿图的节奏，即为过关。
有几个人假动作跟不上，跟阿图完全相反的方向飞去，淘汰三人。
这一关考验的是反应能力。
第二关。
考验在空中的悬停时间。
全部一排排飞在空中，看谁先动。
考验平衡力。
大家以为很简单，因为曾梨过来到现在，就是这种状态，稳稳在半空中不动，看着大家。
真考验时才发现很难，一点没平衡好，就需要飞一段适应下，才能重新平衡好身体。
这一关只计算时间，不淘汰人。
第三关，两个人一队，带着队友飞。
看到这里，池席律不太确定的对黎夏道：“你觉得，领导是不是在培养教练？这些人合格了，要去培养那些新收上来的兵？”
黎夏问出关键。
“那所有人培养出来，这么大一个队伍，是要干什么呢？”
池席律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新兵条件太好了，入伍到养老，福利都非常好，这些钱哪里来？除非这些兵，能创造更大的利益，不然国家压根没钱养他们。
沧渊开发？用不上这些人，自身开发都缺钱，要这么多人，到底干什么用？
还要会飞？
曾梨啊曾梨，你到底要干什么？
飞船外面的曾梨，手里有一个计时器，还有笔跟纸，自己在涂涂写写，不知道画什么。
全程下来，就淘汰了第一轮的三个人。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跟上进宝，就现在。”
曾梨话落，进宝飞出去。
三人立马跟上。
此刻反应能力是满分的。
除了他们仨，有几个考核结束了的，也跟上去，因为曾梨没有点名道姓，甚至没说是淘汰下来的三人，还是全部，他们下意识按照命令行动。
黎夏看着越来越小的几个人：“我估计全都会留下来。”
“我猜也是，目前属于稀缺人才，正吃香的时候。”
俩人说得信誓旦旦。
但是进宝回来说不合格。
好几次掉队。
曾梨没用这三个人，让池席律带回去地球。
这支队伍剩下三十七个人。
继续跟着阿图提高强度训练。
被淘汰的三人反而回地球去当教练。
几万个新兵，交给淘汰掉的三人？这是什么操作？
池席律没忍住，问出声：“真的要把新招进来的几万人交给被你淘汰掉的这三个人吗？”
黎夏也等着答案。
“确定，进宝会跟着去，把好苗子带上来沧渊，剩下也是好苗子，相对差一点，先留在地球训练平衡力，这三个人足够。”
“原先的队长不变，每天重复训练，问题不大。”
黎夏好像懂了：“领导，是不是今天留在沧渊的，也会成为教练？训练那些更好的苗子？”
“地球也会有考核，考核过了就能到沧渊来。”
“沧渊考核维持不了记录，就会回去地球？”
曾梨给他鼓掌：“老师聪明，比大侄子聪明一点。” 说完就溜走。
不给池席律顶嘴的机会。
阿图训练强度并没有上升太多，但是难度大了很多很多，因为沧渊天天下雨，眼睛都睁不开，摔倒的人更多。
这个时候别说带队，新兵低飞都成问题。
招财和茶茶也没空给司徒止当保镖了，在赤水森林时不时捞人。
底下还有六个机器人随时待命。
司徒止在直播间玩得差不多，又被曾梨叫回来，大不列颠的合作项目交给他。
每个人都在忙。
除了赵幼薇。
看到教育局的被曾梨叫来谈话。
趁机展示自己的知识储备，想去参加国家各种比赛，想跳级，并且去什么学校，可以听教育局安排。
曾梨笑笑不说话。
希望尚溪芜真的有这么好被说服，不然赵幼薇就是白高兴一场。
目前相处看下来，赵幼薇更适合去沧渊管理动物。
她对小动物非常有耐心，且友善。
只是培养的方向…
还小，再给她两年时间看看。
易仙往曾梨的方向靠近，小声道：“领导，您觉得她能不能行？”
曾梨歪头，挨着易仙的脑袋：“如果我是尚溪芜，我会教训她一顿，趁机教育她，什么是对的，什么是不对的，如果自己认为是对的，那就应该坚持到底，而不是被训一下就放弃。”
易仙有点心疼赵幼薇，还好自己遇到领导的时候已经长大了。
这孩子注定要在各种套路下长大。
曾梨动了一下易仙的衣袖，往办公室去，易仙跟上。
