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婧气得肺都要炸了。她狠狠地瞪着保镖，那眼神像要在他身上剜出两个洞来。
“好一个‘机密’！好一个‘越阶’！姜禄为了这事儿出生入死，你们一句轻飘飘的‘海外’就打发了？”
她冷笑一声，“叶老爷子要是知道你们这么敷衍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怕是要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保镖脸色一变，显然被陈婧戳中了痛处。
他强压着怒火，语气却更加僵硬：
陈小姐，请您注意言辞。我们只是按规矩办事，如果您再出言不逊，我们只能请您离开了。”
陈婧正要反唇相讥，忽然灵机一动，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眼眶里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
“大哥，我知道你们也是奉命行事，可是我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找叶老爷子啊！姜禄他……他为了叶老爷子，现在生死未卜，我……我……”
她说着，哽咽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哭晕过去。
这变脸的速度，堪比川剧变脸，看得一旁的保镖目瞪口呆。
他显然没见过这种阵仗，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就在他犹豫之际，陈婧趁热打铁，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哭喊道：
“大哥，求求你，帮帮我吧！我知道叶老爷子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保镖被她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胳膊，却又怕弄伤了她。
他左右为难，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陈小姐，您先别激动，我再问问看。”
陈婧见他松口，心中暗喜，连忙收敛了哭声，眼巴巴地望着他。
保镖再次拨通了内部电话，低声说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对陈婧说道：
“陈小姐，叶老爷子的助理说，如果您真的有急事，可以先把事情告诉他。”
陈婧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连忙将姜禄的交代和自己目前的困境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她添油加醋，将事情描述得更加紧急，仿佛叶老爷子晚一秒知道，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助理听完陈婧的叙述，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
“陈小姐，您的情况我了解了。我会将此事汇报给叶老爷子，但最终是否能够与叶老爷子见面，还需要等他的回复。”
陈婧虽然有些不满，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结果，只好点头答应。
她留下了联系方式，然后离开了叶家别墅。
另一头。
马长风把矮茶几上的茶壶倒扣在杯沿，轻轻摇晃了两下，确定最后一滴茶水都滴到了杯中。
他端起来，舒服地吹了吹，仰头一口饮尽，惬意地砸吧了一下嘴，然后漫不经心地把茶杯放下。
杯底发出的清脆声响里，带着一种压迫感。
“行了，都出去吧。”
他挥了挥手，眼皮都没抬一下。
办公室里几个警员互相看了一眼，脚步踟蹰。
终于有个胆子大点的，小心翼翼地问：
“马队，真要审姜禄？这人可是背景复杂，万一有啥事……”
马长风抬起眼皮，寒鸦一样幽黑的眸子扫过来，吓得那警员忍不住往后缩了一步。
“复杂？”
马长风嗤笑一声，咬着后槽牙说道。
“呵，一群尸位素餐的废物。怕什么？他是背景复杂，你自己背景就简陋成泥了？”
那警员的脸顿时红成了猪肝色，低着头不敢吭声。
“都出去待命。”
马长风的语气里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厉。
“我要亲自玩一玩姜禄——给他松松骨，不折不扣地。”
面对他如此锋利的气势，警员们不约而同吐了口气，赶紧讪讪退下。
此时的马长风，已经不是平时那个冷静内敛的办案高手，而是一头嗜血狂猛的豺狼。
待人都走了，马长风从桌边站起来，先是活动了下筋骨，发出几声清脆的关节咔响，然后转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摸出一个电棒。
他轻轻一按开关，“滋啦”一声，一道刺眼的电流窜了出来，仿佛一条蓝色的小蛇，欢快地扭动着，并发出细微却令人牙酸的电声。
“姜禄，”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倒要看看，你骨头到底有多硬！”
审讯室的灯光冷白，寒冷而刺目。
姜禄被绑在椅子上，两侧的手铐和脚铐让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他的脸上还带着几道淤青，这是被抓时挣扎留下的痕迹，但他的眼神却平静得不像话。
门开了，马长风走了进来，手里拎着那根还没收回电流的小蛇。
他的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每一步都像敲击在人心头，让人不自觉肩膀一紧。
姜禄懒散地抬起眼皮，上下打量了马长风一眼，随后冷笑了一声。
“这是什么？新玩法？让我看看，电棒外加马队长的审讯风格，倒是很新鲜啊。”
马长风半点没被他阴阳怪气的语气刺到，反倒笑了。
他把电棒啪一声按到桌面上，身体前倾，抬手轻拍了拍姜禄的肩膀——
甚至还颇为兄弟味地停了一下，那动作、不紧不慢的气场，让姜禄禁不住有些不自在地拧眉。
“姜禄，我从不讲废话。你是不是也一样啊？”
马长风的声音低沉，却带着潜藏爆发的力量。
“没什么可说的。”
姜禄扯了扯嘴角，表情冷得像块寒冰。
“坐这儿你想聊风花雪月我也陪不了。要么直接宣判，要么开打，别浪费大家时间。”
“哈哈哈哈，”
马长风突然笑出了声音，拍着桌子，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就知道，你这种人骨头硬得很。不过，骨头硬有什么用？来，今天给你看看硬骨头的对手是什么——”
他慢悠悠地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折叠得极为整齐的纸，啪地一声摊在姜禄面前的桌子上。
姜禄扫了一眼，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调研报告？”
他眯着眼盯着那几行字，声音不由自主低了几分，这次再无之前的从容。
“怎么，不硬气了？”
马长风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报告。
那模样很是倨傲，眼角眉梢带着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