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芷柔哈哈大笑,难得正眼瞥她一眼。
“看来你也并不似传闻中那么愚笨嘛?”
“是又如何?我们最大的败笔,就是让你这条漏网之鱼逃过一劫。”
“牧震天那个老匹夫胆子倒是挺大,剑走偏锋,竟然将所有赌注全押在你身上。”
温梨悄悄摩挲手上指腹,眸光微眯。
“大宸除了你章家,谢家是不是也参与其中?”
章芷柔嗤笑一声,没入她圈套。
“瞧王妃说的,口说无凭呀,章家和谢家,可是对大宸忠心耿耿.......啊!”
“说这种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鬼都不信她和章士连是清白的,谢家倒是藏得好。
披着以身殉国的名号,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影从恼恨地一脚踩上她脸颊上。
“王妃,跟她废什么话,让属下将她压下去抽筋剥皮,看她嘴硬到什么时候。”
“不是要证据吗?押一画,章家和谢家,只有株连九族这一条路。”
即便脸颊上的伤疤被他踩出了血,章芷柔仍旧阴邪地咯咯笑道:
“株连九族又如何,那个盛世之国早被萧寒滔那个老匹夫折腾成了空壳。”
“萧行严,你如今守着这么一个摇摇欲坠的国家,感受如何?”
“不管下场如何,我们也算赢了,这就是你忽视我的下场。”
“啊!”
不等她得意地笑出声,瞬风上去就是一脚,差点将她嘴给踢废了。
幸好影墨拽住他,示意他别冲动。
还没问完,现在还不能让她死。
章芷柔无力蜷缩成一团,片刻后,满口鲜血倔强地又抬起头看向他。
目光定在他小心翼翼扶住她高隆的肚子上,她凄厉地惨笑起来。
笑完,心思一转,她突然不想让她那么好过了。
嘴角一翘,她盯着她笃定道:
“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吗?告诉你也无妨。”
“其实不用我说,你这么聪明,也已经心知肚明了吧?”
“不错,我费尽心思潜进来,实为有二。”
“第一,当然是为了拿回玉玺顺便杀了你和你肚子里的野种。”
“那第二呢?”
“第二?你看不出来吗?我是为了他呀。”
“我追在他身后这么多年,他都没能正眼看我一眼。”
“可他却娶了你,为了娶你,还不惜逼我嫁给一个懦弱无能的男人。”
“这不是你叛国的借口。”
“但却是我恨他的根源。”
章芷柔咬牙切齿道:
“凭什么?我哪一样不比你强?”
“要家世有家世,论身段,我比你更美,他却偏偏看上你一个灭族之女。”
“所以我才要过来,杀了你,再给他下药,怀上他的种。”
“等我们一夜春宵后,我回到晟北,坐上后位。”
“只要我成了晟北皇后,生下继承人,将来再扶持我儿登基。”
“晟北和大宸,不都是我儿的囊中之物了吗?哈哈哈。”
温梨皱着眉像看疯子一样看着眼前这个开始不太正常的女人。
她本来还想怼她一句:你喜欢别人,难道别人就一定得喜欢你?
你哪来的自信?
结两姓之好本就讲究缘分和你情我愿。
你这一厢情愿不叫喜欢,那叫变态。
但是看她这偏执又可怖的疯癫状态,好像没必要跟一个疯子争辩。
这种人也讲不通,白费口舌。
已经许久没有作呕反应的温梨,恶心得直反胃。
章芷柔见反将她一军,甚是畅快,笑容一收,她突然阴仄仄确定地说道:
“所以玉玺果然真在你手中,这一趟我没白来。”
温梨压下犯呕的冲动,目光锐利一沉,抬眸审视她。
“你来了又如何?你还能活着回去吗?”
“回不去又如何?只要是在你手中,那就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