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兴汉元年始。”
“朝廷以益州为根本,制定了大汉第一个三年计划。”
“开始屯田垦荒,兴修水利,开放贸易。”
“迄今已有两年余。”
“这两年时间里,大汉无论是经济还是民生,都有了长足的发展。”
“汉中国策,更是吸引了不少百姓前来。”
“......”
樊建站在大殿之上,捧着手里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洋洋洒洒的宣读。
宗预和谯周等一干老臣听的如痴如醉。
大汉这种盛况,也就是当初丞相在时,勉强得以一见。
自丞相去世后,大汉国力便日渐衰退。
没想到自己到了这个年纪,还能看到国力日上的景象。
大汉复兴,指日可待啊!
其余在场的人也全都心生感慨,短短两年的时间大汉就从行将灭亡的边缘回到了正轨上。
当真是天意不绝炎汉!
而刘谌看着在场众人的反应,嘴角也挂起了一抹笑容。
因为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人人都知道大汉现在发展的不错,但究竟不错到什么地步?
没人能说的出来。
于是刘谌早早的就让樊建把这两年大汉发展的成果收集起来,好在宴会上宣读给众人听。
而当刘谌让樊建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宣读出来的时候。
满朝文武就像是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一样,各个脸上都泛着兴奋的潮红。
人是需要目标和正回馈的。
目标大汉现在是不缺的,缺的就是正回馈,所以刘谌才会选择在兴汉三年刚到的时候,就把大汉第一个三年计划的成果展示出来。
也顺便可以打消一些人的首鼠两端。
现在看来,效果似乎不错!
得意之余,刘谌的目光扫过陆晏,却发现陆晏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波动。
似乎这些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这让刘谌的心中稍感失落。
自己的魅力还是不够啊,做不到像昭烈皇帝那样让人纳头便拜。
这一年来,自己不知道对陆晏示好过多少次,结果人家就是不为所动。
原本以为自己这两年取得的成果可以让陆晏面露惊讶,没想到对方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到底是 大家族出来的人,见过的世面就是多。
看来自己还得再接再厉啊!
然而刘谌不知道的是,陆晏哪里是没有丝毫波动,而是整个人都被惊呆了。
陆晏是出身大家族不假,可正是因为出身大家族,才更能明白刘谌目前做到的这一切有多么的不容易。
一个国家的运转,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的。
开放通商城市这件事,吴国也有,而且还是跟蜀汉学的。
可是蜀汉能把通商城市里的税收全都收归国库,以做国用。
而吴国开放的那些城市,却从一开始就被各大家族给瓜分的一干二净。
更别说开垦荒地,把土地分给普通百姓了。
陆晏有百分之百的理由相信,吴国朝廷前脚把土地开垦出来,后脚就得落到各大家族的手里。
因为自己的陆家就是这么做的。
虽然和朱、顾、张家比不了。
但那是因为陆家根基在军中。
而陆晏真正纳闷的点也正在这里。
难道益州就没有世家吗?那些世家为何能够做到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土地分给普通百姓而不心动?
陆晏百思不得其解。
在陆晏的不解和疑惑中,樊建的话音也渐渐落下。
等到樊建宣读完毕之后,众人脸上的兴奋全都变成了激动:
“陛下仁德,大汉兴盛指日可待!”
刘谌听着众人的马屁,脸上也洋溢着笑容。
就在这时候,几乎没有在朝堂上发表过意见的 张绍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事启奏!”
听到张绍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也猜到了张绍要说什么。
刘谌同样也猜到了:
“张卿尽管奏来。”
张绍开口道:
“启奏陛下,如今已经是兴汉三年,虽国力日上。”
“但坤位未定,国中阴阳不调。”
“既然先帝孝期已过,臣请陛下早日立后,以安臣民之心!”
张绍的话音刚落,群臣齐齐附和道:
“臣请陛下早日立后,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去年的时候,刘谌就已经册立了故去妻子为皇后。
这一举动意味着刘谌已经在着手准备立后这件事。
而刘谌也确实和谯周他们商量过,并且要娶一个普通家庭出身女子为后。
如今大汉到了兴汉三年,虽说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刘谌还未完全出孝期,但这毕竟已经是第三年了。
况且皇帝没有妻子,也就意味着没有继承人和传承,这在古代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比皇帝荒淫无道还要严重的多。
所以张绍这个时候提出这件事,也不算突兀。
而且天子成亲,又是娶正妻皇后,哪里是短时间内就能完成的。
等到真正成亲的时候,最早也要等到明年了。
“既然众卿早有此意,那这件事朕便交由张卿来负责。”
张绍为大汉宗正,负责这件事在情理之中。
更重要的是,张家可以借着这件事和陛下重新缓和一下关系。
于是张绍一脸喜意的接下了这个重担。
就这样,宴会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中结束。
结束之后,陆晏回到成都刘谌赐给他的宅邸里。
陪着陆晏一起从汉中回来的周处迎了上来:
“少将军回来了!”
陆晏点了点头:
“子隐,我有一封书信送给父亲,得麻烦你亲自跑一趟!”
周处乃吴国前鄱阳太守周鲂之子。
年轻的时候为祸乡里,为人所不容。
后来虽然幡然醒悟,但已经臭名在外,没人愿意搭理他。
想到父亲生前和东吴大都督陆逊交好,周处便投到陆家成为一门人。
此次陆晏奉命前来帮蜀汉训练水师。
陆抗便以周处为护卫随行,好保其周全。
听到陆晏的话,周处立刻应诺。
很快,陆晏便写好了信,仔细的装进信封里交给周处并叮嘱道:
“子隐,此信万不可经他人之手,你一定要亲手交给我父亲!”
周处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便离开了成都。(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