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茯谣点点头,正要开口,却见容珩一直看着某处。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水车的一处木板接缝处似乎有些松动。
“那里需要加固。”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姜茯谣愣了一下,有些惊讶地看向容珩。
她没想到他竟也懂得这些机关之术。
容珩唇角微扬:“看我干什么,以为我只会打打杀杀?”
“臣妾不敢。”姜茯谣故作正经地回道。
容珩轻笑一声,大步走向水车。
他伸手触摸那处松动的接缝。
手指轻轻敲击木板。
“用这种方式固定,怕是撑不过一个雨季。”他沉吟道,“不如……”
话未说完,就见姜茯谣已经从袖中取出一卷细铁丝,动作麻利地开始加固。
她的手法独特。
姜茯谣将铁丝以一种特殊的方式缠绕。
这样既不影响水车运转,又能确保接缝紧密。
容珩静静地看着姜茯谣忙碌的身影。
容珩看着姜茯谣娴熟的动作。
很惊讶,这手法他在军中见过!
这用来固定攻城器械的特殊技巧,姜茯谣怎会知晓?
“这手法…”容珩若有所思地开口。
姜茯谣的手继续动作:“别人教的。”
容珩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这种军中秘传的捆绑之法,姜茯谣从何处学来?
正思索间,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程纪快步走来,在容珩耳边低语几句。
容珩目光落在姜茯谣身上:“你且忙,我去去就回。”
姜茯谣点头,专注于手中的活计。
待容珩走远,她才暗自松了口气。
这手法确实是军中所用,前世她在军营中见过。
只是这一世,她不该如此轻易显露。
“王妃娘娘好本事!”
“是啊!以后都不愁咧!”
一旁的工人们由衷赞叹,“这水车有了王妃的改良,怕是能用上十年八年。”
姜茯谣淡淡一笑:“能让百姓少受些苦就好。”
话音刚落,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喧哗。
姜茯谣抬头望去。
一队御林军簇拥着一顶华贵的轿子缓缓而来。
“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跪地。
姜茯谣也欲下跪,却被一只手扶住。
“茯谣不必多礼。”皇帝和颜悦色地看着水车,“朕听闻建造水车差不多了,特来看看。”
姜茯谣知道这位帝王向来深居简出。
皇帝的目光在水车的某处机关上停留许久。
那里,正是姜茯谣方才用军中手法加固过的地方。
皇帝的看着水车的机关处,连连赞叹。
“好好好!这水车的设计倒是巧妙啊!朕看着,比工部那些老臣设计的还要精妙几分。”皇帝缓缓开口。
目光转向姜茯谣,“这都是你的手笔?”
姜茯谣微微欠身,“回皇上,这水车能建成,全靠书院里的小姐们出力。臣妾不过是提了些建议罢了。”
皇帝点点头,“嗯?书院的小姐们?”
姜茯谣轻声道,“是的,这些日子,书院的小姐们反复推敲图纸,不断改良设计。若说这水车的功劳,她们才是首功。”
皇帝闻言,赞许更甚,“难得你有这份胸襟。寻常人建了这等利民之物,定要邀功请赏,你倒好,反倒替他人请功。”
姜茯谣点点头,“臣妾不过是实话实说。再说,这水车建成,受益的是百姓。功劳归谁,又有什么要紧?”
皇帝大笑,“好,哈哈哈!难怪珩儿看中你。这份胸襟气度,确实难得。”
姜茯谣正要谦逊,忽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父皇。”容珩不知何时已经回来,向皇帝行礼。
皇帝看向容珩道,“你这王妃,朕很是满意!”
容珩目光落在姜茯谣身上:“儿臣也很满意。”
这一声“满意”,说得极为郑重,听得姜茯谣心头微动。
皇帝又仔细查看了水车的构造,不时点头。
“不错啊,真的不错!”
临走前,他特意叮嘱容珩:“让书院的学子们也都记上一功。这等人才,朝廷不可埋没。”
待皇帝离开,容珩看向姜茯谣。
“你倒是会做人。”
姜茯谣微微一笑,“我说的都是实话。再说,那些学子确实付出良多。”
“你知道么,父皇最厌恶那些贪功之人。你今日这一番话,让他对你的印象更好了。”容珩看着姜茯谣说道。
姜茯谣愣了愣。
她方才只是实话实说,倒没想那么多。
“走吧。”容珩伸手,“回府用膳。”
姜茯谣看着他伸来的手,迟疑片刻,还是将手放了上去。
“在想什么?”容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姜茯谣回过神,摇摇头:“没什么。”
容珩看她一眼,没有追问,只是握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