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轮休结束,我回到市里恢复了正常工作的节奏,过了一个星期,卢坤要约我到电影院看一场电影,我满心欢喜的答应了。我以为他会约我看一场你侬我侬的爱情题材电影,但是他却选择一部恐怖题材的电影。
不管恐怖电影情节设计的多么巧妙绝伦,多么惊世骇俗,对我来说一文不值,因为当荧幕上出现纸人、花圈、棺材和白灯笼之类的电影素材时,我已经把头埋进了卢坤的怀里,同时用双手捂住耳朵,以免鬼哭狼嚎的声响传到我的耳朵里。不知过了多久,我斗着胆子把脸转向电影荧幕,恰巧这个时间屏幕上放映出煞白的脸通红的腮,我再一次恐惧的尖叫一声,惊吓之余我把卢坤抱的更紧了,他就势用手揽住了我的腰。
“你明知道我在东山受到了惊吓,才缓过来,为啥又带我看这种电影?”电影结束,坐进卢坤的轿车里,我用兴师问罪的口气说。
“我喜欢你躲在我怀里的那种感觉。”卢坤把轿车启动起来,开始缓缓前行,面对我的质问,他微笑着说。
“上次从东山回来,害得我两三天睡不着,老是做噩梦,估计今天晚上又难以入眠了,你说咋办吧?”
“这好办,今晚我来当你的守护神。”
“想得美,我才不要。”
说罢,我靠着座椅闭目养神了。
“小颖,”这是我们确定恋人关系的第二天他对我的爱称,听到他的呼唤,我伸了伸懒腰,他接着说:“我们到了。”
“你咋把我拉到这里来了?”我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车窗外面,轿车停在了春城小区。
“上去坐一会吧,我想和你聊聊天。”
“这么晚了还上去聊天,会影响到阿姨休息的。”
“我妈这几天回老家打理地里的庄稼了,就我自己在家。”
“那好吧,你等下可得送我回公寓,我自己回去害怕。”
“那当然了,我咋可能让你一个人回去。”
我跟随卢坤走到了他的住房,刚踏进他家里,他便猴急的抱住了我。
“我就知道你不是单纯的让我上来聊天。”我也顺势抱住了他。
“说实话,自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在等这一天,等了好几年了。”卢坤激动的说。
“这几年你就没和其他女人相好过?”
“没有。”
“真的假的?我咋有点不相信呢?”
“我发誓真的没有。”
“我记得小区门口有家成人店,你先去买些避孕套吧。”
“买那东西干嘛?”
“万一我怀孕了咋办?”
“怀孕怕啥?正好咱们快结婚了。”
“瞎说,谁和你快结婚了,咱们现在只是恋人关系,我可没有答应过嫁给你,再说了,你向我求过婚吗?”
“那我现在向你求婚。”说着他就要单膝跪下去。
“等一下,你啥都没准备,咋向我求婚呀?”我阻拦了他的举动。
“我现在就去买戒指。”
“你傻呀?你看看都几点了,哪个首饰店现在还在开门呀?”
“噢!把这一层给忘了,我明天就去买戒指。”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天你先去买避孕套,要不然就送我回公寓。”
“一定要买吗?差一个晚上你就是我未婚妻了,应该没有妨碍吧!”
“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是不想结婚前就怀上了孩子,你尊重我这一点选择行吗?”
“行,既然你这样说了,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思办。”
卢坤走出房门,我走进了卫生间,洗了个淋浴。其实我早就需要男人的慰藉了,尤其是在这暖意浓浓万物生长的季节,因此卢坤返回来后,我不再有任何矜持,完全放飞了自己。这个晚上我和卢坤随心所欲的折腾了两次,我为他奉献了我所有的阴柔之美,他为我展现了他所有的阳刚之气。
第二天晚上,卢坤抱着一捧玫瑰花来到了我居住的公寓,当着几个同事的面,他掏出一枚精致的金戒指向我求了婚,不过我再一次阻止了他的单膝下跪,我的阻止让喜出望外的他面色即刻凝重起来。
“你这是啥表情呀?我没说不答应呀!”我缓和一下氛围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可以跪天跪地跪父母,但是不要轻易向其他人下跪。”
“魂差点被你吓跑了,我还以为你不答应嫁给我呢!不过你不是外人呀,你是我爱的女人,你是我的未婚妻,未来你还是我的媳妇。”卢坤说。
“你的这份心意我领了,”我伸出右手说:“帮我把戒指戴上吧!”
