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嫣瞪大了双眼,尽管心中已然有所预料,可真到这个时候,她的心头,还是浮现惊慌之色,有那么一瞬,她甚至动都不敢乱动。
直到感受到一只大手,钳住她的后腰,带着显而易见的侵占之意,文楚嫣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伸手,就想朝景舒珩的脸上抽。
可当她看清,景舒珩满头大汗,几乎失智一般的神情后,扬起的手,却有些落不下去了。
但身上的景舒珩,却似是没有察觉到她的挣扎一样,不仅没有适可而止,甚至还得寸进尺。
寒凉的空气触碰到温热的肌肤,文楚嫣还来不及瑟缩,便被另一片滚烫覆盖。
终于,文楚嫣的手到底还是落了下去,但不是景舒珩的脸上,而是垂在了身侧。
她闭上眼睛,破罐子破摔的想:就当是两厢情愿吧,反正她也不吃亏。
更何况,便宜了景舒珩,总比其他人别人强多了。
可下一瞬,颈间传来的刺痛,让文楚嫣倒吸一口冷气,她忍无可忍的睁开眼睛,破口大骂:“景舒珩你是属狗的吗?再咬人就给我滚出去!”
但出乎她意料的,景舒珩却趴在她的脖颈处,又咬了一口,不过这次倒是不重。
没等文楚嫣再骂,景舒珩委屈至极的声音,钻进了她的耳朵:“我就那么让你恶心?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文楚嫣一愣。
只听景舒珩继续委屈至极的控诉:“我错了你可以骂我,你不想的话,可以打我,哪怕你动动嘴唇让我滚下去,我都能听话。”
“你却一副心如死灰失望至极的模样。你这是在挖我的心!文楚嫣你不是人!”
文楚嫣:......
衣衫半褪,被人压在榻上动弹不得,到头来还反倒被人控诉,她不是人?!
还有没有天理?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景舒珩声音都染上了哭腔,“你不肯给我一个名分,好,我不要名分,我愿意没名没分的跟着你。”
“我都这么死皮赖脸了,你还这么嫌弃我!”
听着景舒珩的声声控诉,文楚嫣只觉脑门子突突的,连连深呼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心头的气恼与好笑。
刚要开口,却听到景舒珩突然大喝一声:“文楚嫣!”
被他这么一喊,文楚嫣觉得脑袋都是嗡嗡的。
“我不管你有多嫌弃我!我告诉你,你别想甩开我!这辈子我跟定你了!”
文楚嫣:......
半晌,文楚嫣才幽幽道:“说完了吗?说完了滚下去!”
“没有!”景舒珩头都不抬,甚至还在文楚嫣的脖颈处来回的蹭。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温热的嘴唇,三番两次,擦过她的耳朵,文楚嫣只觉得半边身子都是麻的。
“总之我是不会滚的!你休想赶我走!”景舒珩嘴上委委屈屈的,实则却压根儿不给,文楚嫣抽他的机会,细碎的气息,夹杂着讨好的暧昧,洒在文楚嫣的脖颈、耳畔与柔唇。
在景舒珩极致的讨好中,文楚嫣自是抵挡不住,更何况她本也没有抵挡的心思。很快,她便沉沦在景舒珩为她精心准备的欢愉中。
这一夜,文楚嫣甚至都不知道是如何过来的,整个人浮浮沉沉,像是飘在云端一样恍惚。
以前,她还曾数次夜中冷醒,可这一晚,不仅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寒气,甚至一度觉得浑身湿热黏腻,并且整个人都是软的。
一直到真正睡去时,好像天都快亮了。
她实在是太累了,后续的事情,完全一概不知。
等她醒来时,已经快要正午了。
不知是不是景舒珩特意吩咐过,不让人来打扰她,所以文楚嫣醒的时候,里间并无其他人。
不过文楚嫣来不及去思考太多,因为浑身的酸痛感已然席卷全身,饶是文楚嫣身体一向不错,也忍不住龇牙咧嘴。
勉强撑着坐起身子,文楚嫣这才发现,身上不知何时,已经套上了干净且舒适的寝衣。
长吐了口气,文楚嫣到底没忍住,暗骂了一句脏话,刚准备再检查一下,是否还有其他异常,春桃已经小心的掀开了床缦一角,见她醒来,微微一愣后很快回神,匆匆上前,小心翼翼的,扶着文楚嫣靠在床头。
同时脸颊微红,轻声道:“王爷特意吩咐,不许惊扰了您,让您睡够了再起。”
文楚嫣现在听见景舒珩就烦,摆了摆手,没好气道:“别提他,时辰不早了,伺候我起身。”
春桃连忙应了一声。
文楚嫣脖颈处的红痕实在明显,她没敢唤其他丫鬟进来。
伺候文楚嫣穿戴整齐后,见她的脖颈,已经被高高的衣领遮住,春桃这才稍稍放心,随后低声道:“小姐先稍坐片刻,灶上一早便炖上了虫草乌鸡汤,奴婢这就去端来。”
文楚嫣刚睁眼不久,并没什么胃口,尤其酸胀的腰肢和双腿,更是让她烦郁不满,心头的郁结之气,让她有种有气没地方撒的感觉。
“不吃!去地牢!”文楚嫣眉眼冷凝,声音冷沉,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搭着春桃,抬脚就往外走。
奈何实在是累到了,双腿一动,就愈发酸胀的厉害。
可文楚嫣实在是个犟种,越是不适,她就越发气恼,眉眼压的极低,明显撒气的样子,让春桃用木轮椅推着,直接就去了地牢。
见她这个表情,春桃一句都不敢多劝,小心翼翼的服侍着,一点儿也不敢耽搁。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文楚嫣脸上的埋怨烦郁,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气自己。
若是昨夜,她当机立断一巴掌抽过去,哪儿还有今日这般形容狼狈的时候?
文楚嫣越想,脸色就愈发的难看。
她这边儿怒气冲冲的出气去了,结果刚走不足一盏茶的功夫,一脸春色压都压不住的景舒珩,回来时只看见光秃秃的床上,一个人影也无,顿时就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