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梨过了三天安生日子。
第四天接到池席律的电话,司徒止跟人打架,进了局子,
“给我打电话是几个意思啊?我又不是他家属。”
“我亲爱的领导,您猜猜他跟谁打架?”
池席律这语气…
是严重还是不严重?
曾梨伸长脑袋往屋内看了一眼,自己的直系亲属都在,那跟谁打都没关系。
轻飘飘的语气问道:“谁啊?”
“江天臣。”
这是池席律第一次叫江天臣的大名。
曾梨从椅子上弹起来:“不是,司徒止有病啊?把江天臣打坏了,谁给我干活?”
“也不对,江天臣有病啊?把司徒止打坏了谁赚钱给沧渊花?”
“到底怎么回事?”
池席律对曾梨的反应哭笑不得:“麻烦您抽空看一下昨天晚上8点的直播内容,对了,是地球时间。”
说完挂了电话。
事情应该不急,不然他不能是这个态度。
太阳底下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进屋后打开池席律说的那个时间段直播。
招财拿了一包生机花,大概一斤左右,让两人较量一下,打一架,谁赢了生机花就是谁的。
一开始司徒止试图用钱买,招财就想看两人打架。
无奈真动手。
刚打的时候还收着,打着打着两人的胜负欲上来,真打了一架,江天臣输了,司徒止甚至都没动真格。
打完架在直播画面里还挺好,客客气气。
次日回到地球,江天臣不道德,输不起,让张政带人等在发射器边上。
司徒止一到地球就被抓了。
曾梨看完脑子里开骂。
“招财,你是不是太闲了?”
“为什么要看他们打架?”
招财小声辩解:“妈妈,你往回看二十分钟,江天臣挑衅招财,说他现在能打两个招财,招财又不能打他,那只能我的脸上去打一架。”
“我的脸赢了。”
曾梨抿唇,一会点头一会摇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曾三虎看着觉得莫名其妙,没人说话,没人交流,看了会手机突然这样…
想笑,笑不出来,想哭,又差点意思,很无语那种感觉。
“媳妇,我们是不是要提前回去?”
书意没回答曾三虎,但大概率是的。
第四天大家收拾东西,回首都。
曾梨把家里人送到发射器边上,才去忙其他事。
司徒止在张政那边好吃好喝待了两天,没人敢虐待他,平日里看直播就知道,他直呼曾梨的大名,很熟,是沧渊常住居民不说,司徒家的企业也是遍布整个北方。
高中锋开车送曾梨过去。
想说领导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司徒止不急,换了个方式开口:“领导,张政没把人送去看守所,说明没问题,就是给江领导面子,不然不好下台。”
曾梨视线没离开电脑:“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亲自去保释?晚点你拿两包生机花给江天臣,办好这事回去沧渊,把沧渊的兵训练好,他们是用来开发火星的关键,不止开发火星,以后沧渊军事这一块,你都抓在手里。”
“适当分点权力给老鼠,量力而行。”
“太复杂的事他干不了,但是人好用。”
高中锋并不意外,跟自己猜测的一样,负责掌管沧渊的兵权,之前还想过张艳会不会是六个管理人之一,她也适合,后面接触下来发现张艳不爱动脑子,只适合吩咐她干活,带队都不合适,有矛盾不会主动去化解。
张政得了消息站在门口等着。
高中锋开的车很低调,看到司机是他才小跑过去开门。
慢了一步。
高中锋眼神制止,自己给曾梨打开车门,一只手放在上方,护住头顶易磕碰的位置:“领导,到了。”
曾梨把电脑屏幕合上,一会再处理。
张政问好,带着去休息室。
没错,就是休息室…
司徒止见到曾梨眼眸子一亮,控诉道:“梨梨,他们欺负我,给我报仇。”
把司徒止上上下下打量完,曾梨单手推开他:“四肢健在,也没关着你,身上也不臭,衣服崭新,怎么个欺负法?”
“精神上,没自由。”
高中锋拉过来一张凳子,曾梨没坐,快速解决还得回去。
“你要生机花干什么?”
司徒止张口就来:“给我妈。”
季海棠有,曾梨送的。
“再给你一次机会。”
司徒止低着头,看起来更委屈:“我自己喝,江天臣喝了都能年轻那么多,我喝了不得更帅?更帅是不是勾引你的时候机会也更大?”
