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她是谁?”温瑜话一出口,就想到了另一件事,“你到这来就是因为她?”
辛宛宁白着脸看向温瑜,温瑜她知道了什么?
急切下,她抓紧了温瑜的手腕:“你知道了什么?”
温瑜没好气地去掰辛宛宁的手,“我知道的不就是你知道的!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不该把这不知道哪里来的狐狸精赶走吗?”
狐狸精?
辛宛宁有些呆愣,温瑜不知道……
窗边的凌涟抿直嘴角,忍住笑,唉,都成狐狸精了……可惜,不是狐狸精,是个女鬼。
“够了,方才是我不对,现在别拦着我。”温瑜甩开辛宛宁,推门进了房间。
“温瑜!”辛宛宁再要去抓温瑜,又被她甩开。
辛宛宁想了想,这样也好,有温瑜吸引那邪祟,自己可趁机研究那镜子。于是跟着进了房间。
温瑜没在窗户边看到人,倒是看到窗边悬挂的画像。
“这是……那女人?”温瑜盯着画上的题字皱眉,明明第一次看到,为何觉得这样貌哪里见过?
辛宛宁瞥了眼画像,越过温瑜走向梳妆台。
昨天就是在这……这镜子定然和邪祟有关!
她凑到凝霜镜上,上下左右仔细记住镜边的花纹,又在镜边找到了三个篆体小字。
“你在看什么?”温瑜回头看了眼辛宛宁,“你不找那女人,就看这破镜子?”
辛宛宁垂眸,扯扯嘴角,“小瑜师妹,我这不是帮你在找嘛。”
“哼!她一定是藏起来!”温瑜转头继续盯着那画思忖,“说不定是在这画里!”
辛宛宁倏然转头,盯着画。
温瑜会这么想,定然是因为看到女人的身影,又看到这画。可这画明明……
“……小瑜师妹是打算要师尊处置了这幅画吗?”辛宛宁不知怎地就计较起来,若由温瑜去开口,师尊会什么反应?
倘若师尊处置了,可见慕凌涟在师尊心里不重要,但温瑜就占了那位置。她宁可师尊不处置,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比不过死人那不要紧,但比不过一个活人是绝不行的。
“我当然……”温瑜看向辛宛宁,话还未完,就听到身后响起傅宁昔的声音。
“你们在我房里做什么?”
那声音冷如坚冰,直让人心底打颤。
温瑜急忙转身,望向傅宁昔,“师、师尊,我看师姐进来,就……”
她说不下去了,师尊平素就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有点冷冰冰,现在却十足吓人。不是他的表情变得狰狞可怖,是气息!
像要碾碎一切的戾气,此刻,压得她连呼吸都困难,好像下一刻就会灰飞烟灭。
傅宁昔转眸盯向辛宛宁,“你来做什么?”
“我……”辛宛宁急中生智,“我听到房里有人说话!小瑜也听见了。”
“啊?是,我也听见了。”温瑜顺着辛宛宁的话接口,说完才懊悔不该开口。
“有人说话?”傅宁昔瞧向梳妆台上的凝霜镜,缓缓走过两人,黑发随着衣袍拂动,“那找到了?”
“没,没找到。”温瑜急忙开口,目光黏着傅宁昔,“师尊一人在这住了百来年,怎么会有别人呢。一定是我和师姐听错了。”
辛宛宁见傅宁昔走近梳妆台,恭敬地退后几步,靠向温瑜。
凝霜镜里,她的笑颜一闪而过,身影如飞花转瞬即逝。
傅宁昔眼睫微颤,嘴角扬了扬,旋即转过身,看向辛宛宁和温瑜,“听到有人说话,是什么话?是男是女?”
“是女人。”辛宛宁压下心中的惊疑,她方才瞥到凝霜镜闪现的人影,那邪祟果然在镜子里!
温瑜讶然地瞥了眼辛宛宁,她疯了?为什么不顺着说听错了。
黑沉的眸子凝向辛宛宁,低冷的声线继续问道:“那说了什么话?”
“没听清。”辛宛宁壮着胆子继续说,“我们怕有贼人,所以才私自进来。师尊勿怪。”
勿怪?
温瑜斜了眼辛宛宁,她倒是胆大,师尊如此盛怒,她反而来一句勿怪,她是真觉得师尊偏爱她,不会拿她怎样?!
傅宁昔冷嗤了声,摆摆手,“下去吧。”
辛宛宁一愣,就这样?
温瑜有些不可置信,即刻拉住辛宛宁,“师尊,我和师姐告退。”
辛宛宁任由温瑜一路拉着她回到外院,心里琢磨着师尊那奇怪的反应。
照理,师尊方才那样惊怒,至少得疑心多问几句,怎么轻而易举地就让她们出来了?
温瑜没在外院停下脚步,反而继续走出了院落,进到周边的林子里,把辛宛宁推到一棵树上,“辛宛宁,师尊果然待你不同,就这么……可我不会罢休!告诉我,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辛宛宁审视了温瑜片刻,轻声道:“你不是看到画像了吗?那是慕凌涟,师娘慕凌涟。”
房里,傅宁昔打量了一圈,没发现有任何的异常,凝霜镜边的简易法阵没有动过的痕迹,看来他到的正是时候。
若不是她去护心镜喊他,他都不知道这两人胆子这么大,敢进他的房间。
“凌儿,”傅宁昔低头注视凝霜镜,“她们在这里做了什么?”
“她们盯着那墙看了半天。”凌涟绕着脸颊边的发丝,忽然说,“我没说话。她们自己在外面吵起来,后面就跑了进来。”
傅宁昔瞧着她绕发丝的手,胳膊抬起,又倏然放下。
他碰不到她,自然没法拉住她,要她停下这动作。
“放心,我没怪你。你一向安静,不会无缘无故去招惹别人。要是有下次,你就再到护心镜来提醒我。”
“你觉得还有下次?为什么?”她不再绕发丝了,一脸好奇地凑近镜面。
“因为……她们……”傅宁昔看向窗边的画像,她们把他当成一块宝物抢夺,自然还会再来探究他房里……可她们想知道他房里的什么呢?
“她们什么?”凌涟继续问。
傅宁昔回眸,“她们上次就想进房间,这次进来没多久我就回来了,恐怕想做的事还没做,所以会有下次。”
“她们想要做什么?”
“我也不知。”傅宁昔摇头,“但我知道我要她们的什么,这就足够了。”
凌涟垂下眼帘,复又抬眸,“我听到她们说要你处置的那幅画,什么画?”
“这幅画。”傅宁昔拿起凝霜镜,走到画像面前,将凝霜镜对照画像,“成婚不久时,我替你画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