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小声议论着,嫉妒的酸水老远就能闻得到。
司桀霆提着在回来的路上买的礼品,下车前小娇媳再三叮嘱,不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能把配枪亮出来吓唬人。
山村里的人根本意识不到自己随口造的谣说的胡话,会对别人的人生产生怎样的影响。
跟他们讲法律他们不懂,一旦拿出武器来吓唬,那就问题严重了。
不管是谁的理,最终都会变成先使用武力的人有罪。
闹腾的大了,部队里肯定得下处分。
司桀霆阴寒着脸,提着东西进屋放下,又出来提了两大兜。
里面有鸡鸭鱼肉,还有猪肉猪头,几乎要把整头猪给买下来了。
村里人过年的时候,只有村长家才会买这么多。
看着礼品都是成双成对的,上面还绑了红线,越看越像上门提亲的。
“这是从北平傍了个大款啊,工人也能赚这么多钱……”
“这个年轻工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别说还挺帅……”
“就算再帅,也没有那位军官帅,小狐狸精肯定看上人家的北平户口了,竟然自己把男人带回了家,真不害臊……”
司桀霆扛着半扇猪腿,提着猪头送到屋里,回来又拿了一趟。
听着村民们的不善言论,手指攥紧,终究没忍住。
“各位,说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无凭无据的话不能乱说,要不然,我只能请各位去警察局里坐一坐。”
低沉的嗓音音量不大,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冰冷刺骨的威慑力。
磁性的嗓音不怒自威,说的是好言好语,村民们却吓得都不敢再说话了。
疑惑又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一身正气威风凛凛,比电视上的模特明星还要有魅力。
有年轻的小媳妇害臊得红了脸。
有热心的大婶为了他好,好心地提醒他,“小伙子,你可不要被苏家的小妖精骗了,她啊……”
大婶说得痛心疾首,看了一眼苏家大门内,小声地提醒他,“她啊,不是安分的主!”
要不是见这位年轻人看起来不好惹,浑身散发着冷飕飕的寒气。
她能说得更直白难听一些。
其他村民们也在附和,“是啊,你去打听打听,十里八村的都知道,出了名的。”
“像你这样来苏家送礼的男同志多的事,只是没你送的这么多。苏家见钱眼开的娘俩什么都收,先前暴发户的儿子送了一整头猪,还下了小猪崽,到现在还养着呢……”
司桀霆微眯着眼沉默不语,村民们看不透他的情绪,以为他听进去了,拉着他说苏家小狐狸精的往事,劝他赶紧远离这只小破鞋。
“她啊,还跟男人钻过小树林呢,人家军官都亲自上门退婚了……”
“她以前干的那些破事呀,说都说不完。早上跟这个好,晚上跟那个好,身后跟着的男人就跟苍蝇似的,哪个村里的单身汉不想着她……”
司桀霆越是愤怒的时候越是冷静。
村民们浑然看不透他的情绪,说起来嘴就没了把门的。
凑热闹的老光棍们一听说西淮村漂亮的小狐狸精回来了,全都围了过来。
老的少的都有,这么年轻耀眼,白花花就跟小狐狸精似的小姑娘谁不喜欢。
最主要的是小姑娘便宜,给一点甜头就上钩。
有个40多岁的老光棍提着两条不知放了多久,有些发臭的大草鱼,赶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嘿嘿,俺这两条大草鱼能卖好几块钱呢。只要小丫头能让俺摸一下小手,俺就送给她。”
有年轻的街溜子起哄,“老王头你就省省吧,没看到人家从北平钓来了金龟婿嘛,谁还瞧得上你那两条臭鱼。”
老光棍笑得一脸贱烂,口出烂语,“在北平搞了这么长时间肯定玩腻了,说不定想换换口味,就喜欢我这种臭……哎哟——”
话还没说完,胸口突然狠狠地一脚踢来,犹如千斤重的大铁锤卯足力气砸来。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老光棍飞出去十几米,撞到路边的大树上,吐出大口鲜血没了动静。
村民们瞬间全都吓白了脸。
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司桀霆冷厉的目光平静的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小娇媳说过不能发火不能用军威吓唬人,不能透露两个人现在的关系。
冰冷的嗓音没有一丝起伏,却让人心里发毛,平静的说,“我就是苏韵的未婚夫司桀霆。关于各位的造谣和污蔑,我已亲耳听到,并准备上交派出所。”
“既然各位这么喜欢说,那就去派出所说个够。”
“另外,侮辱中伤军人家属,罪加一等。作为特授执行权军人和苏韵的丈夫,我有权利将带坏社会风气,损害女同志名节的社会蛀虫,立地枪决!”
平静甚至有些冷淡的声音掷地有声,犹如悬在头顶上的冰寒狗头铡,轻轻咔嚓一声就可以砍掉他们的脑袋。
村民们没啥见识,对军人和当官的还有着旧时代奴性的害怕和敬畏。
听他这么一说,全都吓得腿发抖,魂差点飞了。
和稀泥地说着,“少吓唬人,我们可没有造谣,我们都是可怜的穷苦百姓,军人也不能欺负老百姓……”
“我们什么都没有说,是你误会了,不带军人这么欺负人的……”
村民们以弱势群体的借口,拿没文化没见识当挡箭牌,说着说着全都跑了。
看热闹的人群一哄而散,跑得比兔子还快。
倒在地上的老光棍平时就不讨人喜欢,家里无亲无故根本没有人管。
就这样昏倒在大树下,最后还是他们村的村长听到消息后让人来把他抬走了。
司桀霆皮鞋在地上踏了踏,小娇媳最讨厌血腥味和臭味,刚换的新皮鞋没法再穿了。
苏韵回到自己的几平米小闺房,实在没忍住,脱下衣服,省着用少抹了些药膏。
苏爸苏妈全程目睹新女婿把人踹飞的场景。
听着那熟悉的好听的嗓音,以及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寒杀军威,这才反应过来,面前的新女婿不就是先前来退婚的军官女婿嘛!
他说要去北平找他们女儿,原来不是随口说说。
可是他,先前那么决绝地要退婚,退婚的钱都给了。
怎么突然又和他们女儿成双入对地一起回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上门礼,简直就像是来提亲的。
可是村长不是宣扬遍了,说他们家的军官前女婿和他闺女在北平都住一个屋了吗?
这……
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爸苏妈大眼瞪小眼愣在那里,满头的问号。
就这样看着女婿把礼品都提进来放好后,去了女儿的闺房。
不过很快又被女儿赶了出来,还砸出来了一个枕头,直接砸到了帅脸上。
然后又丢出来了一只新皮鞋。
新女婿没有躲枕头,下意识侧头一歪躲过了皮鞋。
只听“咣叽!”一声,崭新的皮鞋就这么砸到了苏爸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