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宇刚穿过中庭,冷不丁被一名弟子叫住了。
“恭师弟...”
恭宇闻声转头望去,只见是同属炼气期的余海朝师兄。
此人可是驻守百草坊四个炼气十一层的弟子之一,平日里深得张元海器重,在坊中向来有些架子,行事作风也颇为高调。
恭宇见是他,心里“咯噔”一下,微微一紧,赶忙恭敬地拱手,语气中满是谦卑:“余师兄,不知您叫住小弟,所为何事?”
余海朝上下打量了恭宇一番,那眼神就像在审视一件物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紧不慢地说道:“听说你刚才给那位新来的筑基期师叔带路了?”
恭宇心中一凛,一时间摸不透这余海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略微思忖了一下,点头应道:“回师兄,是受坊主之命,给师叔带了下路。”
“是吗?就只是带路?”余海朝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恭宇,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我可瞧见你跟那位师叔聊了好一会儿呢,师弟与那位师叔莫不是旧相识?”
恭宇心里一惊,瞬间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连忙使劲摇头说道:“我与那位师叔并不相熟啊,今日是头一回见。
先前我不过是尽了些本分,给师叔带个路,真没说什么要紧的话。”
余海朝明显不信,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怀疑:“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他说了那么久,别告诉我你们只是在聊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恭宇心中暗叫不好,但脸上依旧维持着恭敬的神情,赶忙解释道:“余师兄,我真的只是给师叔介绍了一下府邸的布局和一些基本情况。
都是些稀松平常的事儿,绝对没有半点涉及什么机密之事,还望师兄明察呀。”
余海朝眼神冰冷得像结了冰,死死地盯着恭宇,目光在他脸上来回扫动,似乎想从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揪出一丝说谎的蛛丝马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警告:“你最好没说谎,那王师叔虽说是宗门之人。
但突然到百草坊,保不准是带着任务过来的。
你跟他说了那么多,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可别怪我不客气。”
恭宇心中猛地一震,立刻明白了余海朝话里的意思,赶忙把头又往下低了一些,连声道:“是,是,师兄教训得是。小弟以后定会注意,跟师叔保持距离,绝不再犯。”
余海朝见恭宇态度还算诚恳,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放缓语气说道:“我也是为你好。
百草坊资源丰富,宗门里盯着的人可不少。
咱们现在跟着张师叔,每月获取的资源可比宗门发放的月俸多多了。
要是因为你的失言,让那位师叔抓到什么把柄,到时候不但你吃不了兜着走,整个百草坊都可能跟着遭殃,你可明白?”
恭宇心中一阵后怕,一想到自己可能因为一时多嘴就惹出这么大的祸事,不禁冷汗直冒,后背瞬间被汗水湿透。
他再次拱手,语气坚定得近乎发誓:“师兄放心,小弟真的没说什么不该说的。
而且从今往后,我一定牢记师兄的教诲,绝不再和王师叔有过多接触,也绝对不会再透露半点坊中的消息。”
余海朝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微微点头:“行了,你走吧。”
说着,挥了挥手,示意恭宇离开。
恭宇如释重负,仿佛身上的千斤重担一下子卸了下来,再次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快步离去,脚步匆匆,生怕余海朝又说些什么。
等他走远后,余海朝左右谨慎地看了一圈,确定没人注意自己,这才脚步匆匆朝着一幢独栋阁楼走去。
那正是张元海专用的修炼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