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岛的训练场被反物质冰层覆盖,凯的指尖刚触碰到阿雅的手臂,冰层表面就炸开碗口大的灼痕。艾瑞克的战术靴在冰面上打滑,他冲过去时,看见阿雅的木星红鳞片边缘泛着诡异的暗金色,就像被零号星坠的黑雾舔舐过。
“我说过别用全力!”艾瑞克拽住凯的手腕,暗金纹路在护腕上滋滋作响,“你的反物质冻结连共生体鳞片都能腐蚀!”
凯的肩膀剧烈颤抖,暗金鳞片下的肌肉传来非人的硬度:“我控制不住……每次融合,脑海里都会响起零号的声音,说要把我们的星芒拆成琴弦。”
阿雅突然站起身,木星红鳞片掀起的风暴吹飞了训练场的冰层,露出底下被能量潮汐灼焦的藤蔓:“他在害怕,害怕自己变成第二个零号。”她的瞳孔深处,一丝紫黑色一闪而过,“就像我的风暴里,现在藏着反物质的冷意。”
男孩蹲在训练场角落,藤蔓花的十二瓣花瓣正在逆时针旋转,金色花粉飘向凯的方向,却在接触暗金鳞片时发出刺啦声:“艾瑞克哥哥,花花说星星的伤口在流血,和凯哥哥的鳞片一样。”
玛雅的机械臂突然拍在通讯器上,金属护甲与冰层碰撞出火花:“柯伊伯带的宇宙弦核心扫描显示,暗金色疤痕扩大了37%,而且……”她的机械义眼闪过雪花,“疤痕内部检测到零号星坠的能量频率。”
艾瑞克心头一紧,想起上一章结尾的伏笔——零号星坠的意识残片蛰伏在宇宙弦核心。他冲向中央祭坛,发现星芒竖琴的琴弦正在自主震颤,凯的那根暗金弦上,紫黑色雾霭正顺着琴弦爬向其他学员的血珠。
“竖琴在吸收我们的负面情绪!”林娜的检测仪贴在琴弦上,声音带着哭腔,“凯的恐惧、阿雅的愤怒,这些共振失衡的能量,正在喂饱零号残片!”
话未说完,凯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暗金鳞片覆盖了整张脸,瞳孔中跳动着零号星坠的黑色星芒。他抬手就是一道反物质光束,擦着阿雅的发梢划过,在祭坛石柱上留下直通地核的灼痕。
“凯!”阿雅的木星风暴不受控地席卷训练场,紫色闪电在暗金鳞片上炸开,“你敢攻击自己人?”
艾瑞克甩出磁力锁链缠住凯的脖子,却被反物质能量震得虎口发麻:“他被零号残片寄生了!阿雅,用风暴剥离他体表的黑雾,莉娜,启动星芒竖琴的净化程序!”
莉娜的水星银蓝鳞片突然变得浑浊,她按在竖琴上的手掌被紫黑雾霭包裹:“净化程序……在攻击我们自己的核心!”
男孩突然举起藤蔓花,花朵的十二瓣花瓣同时枯萎,露出花蕊中央的暗金色种子:“艾瑞克哥哥,花花说要带凯哥哥去能量宇宙,那里的星星能洗掉黑雾。”
穿梭舱的警报声撕裂空气,艾瑞克抱着失控的凯冲进舱内,发现其他学员的鳞片都出现了与凯相同的暗金裂痕。当穿梭舱穿越柯伊伯带时,舷窗外的宇宙弦核心像颗流血的心脏,暗金色疤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永恒守望者号的意识体失联了,”玛雅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现在的宇宙弦,只剩下我们的星芒在支撑。”
星芒竖琴在舱内发出尖啸,艾瑞克看见,琴弦上的十二滴血珠正在融合成紫黑色的漩涡,那是零号星坠的终极形态。凯突然停止挣扎,暗金鳞片表面浮现出零号的冷笑:“星坠持有者,你们的共振游戏该结束了——十二星芒的裂痕,就是宇宙弦的绞索。”
阿雅的木星红鳞片突然褪成灰白,她的风暴在舱内不受控地旋转,将穿梭舱的仪表盘撕成碎片:“他说的对,我们的核心在互相排斥,再这样下去,整个太阳系都会被共振撕裂!”
