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筝扬。”
“怎么了?”
“这个题你会吗?我昨天想了一个晚自习没想出来。”徐妍说着拿出了一张试卷。
宋筝扬边看试卷边问道:“亓紫曦也不会吗?”
坐在徐妍身边的亓紫曦瑶瑶头,“不会。”
“三角形Amp以直线Am为轴翻转180度,得到三角形Amp1……我能在上边画图吗?”徐妍递过一支铅笔,表示同意,宋筝扬继续说道:“三角形AEN以直线AN为轴翻转180度,得到三角形ANp2,连接p1p2,得到的线段mp1和线段Np2长度最短,其它边长是定值,这时的三角形Amp1和三角形ANp2边长和最小,也就是四边形AmpN边长最短,接下来求边长就好了。”
宋筝扬把笔放下,“只是我自己的想法,不一定对。”
短暂的沉默过后,徐妍问道:“为什么连接p1p2得到的线段mp1和线段Np2最短。”
“因为两点之间直线距离最短。”亓紫曦看着题目旁边的图形又想了想,解释道:“平移,你看这条平行过去是不是就是mp1和mp2。
“但是线段mN的长度也在变化……哦,我明白了,连接p1p2得到的线段mN最长。”徐妍恍然大悟,对着宋筝扬说道:“厉害厉害。”
“这题就这里难想,这想通了就很简单。”宋筝扬指着试卷上的草图,说道,“然后证它是等边三角形,算数,就出来了。”
“什么题呀,居然能让你们三个凑到一块。”单一鸣一路碎步跑了过来,揽着宋筝扬的脖子。
“这个。”徐妍指着试卷。
单一鸣看着试卷,三个人看着单一鸣,他无事的一条胳膊在身前一挥,“就这个呀,其实挺简单的,你就先这样,再这样,然后再……”
“再那样。”徐妍接过单一鸣的话来。
“对对对。”单一鸣赞赏地看着徐妍,说道:“真不愧是你,一教就会。”
徐妍皮笑肉不笑,说道:“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单一鸣摆摆手,相当正经地说道:“我只是简单说了说思路的大致框架而已,更多的还是你的悟性高呀。”
两人说话时,宋筝扬看着没有自己的事了,便转身离开,回到了位置上。
“要不哎呀。”宋筝扬的离开让单一鸣斜着的身子突然没了依靠点,踉跄了两下稳住身形,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笑着脸又凑了回去,“要不讲讲?”
徐妍刚刚拿上笔,正托起下巴比划着眼前的草图,“我还没做出来,你去问宋筝扬去。”
单一鸣不嫌麻烦地从教室前面绕到亓紫曦边上,说道:“亓紫曦,你会吗?给我讲讲。”
亓紫曦点了点头,问道:“你读题了吗?”
“没。”
“先读题,自己想想,想不明白了再问我。”
“你一边讲我一边读。”单一鸣挠挠脖子说道:“再说了,徐妍都不会,我想上一整天也想不明白。”
亓紫曦正要说话,被徐妍打断,转过头来,愤愤地说道:“亓紫曦也不会。”
亓紫曦笑了笑,手动把徐妍的头转了回去,拿起笔,说道:“你好好听,我可就讲这一遍。”
单一鸣非常懂事地点点头,她每次都这么说,可每次都讲了不止一遍。
亓紫曦一只手压着试卷,一只手握着笔,侧着脸,一会低头看着试卷,一会抬头看着单一鸣,发丝不听话地在脸上晃来晃去,被她统统捋到了耳后,可没眨几次眼,又调皮地溜了出来。
单一鸣双手撑着膝盖,弯下身子,两个眼睛在题目上扫来扫去,却怎么也看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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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部三十已经很不错了,虽然仍旧不及我,但千万别气馁......”马良不知道怎么把常遇春揽到了身边,很是熟络地拍着他的肩膀,一种宗门前辈向优秀后生传授经验的既视感。
常遇春倒也没有表现出反感的样子,全程一言不发地坐在那,等到马良终于停下是才问道:“那你考了多少,我听他们说成绩单上没找到你的名字。”
“那些都是虚名,我早不在意了......”
坐在教室靠墙那排刘宇轩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两人,“你们说这算不算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呀。”
“不至于。”吴浩越一边往杯盖里倒着水,一边摇着头说着,“顶多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吹牛大王正好碰上了一个全身都是耐心,脾气还好的离谱的人。”
“非也非也,我觉得常遇春只是单纯不会拒绝。”刘洋叹了口气,话里流露着淡淡的忧伤,“真挺惨的,好不容易补完作业还没歇一会就被莫名其妙地来过去。”
“他为啥找上常遇春呀,他怎么确定常遇春会听他噼里啪啦,叨叨叨叨的。”刘宇轩耸了耸肩,幽幽道:“看来这次之后常遇春是躲不了他了。”
“话说......”吴浩越喝了口水,继续问道:“马良到底考了多少,成绩单上怎么没有?”
“他总不能真考太高屏蔽了吧。”刘洋此话一出,三人对视,经历了无数类似场景的三人,现在要么用力抿住嘴,要么看向别处,此处天地寂静,无人说话。
徐瑶看着他们三个,不明所以,问道:“你们又怎么了?”
三人再次对视,经过了一番眼神的混乱交锋,表情都越发僵硬,肉眼可见地使劲,眼见着就要沦陷,最后吴浩越和刘洋齐齐看向刘宇轩,后者无奈,用鼻子深吸一口气,调整着呼吸,然后说道:“我们......”
话音才出,三人同时破功,趴在桌子上笑了起来。
徐瑶无语,两手托着腮,难免被感染到,轻轻地也笑了笑。
“怎么样,厉害吧?”
“嗯,厉害。”常遇春毫无波澜地回应着,平淡到判断不出话的真假。
马良点点头,没有说话,微微仰起头看向天花板,嘴里叼着的笔一上一下地摆动着,左手插着兜,右手五个手指在桌子上敲着叫不上名的拍子。他没有再讲故事,他就像是故事里的人,没有走出来。
“你身上背了那么多处分,还能来我们学校?”常遇春顺着刚刚的故事忘了一句,仿佛根本不介意马良多讲一段浮夸的旧事。
听到常遇春的话,马良敲着拍子的手停了,他把笔从嘴里拿下来,放到桌子上,眉毛不易察觉地皱起,表情难得地认真了起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坐在马良右边的常遇春完全没有注意到马良凑了过来,他捂着嘴像是要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远处观望着的三人齐齐竖起了耳朵。
常遇春后知后觉地转过头去,看到马良一只手向下虚按,会意的常遇春微微弯了弯身子,向对方那边靠了靠。
“我家里有钱。”言毕,马良若无其事地理了理看不见的高大衣领,重新摆回了原本的姿势,桌子上的笔又叼在嘴里,手上继续敲着叫不上名的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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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办公室,李如海看着手机上的信息,眉梢如柳条,乱得不行。
2024年7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