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晚离开,山庄里的那些动物自然也是要跟上的。
靠近岭南地区的山匪很多,但那些想抢劫且粗心大意都不带观察一下的山匪们都跑到跟前了,和老虎狮子狼的目光对上,顿时形成了一种静止画面。
他们举起手里的武器跑过来,到跟前了又乖乖放下手里的刀。
“啊这,我们好像走错路了。”
“是啊是啊,哈哈哈……”
那表情和笑容,要多僵硬有多僵硬。
车夫和周围的护卫们就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
下一秒,在他们要逃跑的时候,山神它们几个先动了,一下扑上去按住了人。
“啊啊啊……饶命饶命,不要吃我,我不好吃,我几个月没洗澡了。”
“救命啊!”
秦晚晚在车上指指点点:“他们看起来好蠢哦。”
纪润泽点头:“应该是群小山匪,不然不会那么笨,都不派人查查能不能动手就冲出来了。”
容止靠在车窗前:“你们想下去看看就去吧。”
顿时,两个小孩兴冲冲地跑下了马车。
他们蹲下来,用树枝戳戳那几个被压着的山匪。
“你们当山匪多久了啊?”
秦晚晚声音软软糯糯地问。
几个山匪哭爹喊娘的:“呜呜呜……我们才当山匪,以前都是农民,这还是第一次抢劫呢。”
纪润泽总结:“经验不足,怪不得。”
“那为什么要当山匪啊?山匪不都是坏蛋吗?当坏蛋不好。”
说起这个,这些山匪更是悲从中来,哭得更伤心了。
“呜呜呜……我们也不想当山匪的啊,但是我们的地都被抢走了,房子也被抢走了,不当山匪就要被饿死了。”
“当山匪也不是那么好当的,那些好的地盘都被大山匪寨子给抢走了,咱们这些农民聚集到一起的山匪根本抢不到好的地方,就只能临时住在个荒山上。
那荒山地都种不了,再不想办法弄点吃的家里老人孩子就要饿死了,我们也没想伤人,就想抢点吃的。”
他们声泪俱下,你一人我一人的把地是怎么被当地豪强文家和县令勾结抢走的,房子也是。
“要想继续留下咱们就得签契书,说是签的长工契书,实际上和奴隶差不多,累死累活的帮着他们种地咱们吃不饱就算了,没达到他们的要求还要被罚钱,挨打。
甚至……甚至他们强咱们老百姓家的闺女都没地方告去,我们那村里有一户人家就是被他们骗了签契书,闺女被抢去当小妾。
连他们儿子都被抢去当奴才,去告他们不成反而被打得半死,男人腿都被打断了,最后那一家子绝望之下跳河自尽了。”
所以他们宁愿放弃自小生活的地方来到这么个荒山当土匪,也不愿意签那长工契书
从他们的武器看,的确是一群农人聚集起来的。
那些武器都是砍柴刀,锄头棍棒啥的,一把正经的刀剑都没有。
秦晚晚把嗑嗑叫来,分辨一下这些到底有没有杀过人。
好在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还真是第一次抢劫。
怎么说呢,运气好也不好。
第一次抢劫就遇上他们这种战力的了,倒霉。
运气好在,他们不会乱杀人,所以这些山匪肯定不会死的。
“爹爹,爹爹你快来。”
容止这才不紧不慢的从马车上下来,了解了他们的情况后给了他们两个选择。
一是回到荒山,以后再不许抢劫,二是跟着他。
“本官乃新上任的太守,需要一些人手帮本官做事,以后每月给两百文的月俸,答应下来后,可以提前预知一个月的月俸给你们换成粮食。”
他的话无疑是给了这些山匪一个巨大的惊喜,真就馅饼从天而降砸头上了。
所有人都跪到容止面前:“大人,大人我们愿意跟着您,我们愿意为您做事!”
容止垂眸看着他们,声音平静。
“你们想好了,叫你们做的事或许会有危险,但本馆承诺,谁若是死了,将会给五十两银子交给其指定的家属。”
听到这里,他们一点没犹豫,没一个人选择退出的。
本就是走投无路之人,当山匪的危险性更大。
一条命而已,五十两值了!
“给你们一点时间去最近的城里买粮食,处理好家里的事情来这里找我们。”
容止他打算就在这里搭帐篷休息。
山匪们感恩戴德,拿着两百文月俸,好些人喜极而泣。
他们结伴去了最近的城里,为了不让容止等人等得太久,几乎是用跑着的。
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希望。
马上,马上他们的家人就有吃的了。
就地休息,厨师开始做饭。
秦晚晚拿着把小梳子,趴在山神背上给它梳毛。
旁边围着一圈的动物,眼馋得很。
什么时候才轮到它们啊。
他们的队伍做饭时,一支商队从这边路过。
双方都很警惕。
但没多久,对面马车上就下来了一个粉面公子哥。
秦晚晚看了一眼,得出结论,长得没她爹好看,皮肤青白黑眼圈重,看面相不像是个好人。
嗑嗑:“肾虚的家伙。”
的确不是个好人。
“几位,这些猛兽可是你们养的,不错,这都是什么品种的?多少银子肯卖?”
说话也是一股子高高在上的腔调,她爹那么大的身份都没这么拿腔拿调的呢。
秦晚晚撅嘴哼哼两声,几只被觊觎的猛兽们自然更加不爽。
只能说,岭南这边的官员因为不受待见,接到消息的速度也慢,更别提这边的其他人了。
不然看见山神它们就该猜测出容止一行人的身份了。
容止不想回答这蠢货问题,自然就又他身边的护卫队长回答。
“不卖。”
那公子哥只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很是不爽。
他身边的狗腿子立马会意的上前,格外嚣张的道。
“你们是外来的吧?这里是文家的地盘,这位可是文家的六公子,文家家主最小的儿子,劝你们识相点,要不然能不能进这地界可不好说。”
话里是满满的威胁之意。
秦晚晚抬头,容止和纪润泽也看了过去。
原来这就是文家人啊。
那抢了别人地的,可不就是文家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