这是我此生第二次戴上了结婚戒指,真的希望这一次能够拥有一个幸福美满、长长久久的婚姻。戒指戴上之后,我把卢坤留宿在了公寓里,但我事先交代他不能再像昨晚那般折腾了,因为公寓里不只是我自己居住,动静太大了会影响到其他人休息,我不能像王晓蔓那样不顾及大家的感受。按照我的旨意,卢坤脱掉我的衣服后,非但没像昨晚那么折腾,反而表现出了异常的安静,他出神的看着我的身体欣赏性的说:“端庄秀丽,肌肤丰腴,线条清晰,动人心魄。起伏跌宕的胸部和张弛有度的小蛮腰,构成了一个十分和谐而优美动感的身体,极具音乐的韵律感,同时又流露出最抒情的女性独有的柔美和妩媚。”
“看够了吗?”我莞尔一笑问。
“看不够,一辈子也看不够。”说罢,卢坤和我纠缠在了一起。
事后我和卢坤商议了结婚的日期,最终定在了今年七夕节的前一天。
卢坤在公寓里住了三个晚上,然后他出差去了其他城市。卢坤在公司里不仅是一名高级经理,而且是一名出色的讲师,平时省内的分公司会请各地优秀的讲师,给新进来的员工进行专业知识的培训,所以他每个月都会出差一些时日。我当年作为一名新员工参加岗前培训,上过卢坤讲的两堂课,那次台下和我一起参加岗前培训的新员工有二三百名,当时年纪轻轻的他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样子,着实把我迷住了,因此今年和他再次相遇他向我表露心迹时,我的才会暗自窃喜。
接近五月份时,白天的温度最高达到了三十摄氏度,似乎比往年的要高一些。郭五妮说相比之下今年“五·一”期间预定嫁娶的新人比去年少很多,去年“五·一”之前会有很多前来预定办理婚事的新人,到了“五·一”假期公司每天至少接待十对嫁娶的新人,不知道今年出了哪门子邪,“五·一”这天只预定了五对新人。这种惨淡的境况,皮良和皮秀心里自然不得劲,但是我们这些员工比较欢喜,至少我们不用那么忙活了,平时如果哪天接待三四对新人我们已经忙的团团转了,如果像去年“五·一”期间每天要接待十对嫁娶的新人,那岂不是忙的吃饭睡觉都顾不得了吗?
这个婚纱摄影公司一共有五个正式的化妆师,另外会经常抽出两个跟着去外地拍摄婚纱照,这样一般情况下店里只能剩下三个化妆师了。进入公司以来,我从来没有跟着摄影组去外地拍摄婚纱照,因为那几个化妆师都争着抢着跟摄影组,去外地拍摄不仅轻松而且还能顺便看看风景,可我生性不喜欢和别人争抢,所以才造成我没有跟摄影组外出过。
“五·一”的前一天上午,皮良把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我自然而然的询问他有什么吩咐?
“我记得你家好像是在平水县吧?”皮良问。
“是啊,怎么啦?”我反问。
“前段时间我弟弟在平水县开了一个婚纱摄影公司,前几天正式营业了,可是他公司里目前只有一个像样的化妆师,明天有几对预定结婚的新人,他找我帮忙,问我能不能借给他一个化妆师用一段时间。”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到你弟弟的公司工作一段时间是吗?”
“她们几个都不愿去,说不习惯到陌生的地方工作。我主要考虑到你家在那里,容易适应那边的环境,如果你不愿去也不要勉强,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需要在那边工作多长时间?”
