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和古老简单的商讨了后面的方案,不久门就被敲响了。
齐默去开的门,两人点头算作打招呼。
何父走了进去,齐默走了出去。
何父注意到他的动作,不过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直奔古老而去。
齐默出门之后径直朝着隔壁走去。
敲敲门就直接推门而入。
屋子里有冷风往里吹,他看着打开一点的窗户皱了皱眉头。
“不冷吗?”何禹帆听到陌生的声音,睁开眼睛看到他有点惊讶。
左右环视,没有其他人了。
他摇摇头,“太闷了。”
齐默站在他床尾的方向,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搭在他床尾上。
“你的病会有好转,后面好好配合治疗。”
何禹帆苦笑一声,“没必要的。”
齐默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看着他倔强的那副神情,气不打一处来。
质问道,“你这样,是做给我看吗?”
何禹帆转过头看着他,眼中带着惊愕。
流露着掩饰不住的哀伤,声音轻不可闻,“你说是,就是吧。”
齐默伸手捏了捏眉心,这死孩子怎么就那么轴。
“你——”
‘砰’——
他话刚说出口,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
力气之大,门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病房里的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你来干嘛?”
来人是收到老公消息之后匆匆赶过来的丁欣。
她看见齐默,语气不善的质问着。
齐默敛下眸子,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她的质问,让自己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妈,你干嘛。”何禹帆撑着要坐起来。
丁欣赶忙放下自己的包去扶他,眼神还上下打量着。
“小帆,你没事吧。”
“妈,我没事,你对..他说话客气些。”
丁欣扭头看了一眼齐默,没说话。
只是扶着何禹帆让他坐了起来。
这时候,隔壁病房的几人也走了过来。
刚刚的一声响,他们都听见了。
何父快步走了过来,“怎么了?”
病房里的气氛一片冷凝,何父问出去的话无人应答。
他走到病床边上,第一时间也是询问何禹帆有没有事。
呵。
为什么都会觉得他会做些什么呢?
齐默看都没看一眼,抬脚朝外走去。
“齐默。”何禹帆叫道,齐默头也不回。
“哥!”齐默脚步顿了一下,默着脸道,“我不是你哥。”
说罢,抬脚就走。
丁欣和何父的脸色因为刚刚何禹帆的那声哥变得有些奇怪。
“小帆,他是不是找过你?”丁欣问道。
何禹帆的怒火在这一刻暴涨,“为什么是他找我不能是我去找。”
“你为什么不敲门!”
“为什么要那个语气对他说话!”
“他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他,他也是你的儿子啊。”
“咳咳——咳咳咳咳.....”
积攒着怒火喊出来后,他不停的咳着。
咳起来整个身体都隐隐作痛。
可都比不上他心里的痛。
他不理解。
他那么好,为什么他妈要这么对他。
让他每次接受他们的爱时,随之而来的就是深深的罪恶感。
“小帆...”丁欣给他顺着气,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可,都没回答他的一个问题。
何禹帆眼睛黯然无光,咳嗽声渐下,他的脸色更显惨白。
他拖着气音道,“不用请医生了,我不会接受治疗了。”
就让他死去吧。
他就不用时刻在徘徊在焦虑之中了。
“你,你胡说什么啊,你是要我们的命啊。”丁欣哭喊着说道。
何禹帆只觉一阵心累。
又是这样。
好似他的命,完全不属于他一样。
他抬起头,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丁欣,斟字酌句的询问。
“你疼爱的,到底是何禹帆,还是你后半辈子的依靠。”
丁欣楞在原地,脑子没转过弯来。
何父一脸严肃,“何禹帆,是这两年我们把你惯得没大没小了是吧,你说的都是什么话。”
何禹帆冷笑一声,躺下去用被子将自己罩起来。
是啊,他们惯得。
打着为自己好的名义惯得。
从来不问他要不要。
如果不是前几天他闹那一出,他爸妈还想着让齐默给他提供肾源呢。
他们怎么敢的啊。
怎么想的啊。
他已经够苦了,好不容易有自己的生活,为什么爸妈还要去打扰他。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既然贵少爷都这么说了,那刚刚的谈话就当做不存在吧,我们也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人了,先告辞。”
古老说一家人时,明显是带着嘲讽的。
说完,就朝外走去。
何父赶忙去追。
“古教授,不是这样的,小帆他口无遮拦,你别介意,刚刚说的算数,算数。”
何父一直追到电梯口。
看到齐默还站在那,眼眸闪动。
齐默看都没看他,只是他们出来时,按了电梯。
古老推开何父的手,“何先生,京都医院的医疗资源你完全可以信任,我就不插手了。”
“古教授,这个我知道,可是小帆他等不了啊,算我求您,求您可怜可怜孩子。”
京都医院他自然是信任的,不然不会把何禹帆送到这里来。
可是再这么拖下去,他真怕情况不妙。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叮——’
电梯到了。
几个人都没有理会他,径直上了电梯,唯有古教授还在外面。
他脸上还是一副和善的模样,却目光如炬,“何先生,来时我便说了,我是受人所托,我不是闲的主动来给自己找病患,我不会说话,可我看的懂形势,何少爷的病,你另请高明。”
古老目光逼人,强势的他插不进话。
说完之后直接上了电梯。
电梯关上的那刻还冷哼了一声。
何父绝对听见了。
一阵悔意袭来。
他不该让丁欣来的。
都是她,搞砸了一切。
“阿默哥,别生气,我们不治了。”电梯门关上,时岁安慰着齐默。
齐默面上浮现出笑意。
“谢谢岁岁妹妹,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帮帮他,他是无辜的。”
如果是丁欣,或者是何父随意一人躺在那床上。
他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但是何禹帆,他是最不该承担这后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