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谁调来了?”
刚回到家,还没等去联系师叔呢,洛清微就被沈默告知,建设厅刚刚空降来一位副厅,是乔南迁。
“世界这么大,三十多个行政区,他去哪不成啊?非得跟着你走?有病啊?”
想着都觉得烦人。
“呵呵,江家也知道我不会善罢甘休,拿一个他来当炮灰。炸掉我,赚了,炸不掉,伤筋动骨,折了他,对江淮更有利。”
沈默面上带着冷笑。
是这样的?
洛清微眼睛微眯,“他想以江家做跳板,收了江家。江家利用他当炮灰?”
与虎谋皮,说的就是乔南迁这样儿的吧。
想想也是,越往上,越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事儿。江家有江淮这个嫡系继承人在,怎么会全力扶持他。
哎,不对。洛清微突然想起来,上辈子,不管是地方诸侯还是京城大员,都没有江淮啊。
只是他跟乔南迁向来没什么交集,一直在不同的地方,走的路线也不相同,没有竞争。所以她根本就没留意过,甚至对江家都没有啥印象。
上辈子她没有做过保健工作,一辈子就是个小大夫,业余时间多得是,业余受好搞到飞起,迎来送往,人情事故那些,她是不咋在意的。
到死都还是处的人,指望着她对男人多贴心贴肺?她就是想,也贴不上不是。一辈子都不住一个屋里,男人更是一半时间不着家。她又那么正直,一板一眼,怎么可能帮着男人跑关系,结交人脉?
他已经那么顺了,她在家当个体面的,风光的长官夫人就行了呗。
对男人有没有关心?对孩子有没有关心?肯定是有的。不过都是跟书本上的贤妻良母的样板一样,照看日常起居,回家给留个灯,换季给准备上药,家里保姆司机啥都有,她可没自己动过手。
跟对沈默,对洛洛,那是真不一样。没有夫妻之实的夫妻,不是自己身上掉下的骨肉,都是摆设。
人后的空虚和寂寞,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难受。
哪还有那么些关心了?爱谁谁去吧。
这也是为啥上辈子她跟亲戚都不亲,也没什么朋友的原因,夫妻不和谐,人没点儿毛病,不可能。
只是应付别人关于生育的话题,就能让人崩溃,藏起来不见人。
只要想想因为这些,上辈子受的那些闲气,都想把乔南迁和夏梦两个活刮了。
记忆里没有,那是不是说,上辈子,江淮是因为什么事情,没能成功突围呢?
这也能解释为啥乔南迁挑中江家。
他是官场上的人,肯定知道怎么回事儿。
“江淮,真那么白璧无瑕吗?”
沈默看看洛清微,“他是不是白璧无瑕我不知道,就他那拎不清的儿子,总能找到瑕的。”
洛清微想了想,“他那小媳妇儿,眼皮子有些浅,老想占便宜,什么便宜都贪……”
温柔那样儿的,能好意思找她要补品,就有胆子敢收别的。那些个商人,不用等她要,可是什么都敢送的。
“嗯,等着吧,说不定不用咱们出手,有人会去办的。”
乔南迁如果不想当炮灰,就得把江淮干掉,握着江家的资源,往南边儿去,才不用跟他过早的对上。
这么说的话,洛清微理解,上辈子不懂的,这辈子懂了。
要说谁最了解她的资源厚度,除了乔南迁再没别人。正是因为了解,他才会畏惧,不到不得不面对的时候,他不会希望对上沈默的。
毕竟,沈默除了有她的背景加持,人家还有老太太的娘家,罗家的加成呢。罗家的投资,就是多大的政绩了。
哪怕不是在他主政的地方投的,那领导就不知道是谁家亲戚了?
要么,怎么把他调商务部门去呢。
“那这意思是,先等他办了江淮,再办他?”
先让狗咬狗,再打落水狗?
沈默笑了,“你想的是挺好,但这事,瞬息万变,哪能都按照咱们想的来呢。我现在且顾不上姓乔的,自己工作还没开展呢。而且,以老宋的风格,呵呵,姓乔的怕是得先过老宋那一关。突然觉得,头上有一个大家长,也挺好的,有事儿找家长,多省心。”
他一直就想安心的干活儿,奈何之前那些地方,不允许啊,非得争啊斗啊的,不把绊脚石搬走,就消停不了,啥也干不成。
“那你才来几天,怎么就能确定老宋不会成为绊脚石呢?”
“那肯定不会,他年纪卡在这儿,冲上去了,还能干十年,冲不上去,五年就得退休。他可太需要成绩了。我来报到第一天,人家就说了,希望我跟他配合好,我干活儿,他升职,我接他班,皆大欢喜。”
当然了,人家不可能直说这些,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沈默说着都笑,洛清微听了也笑。
笑完了又叹气,“别的还好,我就是犯愁,全慧芳可别再盯着我了,我不想听她念叨他家的糊涂账,也不想听她说她儿子的恋爱脑了。还不知道夏梦跟没跟来,跟来也最好别让我碰见,更烦人。”
呵呵,这人呐,就是不禁念叨,才说了不想见的人,转天人家就登门了。
全慧芳带着好茶叶上门,知道洛清微烦乔南迁,她自己来的,聊了聊日常,提了一句朴民宇和宋晓晓都留在京城工作了,还是提了夏梦,“……能不跟来嘛,要在做房地产呢,老乔不是正好管这个嘛。还带了个姑娘,说是早家她一朋友的遗孤。叫王珊珊,考到景城大学了,一口一个妈的叫她,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思……”
那谁能知道呢。反正怎么着都不能是为了乔南迁的,他一个没能耐的人,找一百个美人他也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