“一个月左右。”
“行吧!我愿意去。”
“工资方面你放心,每个月给你多加五百块钱。”
从皮良的办公室出来我回到了公寓,把一应行李收拾完毕之后,我给卢坤打了个电话,把工作暂时调动的事情告诉了他,他说等周末休息了会到平水县找我。
皮良的弟弟叫皮丰,比皮良小了两三岁,和皮良不愧是一奶同胞的兄弟,长相神似,他这个婚纱摄影公司的位置竟然在我之前工作过的首饰店隔壁。稍微有点闲暇的功夫我走进了首饰店,想着跟以前的旧相识打个招呼,可是我环视了一圈只看到了周薇这一张熟悉的面孔。我走到周薇的跟前和她聊了几句,她告诉我这个分店目前由吴经理掌管,袁新丽不久前辞职回了家,张海真成了吴经理的助理。我又顺便询问了一下周薇的感情问题,她说她今年新交了一个男朋友,在县城一家理发店当学徒工,等出师了就自己开一家理发店。
皮丰给员工安排的住处环境还算整洁,不过空间和市里的公寓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和我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化妆师叫章萌,齐肩发圆脸大眼睛,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声音温柔细腻但不矫情,我们俩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她比我大两岁,目前处于离异单身的状态,令我有些惊讶的是她和章文理来自同一个村庄。
晚上就寝之前我和章萌多聊了几句,从聊天中我得知她前夫是隔壁平江县的,她和她前夫是在平水县一家婚纱摄影公司认识的,当时她是化妆师助理,她前夫是摄影师助理,她前夫追求她那会不仅对她特别好,而且对她家里也特别大方,所以她们俩顺利的结了婚,可是结婚以后她前夫开始不思进取了,整天游手好闲,不是到处闲逛就是到河边钓鱼,还好她前公公是个勤劳的人,在村里承包了二十来亩地搭大棚种蔬菜,家里才算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结婚的第二年她生下了一个女儿,在她女儿还不满周岁时,家里却发生了重大变故,她前公公料理大棚的时候不小心触电去世了,这一下整个家里瞬间没了进项更没了主心骨。哪怕这种情况之下,她前夫依旧没有一点上进心,依旧我行我素游手好闲,她前婆婆数落她前夫,可是没起到任何效果,她一气之下选择了离婚,并且带走了她女儿。她前夫有个妹妹,但是精神有问题脑子不好使,连自理的能力都没有,她和她前夫离婚没几天,她前婆婆经过别人的介绍带着她前夫的妹妹改嫁了。这样一来,家里就只剩她前夫一人了,离婚后的第二年,她前夫来找过她一次,说是过来看看他们的女儿,但临走之前问她要走了两千块钱,说是准备到外地闯一闯,如果挣到钱了都拿来给她,几年过去了,如今女儿都已经七岁了,她也没收到她前夫的一分钱。
“这些年你一直单身吗?”我问。
“三年前谈过一个男朋友,可是快要结婚的时候,我前夫来捣乱了,结果婚没结成。”章萌说。
“咋捣乱的?”
“他说如果我嫁给别人,就必须把女儿还给他,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喊别人爸爸,就他那个不正混的样子,我要是把女儿交给他,那我女儿岂不是要活受罪了吗?他说如果我不把女儿还给他,我就算嫁给别人了,他也不会让我们安生,我那个男朋友心生胆怯了,我只好就此作罢。”
“他这就是一种变态心理。”
“他这样流里流气的男人,啥事都能干得出来,没啥好的办法,我只能先这样一个人生活了。”
“像你前夫这种人,得找一个不怕惹事并且能镇住他的男人才行。”
“人常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就是个不要命的人,能有几个人敢招惹他呀?我还是安生的过几年吧,等我女儿长大了,自己能明辨是非自己做主了,就算他再来拿女儿说事也没用了。”
“那你这些年的青春就这样浪费掉吗?”
“唉!”她叹口气说:“那又能怎样呢?”
“我最厌恶的就是你前夫这样的男人,自己无能还自以为是。”
“我自己选的男人,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遇人不淑。”
“以后我给你介绍一个好男人。”
“我怕到时候给人家添麻烦。”
“找一个不怕添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