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所有人中,能有这般功夫的人,除了退役回来的老板,还能有谁?
褚慈也知道,出手的人定然是褚霄。
但是她脸颊火辣辣的疼,顾不上那么多。
她刚张嘴,脏话还没有骂出来,就被褚霄起身的气势吓回了肚子里。
褚霄没有过多的解释,只道:“我父亲已于一周前去世,他在这世界上的血脉,只有我褚霄。”
众人惊骇。
豪门秘辛,是他们可以听的吗?
褚霄也不管那么多,他做事一向直接,这一次也不例外。
“我父亲在我出生后半年就做了双侧输精管结扎手术,褚慈不是他的骨血。在我爸的遗物里,我也找到一份我爸爸和褚慈的亲子鉴定。”
老板亲自说出来,好劲爆啊。
各位部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纷纷坐回椅子上去了。
听到亲子鉴定,纷纷竖起耳朵,想要知道结果。
褚霄没有卖关子,如大家所愿道:
“确认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褚霄将褚慈的身份,当着公司各部门的部长直接说了出来。
一屋子的人,除了震惊,便是死抿着嘴巴。
很有默契地在心里告诉自己,出了会议室的门,就要把这些事烂在肚子里。
褚慈脑中一片空白,愣在当场。
她出生就在褚家,二十多年过去了。
她怎么会不是褚锦怀的女儿?
褚霄这么说,无非就是要独吞褚家的所有财产。
健达都给他了,他还想要全部的家产。
褚霄,你也太贪婪了!
“胡编乱造,你是想独吞家产才这么说的。前段时间我去看爸爸,他身体还好好的,你说死了就死了,肯定是你谋杀爸爸,欲盖弥彰。”
褚慈声音颤抖,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情绪波动太大。
老板家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公司的老人都知道,前任老板褚锦怀二婚娶了公司的前台。
当初所有人都不明白,老板怎么就娶了个前台呢?
不是说前台不好。
而是黄秀娥这个前台不好。
故去的夫人,那是皎皎如月,秀丽温婉,实干型的贤内助,和老板相当的般配。
至于前台......
龙生龙,凤生凤。
看看她生的女儿褚慈,便知道她是什么德行。
所有的人都忘记了开会的事,只默默看褚家兄妹俩的家产争夺大战。
但他们显然要失望了,褚霄不紧不慢地拿起手机。
“褚慈,我已经对你刚才说的话录音,留取证据,在座的所有人都是证人。为维护我及健达的声誉,不日将对你采取法律措施。”
褚慈在褚家长大,又工作多年,听到褚霄的话,她一点都不害怕。
褚霄的自我保护,让她感觉自己说对了,嚣张气焰更甚。
“我还怕你不成!”
褚霄无意和她打嘴仗,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工作安排,和褚慈耗不起。
原本在投影演示文稿的屏幕,倏地换了内容。
“这一份,是我爸爸做结扎手术的病历,姓名、时间、医生签名、以及复查结果都很清晰。”
褚霄说着,用红外线笔在荧幕上圈出重点,方便大家看。
“这一张,是我刚才说的亲子鉴定书。”
褚霄一张一张地展示、解说。
所有人看得认真,最后一栏的亲子鉴定意见:
依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不支持褚锦怀是褚慈的生物学父亲。
两张图片,有力的证据,便把褚慈从褚家踢出去。
现在,她不仅不是褚家的千金小姐,还连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她的骄傲,俨然成了笑话。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
这些图片,肯定是褚霄合成的。
她要找黄秀娥,黄秀娥肯定会告诉她,她就是褚家的孩子。
没有人想注意她在想什么,因为褚霄已经换了一张照片。
所有人看到图片的时候,心肝俱颤。
有人不敢相信地取下眼镜,擦拭镜片。
有人已经悄悄红了眼眶。
有人捂住嘴巴,心疼不已。
褚霄将所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
褚锦怀也许不是一位好爸爸,但他绝对是一位好老板。
“照片上有时间,是我父亲在瑞士进行安乐死前的身体状态,他是食道癌晚期合并多器官转移。”
听到曾经那么亲和、勤勉的老板,突然逝世的噩耗,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无比沉重。
会议室里,也被悲伤的情绪笼罩。
褚霄默默坐回老板椅,给大家调整情绪的时间。
前老板的照片在此。
谁说谎,谁是真。
大家也不是耳聋眼瞎的人。
前老板都瘦成这样了,褚慈还认为他身体好。
这也太欺负人了。
所有的证据前,面对打击投来的鄙夷目光。
褚慈想要解释,却又无从说起,更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反驳褚霄。
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给黄秀娥打电话。
她捂着脸上的伤口,灰溜溜地逃了。
她急冲冲地跑到车前,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门一关,迫不及待地给黄秀娥打电话。
褚霄肯定在说谎。
只要妈妈过来京市,褚霄的那些证据,就会成为他的罪状。
电话响了十多秒,都没有人接。
“搞什么啊!”
褚慈气得大力摁掉电话。
深呼吸几瞬,缓一缓之后,她又继续拨打黄秀娥的电话。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
褚慈坐在车里,感觉憋闷得厉害,呼吸都不畅快了。
她不得不打开窗户通风。
“黄秀娥?”
降下来的窗户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影。
他一双邪恶的眼睛盯着褚慈的屏幕看,唇角的笑更是让人胆寒。
褚慈顾不上电话有没有打通,丢下手机,就去按手边的按钮,想要把窗户升上去。
来人早料到她会如此,比她更快动手,直接拉开了车门。