说完小心翼翼抬头。
这眼神…
曾梨觉得他可能是认真的…
赶紧闭上眼睛,伸出右手,摆好姿势,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大声交代张政:“把司徒止关进去两天,正常走程序,两天后再放人。”
司徒止急了,大声囔囔:“别啊,我开玩笑的,曾梨,你站住,我不喜欢你了。”
张政也听到了。
原来是这种关系?这都舍得关?
曾梨往里走了两步,隔了点距离:“说话算话?”
“算!”
曾梨笑道:“佛祖真管用。”
“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佛祖管不管用高中锋不知道,反正对付司徒止,领导管用。
不管是喜欢领导之前还是算计领导之时又或者喜欢领导之后,司徒止都斗不过领导。
“钱公子,慢点走,知道哪辆车吗?” 高中锋见他气呼呼往外走,好心提醒。
司徒止脚步变慢:“我姓司徒。”
“好的,司徒公子。”
曾梨扭了扭头,有点累:“别闹了,你还打算送他?赶紧送我回去休息,张政会安排人送他的,兜来兜去干什么,你不累?”
高中锋不累,飞机上睡过:“领导,我不累,我送完您送他,结束了直接回沧渊,不多待。”
司徒止悄悄瞪了眼曾梨,还没高中锋对自己好。
等曾梨走到前面去,搭着高中锋的肩膀感动道:“兄弟,还是你好。”
车上,没人说话,只有曾梨敲键盘的声音。
司徒止靠在边上,一点点在试探。
大概是没休息好,试探着试探着,听着敲键盘的声音真睡着了。
脑袋落在曾梨肩膀上的那一刻,曾梨停止敲键盘的动作,没了这个声音,车里格外安静。
由于身高原因,这个姿势司徒止肯定不舒服,曾梨把他扶好。
不吵不闹的时候还是挺好看的。
高中锋认真开车,控制住自己的视线不往后坐看。
直到曾梨下车,都没人说话。
方才还在睡觉的司徒止,突然睁开眼睛。
“可以啊兄弟,什么时候醒的?”
司徒止的坐姿彻底放松:“她扶我脑袋的时候。”
曾梨一走,高中锋单手开车,也没那么绷着:“别想了,我领导没下凡,你这样折磨自己,搞到最后可能朋友都做不成,最坏的结果就是我领导给你催眠,彻底忘记她,这不是你想要的吧?”
车速不算快,外面的路灯隐隐约约,看不真切,司徒止干脆闭上眼睛:“所以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不喜欢她了。”
不喜欢就行,高中锋说出自己的目的:“既然是好兄弟,那我有话直说,听说你给池将军那边捐了两个亿?沧渊的军区现在你兄弟我负责,规模都还没出来,到处要用钱,兄弟有没有兴趣再捐两个亿。”
司徒止坐直,伸出头,身子前倾,看着高中锋想上手掐死他,又考虑到自己也在车上,控制住脾气道:“我说你怎么突然这么好,称兄道弟的,你们一个个跟在曾梨身边,好的没学会,净学这些。”
“一句兄弟就要我两个亿,停车,我要自己打车回家。”
高中锋还真的靠边停:“这么晚了,你长得这么好看,不是很安全,真要自己打车回家啊?”
话是这么说,车内的安全锁偷偷打开,司徒止可以拉开车门下车。
高中锋等在旁边,看着他打车,一路跟到家门口,两分钟都不见他下车,无奈拿着钱走过去:“兄弟,是不是没带钱?”
接过钱递给司机,司徒止服了:“你也是真的闲,都跟在后面了也不送我回家,你们真棒。”
“谢谢夸奖。”
高中锋不急着走,靠在车边。
等屋内灯光亮起,司徒止的影子时不时出现,才上车离开。
后视镜看到财源出现,高中锋暗骂:“早说啊,早说你在,我就不跟着了。”
“我真是瞎操心的命。”
曾梨一天没歇着,谋划火星的事,把需要的东西整理出来,叫上司徒止,一起讨论看看怎么收费合适。
司徒止戴着墨镜登场,看不出什么表情。
“曾梨,找我干嘛?”