艾瑞克感觉胸口的暗金纹路即将崩解,突然想起能量宇宙的光蝶说过的话:“只有完全同步的共振,才能修复弦心裂缝。”他转向十二名学员,发现他们的鳞片裂痕中,正渗出与零号相同的紫黑雾霭。
“学员们,集中精神回忆第一次觉醒的场景!”艾瑞克的残片抵住凯的眉心,“阿雅,想想你在木星看见的红斑风暴;凯,记起你在星坠学院第一次冻住反物质的喜悦——这些才是你们的星芒初心!”
十二名学员闭上眼睛,他们的鳞片裂痕中溢出微弱的光芒,这些光芒汇聚成十二道星芒,在穿梭舱内拼出太阳系的星图。艾瑞克看见,在光芒中,凯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清明,暗金鳞片下的星芒纹路重新亮起。
“共振腔……在崩解,”凯的声音带着撕裂感,“零号残片的目标,是让我们在共振失衡中自相残杀——”
话未说完,零号的虚影显形,它的身体由紫黑雾霭构成,胸口嵌着与凯相同的暗金鳞片:“可惜,你们发现得太晚了。”虚影一挥手,穿梭舱的引擎突然爆炸,艾瑞克被气浪掀向破裂的舷窗,看见宇宙弦核心的疤痕已经蔓延至整个金色心脏。
“启动星芒解体技!”艾瑞克在失重中大喊,“这是唯一能切断零号连接的办法!”
十二名学员同时点头,他们的鳞片光芒首次完全同步,化作十二道流光融入星芒竖琴。艾瑞克看见,凯和阿雅的紫金色鳞片率先崩解,化作能量流注入琴弦,其他学员的鳞片也纷纷碎裂,每片碎片都映着他们训练时的笑脸。
“艾瑞克哥哥,接住!”男孩将藤蔓花的暗金色种子塞进他掌心,种子在接触竖琴的瞬间,爆发出比太阳更亮的光芒,“这是星星的最后一颗眼泪!”
星芒竖琴发出了毁天灭地的鸣响,十二道星芒光束穿透零号的虚影,宇宙弦核心的疤痕应声崩解。艾瑞克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拽入宇宙弦,“看”见零号的残片如流星雨般坠落,每片残片都刻着学员们的名字。
当他回到现实,发现穿梭舱已迫降在星芒岛,十二名学员躺在祭坛上,他们的鳞片失去了所有光芒,只剩下胸口淡淡的星芒纹路。凯的暗金鳞片完全剥落,露出底下人类的皮肤,左胸口多了一道与宇宙弦核心相同的暗金疤痕。
“检测到零号能量彻底清除,”林娜的检测仪显示出稳定的绿色,“但学员们的核心……”她的声音哽咽,“都碎成了十二星芒的种子。”
男孩突然举起枯萎的藤蔓花,花朵的根部在祭坛地面钻出小孔,露出底下闪烁的能量流:“花花说,星星的种子需要埋进宇宙弦的裂缝,这样它们才能重新发芽。”
艾瑞克看着掌心的暗金色种子,突然想起能量宇宙的预言:“当十二星芒解体,新的星坠将在裂缝中诞生。”他转向玛雅,发现她的机械义眼正在追踪一个新的能量信号——来自能量宇宙的求救信号,频率与学员们的种子完全一致。
“准备穿梭舱,”艾瑞克握紧种子,暗金纹路与种子产生共振,“我们要去能量宇宙,那里可能藏着修复星芒的关键。”
阿雅突然站起身,她的木星红鳞片虽然碎裂,眼中却闪烁着新的光芒:“我能感觉到,凯的反物质核心还在,就在暗金疤痕的深处。”她伸手握住凯的手,紫金色的能量流竟从疤痕中溢出,“我们的星芒,从来不是单独存在的。”
当晚,艾瑞克站在祭坛顶端,看着学员们的种子在星芒竖琴周围发芽,每株幼苗都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芒。男孩的藤蔓花重新绽放,十二瓣花瓣分别对应着十二名学员的星芒,花蕊中央,是小宇澄的共生体星图。
“艾瑞克哥哥,”小家伙指着星空,那里出现了十二颗新的星星,“花花说,星星的歌声停了,但种子已经埋进了宇宙弦的每个裂缝。”
海风带来远处的宇宙弦鸣响,艾瑞克摸了摸胸口的暗金纹路,发现它正在与十二颗新星产生共振。他知道,零号星坠的威胁暂时解除,但星芒解体技的代价是学员们的核心碎裂,而能量宇宙的求救信号,预示着下一场战斗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