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发生在沈卿尘身上的事情不多,他和肖虹的关系渐渐稳固,双方的父母也见了面,肖虹的家人对这个未来的女婿比较满意,所以沈卿尘经常提着礼物去家里吃饭。
到年底的时候,他心心念念的拍卖公司在市中心一间写字楼里悄悄开业了。沈卿尘和公司其他股东商量以后,调肖继伟来帮自己打理拍卖公司的业务,开始的时候公司只有五个人,除了他和肖继伟另外招了两个年轻人和一名拍卖师。
这两个年轻人是从十几个应聘者中挑选出来的,一个姓陆,另一个姓杨。之所以选中他们,沈卿尘有自己的想法。姓陆的文笔较好人也比较谦逊,而姓杨的这位性格开朗一看就是一个适合外联的人才。
开始的时候,由于市场发育不起来公司的业务不算多。沈卿尘为了维系队伍,就从隍庙联系电话卡交给他们在公话亭里分售。后来这两个人居然在各大院校建立起自己的渠道,有模有样的做起了分销老板。
沈卿尘对此并不在意,他认为水至清则无鱼,只有让手下的人挣到钱他们才会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卖力。
公司就这样零打碎敲的从银行、法院接到一些不大不小的业务。
到了九月份,公司突然接到市国资委的一个电话。当时沈卿尘正在店里陪肖虹,对了肖虹已经辞去公话办的工作到芳菲手机店里担任起副店长来了。
陆继龙接到电话就风风火火的赶到店里:“沈总,国资委来电话叫你马上过去。”
“他们说什么了吗?”
“没有,只说新来的主任要见你。”
“干嘛不打电话?”
“我觉得事关重大,所以就亲自跑来向您汇报。”
“打个电话三分钟能说清楚的事,你居然费这么大劲!”
陆继龙满心来报喜,却被沈卿尘迎头一棒打的有点缓不过神来:“沈总,我……”
“我什么我,跟我一起过去!”
“卿尘你别着急呀,看你把人家吓得!”
“肖虹,你不知道这小子一根筋,不拾掇拾掇始终不开窍。”
“有话好好说,别像个阎王爷一样!”
“行了,我们先过去了。”
沈卿尘来到国资委大院停好车,居然看见胡振龙在楼下等他:“卿尘,怎么才过来?”
“你在这干嘛呢?”
“等你呀!”
“几时调过来的?”
“才来一周时间。”
“现在在哪个部门?”
“经营公司。”
“好极了。”
“是叔找我吗?”
“除了他还有谁?”
“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好事,这回你必须得请客!”
“多大的业务,你至于兴奋成这样?”
“大到你无法想象!”
“快说说!”
“市毛纺厂整体资产拍卖算不算大?”
“包括土地吗?”
“一勺烩!”
“那我们赶紧上去。”
和胡汉宸会面后,沈卿尘证实了阿龙的话。
“肖哥,我们必须招人了!”
“现在的业务量顾得过来,干嘛急着扩充呢?”
“你不知道肥猪拱门了!”
肖继伟眼前一亮:“有那么夸张吗?”
“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出来听听。”
“市毛纺织厂整体破产。”
“不可能,那么大的企业怎么会破产呢?”
“法院的公告都出来了,你想的啥?”
“我们公司才成立,只怕轮不到咱们。”
“轮不到我就不会告诉你。”
“你有门路吗?”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得了,得了,别卖弄了!”
“关系其实早在前年就建立起来了。”
见肖继伟还是不得要领,沈卿尘喝了一口水徐徐开口:“是阿龙的父亲。”
“胡汉宸到国资委了吗?”
“上任两个月了,现在是国资委分管资产处置的副主任。”
“怪不得你这么开心呢!”
“当然开心了,你知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两年了!”
“难道你早猜到会有这一天?”肖继伟不可置信的问。
“我哪有那么神,只是凭着感觉觉得事情会向这个方向发展。”
“感觉?你的感觉也太神奇了吧,先是手机店、再到电脑传真机、现在又是拍卖行,感觉你都有点未卜先知了!”
沈卿尘无法解释清楚自己穿越的事情,只能嘿嘿一笑:“肖哥,馅饼砸到头上的感觉好不好受?”
“是挺美,不过这么大一块馅饼我实在不知道从哪下口!”
“别急,你听我给你捋一捋。”
沈卿尘的想法是立刻扩充队伍,成立市毛纺厂破产资产处置项目组,一部分人负责对接国资委,一部分人深入毛纺厂实地了解资产状况,剩下的人开始制作拍卖方案和文件。
“这么多工作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完成?”
“这个事急不得,我估计资产评估出来还需要两个月时间,趁这段时间我们主要的工作还是夯实和国资委各级领导的关系。至于人员招聘主要考虑从大专院校里招,晨报、晚报也可以发几期公告。”
“这要花不少钱吧?”
“我的肖哥这才哪到哪呀!这个项目运作起来很复杂,既有实物资产又有无形资产,还要考虑债权债务、他项权利,职工安置甚至社会稳定。”
“我的妈呀,只你说的这几样都让人头大!”
“所以我们不要急于入手,现在主要考虑的是人员调配,等各方面都捋顺了才好开展工作。”
“卿尘,像这样的项目你估计多长时间能做完?”
“至少也得半年。”
“半年?那这期间公司靠什么维持?”
“肖哥你理解错了,半年不是说只开一场拍卖会,这里面既有机器设备,又有成品半成品、原材料,还有建筑物、构筑物的拆除,更不用说车辆、办公设备了,这些东西的买家本来就不是同一类人。”
“那我清楚了!”
“你还不清楚!光是设备一项我们就可以分批分类的处置,总之就是要价值最大化。”
“那这么做的话,我们能挣多少钱?”
“估计少说也有个一百来万吧!”
“一百万,你开玩笑吧?”
“怎么?多了还是少了?”
“当然是多了,卿尘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呢?”
“这还是我保守的估计,只要这个项目能顺利做好,你就等着瞧吧!”
“会怎么样?”
“地上资产处理完了,才是我们真正挣钱的时候。”
“你是说土地?”
“没错,毛纺织厂占的那块地可是市中心的核心位置,你想想如果交到我们手里拍卖能挣多少钱?”
“我的妈呀,卿尘我们要发财的节奏!”
“别高兴太早了,肖哥这件事目前只有我和你知道,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知道,人多嘴杂我可不想凭空多出一群对手。”
“肖哥,招聘的事要是忙不过来就把夏诗璇叫过来帮忙。”
“我觉得可以考虑把洪波也叫过来。”
“他最近在忙什么?”
“好像没什么事。”
“拆除公司那么闲吗?”
“公司主要是智平在打理,他不太插得上手。”
“我记得他有段时间干得挺好的呀!”
“你是说总厂那个活吧?”
“对。”
“那个活挣了些钱,以后他又不努力了。”
“这我能理解,他大概不愿久居人下,而且还碰上和胡玫那些破事。”
“胡玫?就是现在总和阿龙搅和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吗?”
沈卿尘点点头:“这件事是该有个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