曾梨把文件递给他:“你看看这个,怎么才能利益最大化。”
司徒止摘下墨镜曾梨才看到他眼睛有点肿,一天不到的功夫,不知道惹谁了,不过没找自己告状,应该不是自己的人干的,不打算多事,移开视线。
司徒止随便翻了几页:“这些东西其他国家有替代品吗?”
曾梨摇头。
“你怕不怕被骂?”
曾梨摇头。
“他们有选择吗?”
曾梨摇头。
“那你就按螺丝卖,跟五金店一样,只卖零件,组装成成品再次收费,维修也收费,东西坏了换零件也收费,再打个比方,你这个防护服材质是什么?卖原材料让他们自己弄成品,如果不会你就卖左腿多少钱,右腿多少钱,左胳膊多少钱,右胳膊多少钱,脑袋多少钱,一套下来9.8折,问你为什么,你就说本来就是拆开卖的,后期哪个部位坏了可以单独单个部位,直接维修,不用换整套,初衷是为了方便大家。”
“去火星可以按人头次数收费,也可以直接卖给他们飞船,以后赚维修费,想赚更多,你就收多一个通道费,就是只能从你规定的入口上船,再去火星。”
曾梨赶紧去给司徒止倒水。
真应该让招财听听,什么是黑心,之前还说自己黑心,跟司徒止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怪不得这么有钱。
“喝口水。”
司徒止正准备喝水,曾梨小声问道:“方便问问你的钱怎么来的吗?没这么坑自己同胞吧?”
一口水,上不去下不来,鼓着腮帮子看着曾梨。
曾梨觉得挺可爱的,这朋友挺好,比律师朋友和医生朋友都好使。
伸出手戳了一下他的腮帮子:“喝,我没投毒,放心喝。”
司徒止咳嗽出声,呛到了。
“激动什么?我真没投毒。”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学你的,一边给你倒水,一边投毒,再每个月让你从我这里买解药。”
该死的,说着说着…好心动。
导致声音越来越小,眼神心虚地看着司徒止。
晃了晃脑子,曾梨赶紧给自己洗脑:“曾梨啊曾梨,做人还是要有点底线,人家来帮你出主意,你想着赚他的钱?不太厚道吧?你本来朋友就不多,要不…还是好好珍惜?”
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别纠结了,先去查一下司徒止一个月赚多少钱,拿走一半买药不过分吧?不要真给毒药啊,给点好的,让他长命两百岁。”
脑子似乎妥协了,被说服了。
司徒止见她这样,还有什么不懂。
心里打定主意,以后曾梨给的吃的喝的,都不能要。
“主席,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放下水杯,想溜。
曾梨回神把人拉住:“跑什么?我真能害你?你想,我是不是暂时离不开你?就凭这个,我都不会对你下手,你放宽心。”
虽然但是…
司徒止不是很信。
果然。
曾梨在脑子里吩咐招财去沧渊各个地方搜集好东西。
后世最顶级的配方给弄出来。
眼前这个人才值得。
“我们在一起怎么样?去领证,合法的那种。”
司徒止吓得收回被曾梨拉着的手,使劲摇头:“不要。”
“啊?你不是喜欢我吗?”
“我想要的是正常的恋爱关系,是我喜欢你这个人,你喜欢我,我们会牵手,拥抱,接吻,做一切身心愉悦的事,你不会排斥我的接近,会期待我们的孩子,而不是像刚才,我咳嗽的时候你眼神看了一眼纸巾,但是没有给我拿,你心里真有我,你会第一时间关心我,紧张我,而不是站在旁边无动于衷。”
这么多要求?曾梨也打退堂鼓
司徒止继续道:“你现在想跟我领证不是想让我死,比起拥有我的财产,你现在更看重我赚钱的能力,但是你清醒一点,我的能力,是需要你去搭建好一个平台,我出出主意,你让我自己去赚,我哪有这个本事?我其实只是比普通人强一点,并没有强太多。”
“你自己的能力才是赚钱的基础,我不过是锦上添花。”
很有道理…
曾梨瞬间变脸:“那算了。”
见曾梨打消念头,司徒止松了口气。
要是以前…自己会很开心,现在不行,现在的曾梨就是把自己当一个物品,人都算不上,她不尊重自己,满脑子全是算计,别说喜欢,自己走错一步,可能就往仇人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