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干嘛?”
“谢橙,你莫是忘记了这是朕的地方。”
谢橙不说话了。
老国主有很多儿子,现任国主一开始并不被老国主看中,而老国师却是三朝老臣,当时还是普通皇子的国主最先接近的是谢橙。
半大不大的谢逊很单纯,接触几次后,谢橙就邀请现任国主去国师殿玩,毛遂自荐下得国师欣赏,才有后来步步为营的局势。
灵堂静悄悄,国母早走了,国主很自然在另一个空着的蒲团上跪下,他很自然一张一张给国师烧纸钱,这一点他问心无愧,也很真心。
一张纸钱一张纸钱的投进火盆中,瞬间燃起明亮火焰,纸钱瞬间化为灰烬,然后飘飘悠悠升空,谢橙一直看着,须臾说:“你不怕我杀了你?”
国主望着谢橙那张如十年前一样的容貌,自嘲一笑:“怕,但你现在应该不会,因为国师他老人家还没有入土为安。”
谢橙不说话了,于是别扭的不看国主。
另一边,安排好一切的宗政亮典又御剑而出。
有一人宗政亮典至死也不会忘记,如果他还是凡人有可能也就这么忽略了,可他宗政亮典偏偏踏足修真界,成为凡人嘴里的仙人,当年种种有一个关键人物,那就是当年的大内总管于嘉,也是宗政亮典和老皇帝都不会防备之人。
以物寻踪在修真界并不是什么秘术,宗政亮典也是个果决之人,一旦怀疑立马开棺验尸,尸体的骨龄和当年大内总管于嘉不符,而还没有腐烂完的内衣鞋袜等等规格不符,在仵作眼里尸体会说话,尸体上种种迹象表明都不是当年大内总管于嘉。
这一刻宗政亮典还是被狠狠心震了一下,好一招釜底抽薪?好一个金蝉脱壳?
当时宗政亮典冷笑连连,他决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有的是耐心。
在追踪术的寻觅下,在大夏和大泗交界的一处杂乱小镇找到了于嘉,于嘉在当地开了个小饭馆,以老头模样示人。
没多久这小饭馆多了一个忠实的顾客,他就是改变容貌和声音的宗政亮典,从一开始不交谈一句,到后来越聊越多,越来越投缘。
十年后的某个傍晚,外面小雨沥沥,小饭馆内也就二三桌,其中一桌还是宗政亮典。
在大夏皇宫浸泡了一辈子的于嘉,在偏僻开的小饭馆里不自觉在菜品里流露出来,很地道的大夏味道,有些可以说已经失传记忆里的味道,宗政亮典如往常般点了两菜一汤,一道炸虾饼,一道炒三丁,一道青菜粉丝肉丸汤,今天宗政亮典又额外加点了一份白切鸡。
宗政亮典如往常般细嚼慢咽,而在厨房忙完的于嘉老头很自然捧着茶杯坐在宗政亮典对面,一个吃饭不停,一个开始唠唠叨叨。
“对面的阿大又犯傻了,前几天为了炒个鸡翅和周伟老头又杠上,居说到现在还没有说过话。”
“翁公家的大丫头不是和一个小子跑了吗?现在又回来了,家里的几个小丫头就使唤不动了,而几个粗使婆子是完全不听她的。”
这时宗政亮典才搭了一句:“捧高踩低常态。”
而本来悠然自得的于嘉老头突愕然并大惊,不自觉站起来,因为就在刚才宗政亮典恢复了容貌用本来声音说的话。
“太子殿下?”
“原来嘉叔还记得宗政亮典这个人呀?”
于嘉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愣愣的看了宗政亮典很久才又一屁股坐下,再仔细打量眼前之人,衣服没有变,胖瘦一如既往,发带还是那根,于嘉老头眼睛飘向宗政亮典的鞋子。
宗政亮典已开口:“嘉叔,鞋子没有换,宗政亮典是我,余浩也是我。”
说完,宗政亮典继续吃饭夹菜,话题一转:“父皇也爱吃你的手艺,父皇如活着和阿大同岁吧!”
于嘉老头根本不能接话。
宗政亮典吃完最后一口,还是忍不住:“嘉叔,父皇待你不厚?”
须臾,于嘉老头才问:“十年前,太子殿下您应该仇恨最深时,为什么能忍住?”
宗政亮典突然感觉很可笑,反问:“嘉叔,你叫这声太子不觉很可笑?”
于嘉老头:...
宗政亮典又答于嘉老头前面的问话:“因为知道罪魁祸首不是你,可惜以后吃不到您做的菜了。”
于嘉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