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要干嘛?”
范阳故意装作满脸惊慌,连忙说道:“我劝你不要乱来,你这样会害苦我的……”
“别这样,别……”
刷刷!
范阳只觉得两道凌厉的剑光一闪,夹杂着武侠小说般骇人的剑气……
关银屏帅气的收起宝剑,范阳身上的绳子也在下一秒应声而断。
“哎?”
范阳不禁感叹于关银屏高超的剑法,距离自己的皮肤这么近,竟然没有伤到自己半分,只是切断了绳子。
关银屏冷笑一声,哼道:“你就等着被人拴铁链子吧!本姑娘走了!”
说着,关银屏大步流星的走出范阳的营帐。
随着她的身影晃动,她整个人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范阳冷笑一声道:“小样的,还是太嫩了吧?”
说着,范阳将自己身上的绳子,一股脑儿扔在地上,转身躺在床榻上。
为了睡得更舒服一点,范阳索性把鞋子也脱了,四仰八叉的躺在床榻上,笑吟吟的睡了。
“还是这么睡觉舒服啊……”
范阳闭上眼睛,满脸享受的吧唧吧唧嘴,沉沉的再次进入梦乡……
关银屏此刻正蹲在黑暗中,望着范阳的营帐出神,见范阳半天没有跑出来,心中思忖道:这个笨蛋,我都给你松绑了,你为什么还不跑啊?
不过转念一想:本姑娘对他范阳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既然愿意做阶下囚,自己也管不着,索性就由他去吧。
想到这儿,关银屏再次悄然离开。
这一次。她要去营救那些无辜的汉军将士了。
那些汉军将士被关押在了何处?
关银屏当然不知道。
不过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观察每一个营帐。
只要发现门口有军士守卫的,自然就是关押战俘的所在。
关银屏蹑手蹑脚,但跑步飞快,如同一只灵巧的黑猫。
一旦发现有巡逻兵,她立刻隐藏在角落里,与黑暗融为一体。
关银屏搜寻了好久,终于在北侧较远的一座营帐门口,发现了两名看守。
此刻他们都昏昏欲睡,拄着兵器像拐杖一样,站着都快睡着了。
关银屏悄悄地走到二人身后,抬手就是两记手刀!
这二人身子一软,直接瘫倒。
关银屏立刻出手,抓住他二人的兵器,轻轻地放在一旁的营帐旁。
关银屏轻轻地掀开帐帘,发现里面点着一盏昏黄的小灯,地上躺着横七竖八战天将士,此刻都在呼呼大睡。
关银屏看他们都穿着吴军的衣甲,一时有些愣住。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猜到了这是范阳安排。
关银屏轻轻地蹲在一名战天将士面前,伸手轻轻地推了推他。
那战天将士猛然一惊,惊呼道:“你是谁?”
关银屏连忙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随即拉下自己的面巾,低声道:“嘘,小点声,我是来救你们的。”
“啊?你究竟是谁?”
他没见过关银屏,只能再次确认她的身份。
“我是关银屏,是范阳叫我来救你们的。”
那战天将士立刻醒悟过来,低声道:“你就是关将军的女儿?”
“是的!”
关银屏应了一声,随即快速站起身,伸手拔出宝剑,轻轻几下,就砍断了捆在身边二人的绳索。
那战天将士立刻推醒了身边的人,一个传一个,很快所有人都醒了。
他们又开始相互给对方松绑,很快,这十几个人全部解开了彼此的绳索。
“你们跟我们走,记住,脚步要轻!”
关银屏低声说道。
“可是,我们的军师呢?他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战天将士焦急的问道。
关银屏皱了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我已经给他解开了绳索,他应该会自己想办法逃出去的,你们不用管他,跟我走就是了。”
“可是,我感觉我们还是应该找军师一起逃出去才是。”
关银屏低声喝道:“够了,你们如今自身难保,还顾得上别人吗?再说了,范阳我已经救下来了,你们就算是去了,他恐怕也早就逃了,你们又去哪里找他?”
一名战天将士说道:“关姑娘言之有理,咱们当务之急还是先出去要紧。”
“好!”
这下,所有人都同意了,只能跟着关银屏悄悄地逃了出去。
……
次日一早,十几名汉军俘虏逃出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陆逊的耳朵里。
吓得陆逊连早饭都扔下了,急急忙忙的跑到范阳的营帐中去查看。
却发现范阳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榻上打着呼噜呢!
这下陆逊瞬间就放心了很多。
可下一秒,一股强烈不安的念头涌上了陆逊的心头。
陆逊疑惑道:“他的绳索怎么解开的?可是有人松了绑绳?”
身边的亲兵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说道:“大都督,小的也是才发现,可是我们谁都没有给范阳松绑啊!大都督可是下过严令,绝不能让此人走脱,我等都记在心里。”
陆逊皱眉道:“怪哉!他既已脱困,为何还不逃脱?莫非其中有谋?”
“不应该啊……”
“哪有人会先把自己送去敌营,然后再去谋划计策的?”
陆逊喃喃低语,只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混乱,实在看不懂范阳到底唱的哪出。
范阳打了个哈欠,缓缓坐起身,揉着眼睛说:“呜哇……吵什么吵啊,大早上的,连个懒觉也不让人睡啊?”
陆逊皱着眉头走了进来,疑惑道:“范阳,你的绳索是何人为你解开的?”
“哦,我自己啊!”
范阳笑道:“忘了告诉你,我祖传一门武功,名为缩骨功!无论什么样的绳索都困不住我,你信不信?”
陆逊闻言一惊,奇道:“竟有这种古怪的功夫?我真是闻所未闻……”
范阳笑着白了他一眼道:“真是少见多怪。”
“对了,别范阳范阳的叫,很不礼貌的。叫我子煜!”
陆逊闻言,依旧是满脸狐疑的盯着范阳。
范阳被他看的有点浑身发毛,没好气的说:“你有话直说啊,别这么看我,怪渗人的。”
陆逊皱眉问道:“你既然有如此手段,为何不逃?”
范阳噗嗤一笑,说道:“我这个人呢?来的明白,去的也要明白!我是不会逃的。”
“另外,实不相瞒,我觉得你们这儿伙食不错,我想多住几天,你不介意吧?”
陆逊一听,顿时满脸复杂,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范阳这种人,住在敌营里竟然还稳如泰山,甚至有种宾至如归,像回自己家了一样……
不过,好在范阳没有逃跑,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一旁的亲兵低声问道:“大都督,要不要末将再次将他捆起来,这一次捆得结实一点!”
陆逊皱眉道:“不必了,他既然说不会走,就是不会走。他这种人,是不会和我说谎的。”
范阳闻言笑道:“对喽,还是大都督英明睿智,你们几个都跟他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