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楚流徵给他倒了杯茶。
本想让他喝口水缓解一下紧张,没想到巩三一张脸直接红成了猪肝色。
楚流徵:???
吕飞忙替巩三解释:“一有女人靠近他就这样,并非对姑娘不敬,姑娘莫见怪。”
【哦莫,侍卫里竟然还有这么害羞的小哥。】
楚流徵理解地点点头,顺带给吕飞也倒了杯茶。
看着巩三脸红脖子红的模样,萧靖凡微微皱眉,问:“你看到了什么?”
“那观主是个女人。”巩三握紧手中的茶杯,“我在窗外不小心看到她换衣裳,她在胸前裹了厚厚一层布。”
“女人?”萧靖凡下意识想到阴岚辞。
可照楚流徵心声里透露的,阴岚辞昨日刚路过丰城。丰城和龙口镇相距甚远,她不可能出现在这儿。
他问:“还有呢?”
“我只看了一眼,知道她是女人就没敢再看。”巩三一个劲儿摇头,表示他不是登徒子,没有偷看人家姑娘换衣裳的癖好。
吕飞哭笑不得。
巩三武艺不错,但为人太老实了些。
萧靖凡也有些无奈,见他再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便摆手让他退下。
巩三如释重负,一跨出门槛连步子都变得轻快起来。
楚流徵重新将门关上,微垂着头,侍立在门边。
她看着刚刚翻到的八卦。
【这观主不仅是女人,还是阴岚辞的小师妹呢,人生最大的爱好就是跟阴岚辞作对。】
【昨晚若非她听闻吴免诈尸的传言起了疑心,特意跑下山查看,恐怕吴免就不是在河边坐一宿那么简单了。】
【要是让吴免跳进去污染了河水,还不知多少百姓会感染呢,得尽快把吴免的尸体一把火烧了才行。】
萧靖凡听得心惊。
龙口镇外那条河流经三城,沿途不知经过多少村落,阴岚辞那个女人疯了不成?
楚流徵翻着翻着突然瞄见一条最新八卦。
看清标题的刹那她飞快点开。
【蛙趣!小师妹有危险!那吹哨子的竟然打算今晚把小师妹绑了交给阴岚辞!】
【今日月圆,小师妹体内的影月蛊沉睡,她无法驭使蛊虫,虽然会点武艺,但单挑对群殴,小师妹她打不赢啊!】
与此同时,吕飞低声请示:“此人女扮男装在城中妖言惑众,恐怕别有居心。少爷,是否要派人通知官府?”
萧靖凡却问:“巩三的功夫如何?”
吕飞愣了一下才道:“在金吾卫中能排进前五十。”
萧靖凡又问:“若他藏在你窗外偷看,你是否能发现?”
吕飞明白萧靖凡想问的是什么了,道:“巩三隐匿气息的功夫是家传的,除非内力高出他一倍,不然难以发现。”
萧靖凡点点头:“一会儿你带着巩三去将那观主绑回来。”
吕飞:?
“少爷,就这么绑人,万一那观主背后还有人,惊跑了他们该如何是好?”
“先绑了再说。”萧靖凡打了个响指,两条黑影闪现。他吩咐道:“你们一起去,务必将人给我绑回来。”
“唯。”俩暗卫领命。
见萧靖凡连暗卫都用上了,吕飞立刻没意见了。
萧靖凡又道:“吴免能死而复生,虽然如今又死了,但难保尸身出现什么异变。那观主就在县衙,你一会儿绑人的时候顺便将尸体烧了,以免留下祸患。”
这又是绑人又是烧尸体的,放以前那都是谢辉干的活。
吕飞突然就有点想念自己这位同僚了。
正与黎泽商量怎么对龙影卫围追堵截的谢辉打了个喷嚏,将碗里的苦药一饮而尽。
日夜兼程地赶路,马儿不知换了多少匹,谢指挥使却连眼都没合一下,与黎泽汇合之后心神一松,病倒了。
吓得黎泽还以为他累死了,险些亲自挖个坑把他埋了,还是两大副将死死拽住才没能成。
不过有内力傍身,谢辉好得挺快,如今只要按时喝药就没大碍了。
当然,若他知道萧靖凡已经亲自带着人赶赴羡城,约莫又得吓病一回。
【暴君好样的!】
楚流徵目送俩暗卫小哥抓着吕飞跳窗,忍不住在心里给萧靖凡鼓掌。
她刚还想着怎么委婉的提醒萧靖凡烧掉吴免的尸体,没想到萧靖凡自己就想到了,完全不用她费心。
跟着一个聪明的大老板就是省事哇!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有小师妹在,暴君要抓阴岚辞应该会容易很多。】
楚流徵偷偷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阴岚辞是易容高手,虽然能瞒过人眼却瞒不过系统,如果我帮暴君抓住阴岚辞的话,是不是算立了一个大功呢?】
一边吃樱桃一边听的萧靖凡心道:当然算。
【之前我借着乔嬷嬷双面间谍的身份告诉了暴君不少情报,暴君说要给我记功,如果再抓住阴岚辞,那就是两个功劳,虽然比不上救驾,但应该够我出宫了吧?】
楚流徵有点拿不准。
【如果我还是奉茶宫女,那应该是够的。但谁让我工作出色,混成了暴君的心腹,这心腹的份量应该和奉茶宫女不一样吧?两个功劳够不够我赎身出宫啊?】
楚流徵越想越纠结,可这事儿又没法问旁人。
萧靖凡听得脸色漆黑。
哪个主子有你这样成天想着偷懒跑路的心腹那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他瞪着楚流徵。
这女人怎么就不知道跟周元德学学,安心在宫里待着不成吗?
他是短了这女人吃穿还是用度啊?
【哎嘛!暴君又瞪我,动不动就冷着脸瞪人是想吓死谁?】
楚流徵敏锐地发现了萧靖凡的瞪视。
【果然在御前待着不是长久之策,要不我想想法子将瑞王和太师救出来吧,三个功劳凑一起肯定能换我出宫!】
【虽然那地方可怕了点,但……加油!楚流徵你可以的!!】
她暗暗握拳给自己打气。
她一定要离阴晴不定的皇帝远远的!
萧靖凡:?
萧靖凡:!
萧靖凡:“……”
所以,这女人是害怕他瞪她才想着出宫?他就那么可怕?
想到此,他忍不住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瞪楚流徵瞪得太多了点。
反思着反思着,他突然觉得不对。
若非这女人太能气人,他犯得着瞪她吗?
再说了,周元德怎么不觉得他可怕?
果然还是这女人的问题!
皇帝陛下得出结论,托腮朝楚流徵勾了勾手:“过来。”
【啧,跟唤狗似的。】
楚流徵抬脚走过去,躬身道:“少爷有何吩咐?”
像唤狗吗?
萧靖凡瞄了眼自己的手,轻咳一声将手放下,尽量温和道:“回家给你涨月银。”
楚流徵一惊。
【卧槽!暴君也回光返照了?】
萧靖凡磨了磨牙。
果然不是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