“众议厅怎么样了？国庆要带各国领导去参观，在这之前能收拾好吧？”
易仙掏出手机，打开相册找到照片：“领导您看看，目前是这样，国庆前肯定能行。”
曾梨没接手机，打开电脑直接看那边的监控，现在机器人在干活。
“准备份稿子，国庆那天，你在众议厅作为厅长，要发言。”
还要发言？易仙干脆直接问：“可以学您吗？不想说那些别人听不进去的，我也想直接说重点。”
“什么学不学的，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身上有几分我的影子，不是很正常？”
曾梨抬眸瞪了眼易仙，接着道：“出去吧，今天早点下班，叫上钱书屿，回家打小火锅。”
易仙以为打火锅是回中南门，没想到是沧渊。
不是跟家里人，是跟江天臣，池国祥，白君姚，耿田兵，高中锋。
曾梨从自己锅里捞起一块巴蛇肉：“小池跟你们说了没？国庆那天都给我回去，我要搞大动作，告诉所有人谁是老大。”
池国祥认真吃肉，没听清曾梨说什么，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习惯性道：“对，我也这么觉得。”
耿田兵问了一句：“你儿子没跟你说？”
“说什么？ ”池国祥看向自家媳妇。
白君姚也没听，就盯着好久没吃的丸子，摇摇头：“我不知道啊。”
夫妻俩一个德行。
“我说，等国庆，大家都回去，我要放大招。” 曾梨重复了一遍。
江天臣比较好奇是什么大招：“你准备干什么？”
“绝对刺激。”
只有这四个字，更多的不透露。
曾梨自己都说刺激？那肯定非常刺激。
在直播间见到曾梨在沧渊，也上来沧渊的池席律，刚进门口，大家便看向他。
“怎么了？我不能来？”
池国祥懒得吐槽他：“能来，就是千百年不见你来一回。”
“还是领导有面子。”
池席律自己去厨房拿碗筷，跟池国祥用一个小锅：“我前几天来了，我妈想让我尝尝她做的巴蛇干肉，我吓走了。”
白君姚摇头：“没这回事，我不记得。”
江天臣哼了一声：“来了也不来看看我再走？还没老就开始嫌弃我了？”
曾梨加把火：“是吗？他还去我家看我妈妈了，没来您这？确实不合适，多少有点不厚道还没礼貌。”
池席律有嘴说不清。
说自己被司徒止骗了？
俩人一唱一和，大家乐意看池席律变脸，实在是平时没什么表情。
这会看着好玩。
曾梨吃了饭留在沧渊过夜，跟书意一起睡。
也是第一次尝试沟通那个话题。
“妈妈，那天为什么说以为再失去我一次？”
“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失去过我？”
曾梨问完就盯着书意看，不错过她的表情。
书意也没有回避这个话题，看着曾梨的眼睛，里头是疑惑不解和坦然，情绪都在脸上。
“你先回答妈妈，你这些本事，什么时候学的？”
书意的声音很轻很轻，不认真听，还听不清，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做贼。
曾梨的音色正常：“其实没什么本事，不过是会用人。”
“妈妈以为这些事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后面团队很多很多人，我要是给你念名字，能念一晚上。”
“改天让妈妈都见见？”
书意不信：“你没本事，他们为什么愿意跟着你干？你没本事，你怎么坐到现在这个位置？”
曾梨笑了，拉过书意的手。
“妈妈还记不记得w市出现一个很大的案子，哥哥好几天不回家？我去给他送汤。”
不等书意回答，曾梨慢慢讲，从头开始讲：“从那个时候我就在开始计划，我没有人脉资源，没有背景，咱家也没有底蕴，甚至因为我的性别，我想要的东西，离我格外远。”
“哥哥的工作是我第一个跳板。”
“让上面的人注意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