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知答案,但黛玉还是将螓首微垂,明知故问道:“琮哥哥口中那人是谁啊?”
贾琮并未第一时间回复,而是上前一下拥住少女娇躯,柔声道:“那人现在正在我怀里,且我还能感受到她的紧张感。”
闻言,黛玉的紧张之感稍轻,玉手也不自觉来到少年腰间,夹住一块软肉拧了拧。
“嘶······!”
贾琮赶忙松开柔软娇躯,仔细检查着自身伤情,看看有没有给这妮子虐待的罪证。
“妹妹真是好狠的心,亏我时时刻刻惦念你,而你倒好,见面就将我拧的一片乌青。”
黛玉也不知随意一拧,居然将他拧的这般,赶忙安抚道:“我····我真不是故意的,琮哥哥你别生气了可好?”
贾琮面上带着烦闷,手始终未离开伤处,旋即嗔道:“妹妹说的轻巧让我别生气,但我这身上乌青想必定不会答应,除非·····。”
“除非什么!”黛玉涨红了脸,急道。
贾琮缓缓指了指脸颊,方才戏谑道:“除非妹妹亲我一下,想来乌青亦会体谅我的难处的。”
直至这时,黛玉又怎会听不出被调戏,连嘴角也气鼓鼓撅着,娇嗔道:“琮哥哥这般孟浪,若是被旁人瞧见,可怎生是好?”
贾琮却满不在乎,笑道:“此时此处哪有旁人,只有你我二人而已。”
黛玉双颊绯红,只是跺了跺脚,便欲转身逃走。
见状,贾琮忙拉住她的衣袖,轻声道:“妹妹莫要恼了,我不过玩笑话罢了。”
“哼!”黛玉停住脚步,背对着他哼了一声,旋即揉搓着身前衣裳。
见她顿下脚步,贾琮赶忙绕到她身前,一脸诚恳道:“妹妹于我而言是极为特别之人,我心中只盼妹妹欢喜,再无它意。”
恰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似有人朝这边走来。
“姑娘,太太让三爷过去一趟,听说老爷那边情况不太好·········。”
刚刚全挂在贾琮身上的心,直至这时,方才想起自家父亲还未脱离生命危险。
黛玉赶忙颔首应下,旋即转头看向贾琮,急求道:“琮哥哥,父亲之状况甚是危急,烦请你前往诊治一番。毕竟你曾救我全家于危难,想必会有妙计化险为夷吧!”
而这消息落入一边的贾琮耳中,却不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对不住了姑父,先让你遭点罪,否则你家丫头有跟我疏远风险····。”
就这般暗暗想了须臾,方才叹息一声道:“唉···!那可未必吧!你也知晓当日我乃是翻阅古籍,无意中得知救你一家方法,但这溺水之症我也是按下葫芦起了瓢,同样束手无策啊。
不过若妹妹肯亲我一口,说不定我能想起什么,也说不准呢!”
“琮哥哥,你这些话去骗骗别的小姑娘可以,但休想骗我。”
黛玉抿嘴一笑,便也不待贾琮回话,就拉扯着他衣袖前去船厢。
贾琮看着在前疾走的黛玉,瞬间露出一副无奈神容,他着实没想到吃嘴子计划胎死腹中。
未几,二人便一同迈入船厢,见到了双颊垂泪的林母。
“姑姑!”
然贾敏听到声音一瞬,就赶忙走到近前,一把从自家丫头手中将贾琮拉走。
“琮哥儿,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你姑父的,快救救你姑父吧!。”
黛玉刚刚也未想到船厢内情况如此严重,立即就收了刚刚的嬉笑,在旁附和道:“琮哥哥,你一定要救救我父亲啊,若你有什么所求,我也一一应承于你。”
发现柳暗花明又一村,贾琮脸上瞬间露出掩不住的喜色,然又迅速掩下,正色道:“姑姑,妹妹,你们切莫着急,且等我先看看。”
他一边说,一边搭上了林父的脉,认真号了起来。
然刚一触上,就发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唯能岔开话题道:“姑姑,我既已至此,自当全力以赴。
然此前那位大夫诊视过后,究竟作何言语?是否开具方剂、下过论断,无论是症状之表述,还是用药之趋向,还望您详加告知。”
贾敏眉头渐渐皱成川字,眼中满是忧虑之色,透着些迷茫与思忖。
直至良久,方才眉头微松,讲述道:“好侄儿,船上能有什么好大夫,且他说的我也听不太懂,什么浮大无根,如水中浮沤,什么阳气外泄、阴气侵体。他还说了好多,但我都听不懂。”
她话刚说完,然又想起一事,追问道,是否要将他请来,你亲自问询一番?”
贾琮轻摇其首,回绝道:“不用,不用,我只是想听听别的大夫的诊断,毕竟医术总不能固步自封嘛!”
“琮哥儿说的有理,但你姑父的病症,可有什么把握?”
贾琮将手从林如海手臂拿开,愁道:“我也不知道,但我会尽力一试的,想来定会比什么都不做强的多。”
贾敏连忙赔笑着,毕竟现在唯一希望,皆落在面前,这个跟自家丫头差不多大的小子身上。
“好侄儿,你尽力就好,我们相信你。”
“琮哥哥,你一定能救我父亲的对吗?你答应我可好?”
贾琮伸手摸了摸黛玉螓首,旋即郑重答复道:“你们且放心,若姑父救不回来,我也没脸再见你们了。所以我定当全力施为,将姑父完完整整的交到你们手中。”
“琮哥儿言重了。”贾敏看了一眼在床上安静如同睡着般的老爷,方才继续言道,“若救不回来,也是他命该如此,琮哥儿你也别自责……。”
贾琮忙挥手,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解释道:“姑姑您切莫再说了,现在姑父人命关天,可由不得我们在此寒暄,您带着妹妹先出去,我定将人从阎王手中抢回来。”
贾敏也知在此耽误救治,就欲拉着黛玉出去,然还是不忘记说上一声,“琮哥儿,那这边万事我就交给你了,我们在外等你好消息。”
贾琮并未回应,反而注视看着林如海,陷入深思中。
直至她二人走远,贾琮方才启唇,“姑父,该起来了,人都出去了。”
床上的手指微微一颤,旋即便剧烈咳嗽起来,“小兔崽子,连那个大夫都没看出,你是怎么发现我在装病的?”
贾琮却仿若未闻,自顾自来到桌边,拿起一个零嘴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